虽然现在已经是凌晨了.可是小保罗依旧还是坚守在门口迎接客人.当这两位见到了英国的管家之后.心中不由对李慕白有了另外的一番评价.
英国管家的彬彬有礼让丁守诚和岑前进见识到了.什么才是专业人士.什么才是管家.虽然他的华语还达不到流利的程度.还有着几分的伦敦腔.但在丁一根告诉这两位长辈.这个管家到香江才一周的时间.顿时.这种敬业的精神让人肃然起敬.职业沒有贵贱之分.区别的是.用心与否.
李慕白坐在二楼的小会客室中等待着这两位长辈的到來.本來他应该下楼亲自去迎接.但是手头上还有些工作.让自己的管家去迎接.这已经是对这两位的一种尊重了.换成是别人的话.连外面的大门都进不來.
推开门.丁守诚和岑前进见到李慕白沙发前的茶几上.摆着一摞子资料.上面还有着各种图案.距离有些远.看不清楚上面究竟画的是什么.不过对刚才那么一点点的不满意.瞬间就被化解了.
“二叔您好.我这样称呼您.您不会介意吧.”李慕白见到两个人已经到了.放下了手中的绘图铅笔.站了起來.几步便迎了过來.微微躬身.这是华夏人对长辈的礼节.握手.那是外国人的洋玩意儿.李慕白更加喜欢的还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这些礼节.
“不介意.怎么会介意呢.”丁守诚满意的点了点头.李慕白表现出來的完全就是一个晚辈的礼节.沒有半点的不恭敬.以李慕白现在的身份和地位.能够让他这样对待的人绝对不多了.
虽然对李慕白的礼貌沒有半点的不满意.但是在他的语气当中却也能够感受出來那种距离.那种刻意造成的距离感.他将自己的位置放的很低.这样看來虽然李慕白是很尊敬他这个长辈了.可是如果遇到了什么双方僵持不下的情况下.他这个当长辈的也不好为难人家了吧.
想明白了李慕白的小心思.丁守诚不得不再高看李慕白一眼.这个小家伙能够有现在的成就.绝对不是光靠运气來的.
“我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总备科委的常委.同时还是科研订购部的部长.岑前进少将.”此时.丁守诚已经将李慕白放在了与自己平等的地位了.别看他的年纪小.但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还是那心机.都不是一个二十三岁的人所能够达到的.
“您好.岑将军.”与这位将军.李慕白则是伸出了双手.这也算是一种尊敬的表示吧.不过与丁守诚之间的高下.远近.当时就能区分出來.李慕白并不在乎对方怎么想.而是以自己的立场去面对两个关系不一样的人而以.
“你好.李先生.”尽管岑前进对李慕白的研究成果非常的钦佩.但这并不代表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知道今天所來的目的是什么.公事就是公事.私人的事情必须要为国家的利益让路.
“请坐.”作为主人.李慕白自然的将两位让到了另一侧的沙发上.虽然这里不过就是一个小会客厅.但是这个小.是指在这个别墅中相对而言的.
光是这一个小会客厅就有六十多平方米.里面摆放的是古典的欧式风格的家具.充满着贵族的那种优雅和华贵.
“來点红酒.还是威士忌.还是伏特加.”李慕白以前并不是一个爱酒之人.但是现在他发现每一种酒都有着他背后的文化.品位着不同的酒.就能够感受到不同国家的某些特色以及文化传承.
岑前进虽然是一个少将.但是这样的场合基本上沒有参加过几次.即便是以前有过.但那个时候他还不是主角.还轮不到他.但是作为一个典型的北方豪爽的汉子.他还是比较喜欢烈一点的酒.
而丁守诚则不然.他参加的就会和应酬也不少.虽然档次不一定比这里高.但是对这几种酒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随后.岑前进來了一杯伏特加.而丁守诚则來了一杯威士忌.而李慕白最喜欢的就是红酒.
“这儿也沒有外人.我就直接说了.”抿了一口酒.李慕白说道：“有些技术虽然很先进.但不一定代表适合国内.我想这句话两位都应该明白其中的原因.我曾经试图将德国的精密机床运回到国内.可惜失败了.”
这是李慕白第一次说起.也是因为丁守诚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出现了一位少将.他看到了国内的重视和诚意.李慕白自然就不会在搞简单粗暴的那一套.
“虽然德国的精密机床我沒有搞回去.但也不是一点收获沒有.”李慕白起身.将他刚才画的图纸拿了过來.放在了桌上.说道：“在我把这些交给你之前.我希望军方与我签一份保密协议.并不是我不相信军方.但是.我不会用别人的人品來赌我的安全和前途.或许这句话听起來很自私.可我同样也有着我的难处和不得已.我不想说.也不会解释.这个是必须的条件.”
李慕白手上的图纸并沒有完成.他将这些图纸向前推了推.示意让岑前进看看.
拿到手上还不到五分钟.岑前进的双眼放光.不愧是科委的常委.几眼就看出來了这份图纸的价值.可是.他也发现了这个图纸并不是完整的.而且有些关键的数据和零部件缺少了.
见到岑前进看完了图纸.李慕白将桌上的图纸再次的拿在了手中.
在这两个人的注视中.他打开了打火机.将手上的图纸点燃.任凭那鲜红的火苗上窜.
“你……”才说出來一个字.岑前进就将后面想要说的话都咽到了肚子里面.这份图纸是李慕白的.怎么处理的权利自然在他的手上.可是.这份图纸实在是太重要了.
“岑将军.我能画出來一份.自然就能画出來第二份.”李慕白拍了拍手.任凭灰烬散落在脚下.
“这份图纸的价值我想我就不用赘述了.岑将军应该比我更加了解它意味着什么.”李慕白端起了酒杯.抿了一口.继续说道：“这份保密协议.至少要有一位军委退下去的.一位现任的.还有一位下一届的常委备书.以及政府方面至少三位或者以上同等级别的首长备书.与此同时.还需要军委.安全部门.科委.工委.党委.政.府的红戳.这个是一切合作的前提.为了自保.还望两位长辈见谅.”
这些条件是经过李慕白深思熟虑的.因为除了这份图纸之外.接下來还有一份重头戏.从古至今.天下熙熙皆为利來.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李慕白绝对不允许自己的计划有一点点的瑕疵出现.那样他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到了那个时候.沒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救得了他.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将一切的可能性扼杀在襁褓之中.
“这个是我们初次的合作.我拿出了诚意.如果国家认为我的要求过分.那么我能够理解.但我只想说.很多技术现在还來得及追赶.如果现在错过了.呵呵……”
后面的话李慕白沒有说出來.他相信会有人明白他想要说的是什么.
“时间也不早了.两位就暂时在我这里委屈一晚上吧.”李慕白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说道：“三天之后我将应科威特王室阿卜杜拉王子的邀请去中东散心.”
说完话.李慕白推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他能说的.能做的.已经都做了.都说了.最后的结果并不是他所能够掌控的.如果这份保密协议沒有达成.那么他只好选择另外一种方式來报效祖国.尽管后者的困难会很大.但是李慕白不会放弃.他也非常清楚.他一个人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可是在沒有遇到能够与他并肩作战.一起奋斗的人.他只好选择孤单的走在路上.
房间中留下了一部卫星电话.虽然现在已经是凌晨了.但是岑前进和丁守诚都很清楚.在国内会有很多人都沒睡觉.在等候着他们的消息.
当岑前进打通电话对见到的图纸以及李慕白的要求做了完整的汇报之后.话筒的另一端沉默了很久.很久之后才沉声的表示知道了.
沒有任何的指示.这件事绝对不是那一个人能够做主的.也不是哪一个派系能够决定的.李慕白的要求几乎囊括了所有可能涉及到的职权部门.无论是之前的备书.还是后面的公章.都让人感受到了那份沉甸甸的心.
这是要受到了多么大的刺激才能够提出來这样的条件.这是要有多么的不信任才能够提出來如此疯狂的条件.
可即便是这样.李慕白的态度依旧很明确.他并不是不愿意.而是恐惧.
听完岑前进的汇报.那位首长的脑海中不由的浮现出了一个古代的将军.岳飞.
李慕白这小子是担心自己成为第二个岳飞啊.
可是.他的担心真的是多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