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戚家兵法 周暨派出信服侦查敌情 心腹衙役化妆侦查后回报 自己前面 闯贼只有陈家堡里有五百守备军 由一个叫广武军汉带领 可喜是 那些守备兵都是出身绥德签丁 险不说能不能用自己威望 朝廷大义招降了他们 那些原先自己签丁 自己心中有数 战斗力不会比现自己手下强上多少 一千对五百 自己也应该有必胜把握 何况自己是偷袭不是 是出奇制胜呢
同时 和千户商讨决定 自己先带兵潜行于陈家堡不远 等黑虎寨那边官军大兵压境开打 陈家堡一定人心惶惶 到那时时候 自己大军一出 一定真能出奇制胜了
既然一切都自己算计之中 那就是胜券握 于是 掐算好日期 周暨校场上放炮出征
这次出征 也按照兵法说 隐藏行踪 不招摇过市 放炮那是应该 但沒有整那些轰轰烈烈 对外只说是和往常一样 大军出外操练去了 然后周暨县尊亲自督队 带着一千精兵直接钻了山沟 悄悄杀奔了陈家堡
周暨千算万算 却忘记算了李元昊喝酒误事一个问題 那时候也沒有简洁通讯 当他潜行到陈家堡外围时候 却不见总兵大人攻打黑虎寨消息 自己只能这里挨饿受冻了
周暨跺着脚时不时伸长脖子看向静悄悄陈家堡 心中暗骂 这样下去 不要开战 周暨等人就要被冻死这了
战还是不战 这是个问題 兵里沒说
出兵是件大事 这可马虎不得 尤其是文人督军时候 那都要按照周礼顺民仔细做上一番
周暨穿上总督恩赏盔甲 站点将台上 颇有一番文武全才意思 捋着胡须 满意看着师爷兼县丞 按照周暨昨天勘察周礼定下种种步骤 施行出征盛典 为了这次盛典 周暨这位体恤民力县尊 特意花钱 卖了一头耕牛 要这次祭旗之用 对上天 可不敢缺了礼数
看着将台下 一个个严肃整齐千户所兵丁于士气高昂签丁 心中无限满意 带着这样士卒出征 对付那些草寇流贼 应该是手到擒來
周暨上次看见了闯贼兵势 但心中愿意相信 那都是周暨当初那混蛋千户草率出兵造成 根本就于周暨这个文武双全儒将沒有关系 这次却不一样了 周暨不但勤学了戚大将军兵法 而且还对这些签丁军汉进行了三个月完备操练 同时也发下了诱人赏格 有了训练 有了精良器械 还有丰厚赏格 那一定会激发起签丁军汉无限勇气 那时候 还怕顺民闯贼
说了 这次是几路大军汇缴 主力是副总兵那里 还有洛川 甘泉千户所 主要是还有一心拼命张元义勇 他们可以吸引大队闯贼 剩下 一定是小股 那周暨再施行戚家兵法 來个出奇制胜 直捣所谓根据地 哪能不胜
嗯 对了 未了加强自己力量 沿途还要请求延川清涧千户所一起起兵 为万岁解忧 为山陕平乱 还陕西大地一片平安
正想入神 突然周暨披风被一阵猛拽 讲神游物外周暨拉回现实
周暨不满回头看去 却是千户一脸尴尬站自己身后 一脸惶急 一副欲言又止样子
周暨很不高兴 低声埋怨道：“堂堂朝廷将军 正出征盛典之际 千万将士父老面前 有话就不能堂堂正正说吗 ”
被周暨一顿抢白 那千户加尴尬 红着脸吭吭哧哧半天也说不明白 本來 武人文人面前就自觉低人三等 何况这个正直有能力文人面前 虽然平时这县尊对待周暨也还和颜悦色 但自从他以文人掌军以來 气度也越发不敢让人直视了
本分 这是从骨子里养成本分自卑
“说 ”周暨皱着眉头断喝道
看大人发怒 县丞赶紧上前小声道：“祭旗黄牛 沒有力气屠杀 ”周暨闻听 脑袋嗡声大了几号
沒有“利器”杀牛 这不正是萨尔浒之战前 督师杨镐遇到尴尬吗 三把刀杀祭旗牛 结果皆刀断而牛不死 结果杨大人一跃而下 抄起皇帝钦赐尚方宝剑才将牛杀死 结果虽然照成军心士气大丧 萨尔路一战几十万明军精锐覆灭 难道今天这事情也赶到周暨脑袋上啦
沒错 就是那个风声雨声读声、国事家事天下事东林党人 不过他们那时候 事事关心 关心是怎么事先比假钱还要假、逼迫假币商破产真钱事业和科技研究
凡经手必捞钱 不管是什么钱 是军费也好、赈灾款也罢 惯例不可少
军队到兵器库领取装备 惯例是按照市值十分之一 不然领不到装备 所以明军除了将领留着保命逃命家丁队 其他军队都是破破烂烂
即使如此 武器保养也不好好做 头盔锈了 弄点漆糊弄一下拉倒 结果明朝大将杜松 战场上被一流矢命中脑门而死 军队大溃 十几万人报销 事后看 头盔锈穿了是用漆补 杜松和十几万军队死亡 沒人承担责任 这个头盔问題 根本沒人关心……
加搞笑是 出征之前杀牛仪式 连换了三把刀都沒有把牛杀死 杨镐督师大怒 拿出尚方宝剑杀之 终于杀牛成功
这就是萨尔浒之战
周暨痛心疾首同时 也知道这次自己主动请缨出征干系重大 因此上 拿着总督大人调拨军械是手谕 亲自带着银钱赶到府库提取 再额外缴纳了过手 损耗 门头等等钱之后 周暨领取可都是货真价实好东西啊 怎么
想到这里 那眼睛狠狠盯住了缩身后千户 难不成这东西敢大战将起时候 如往常一样 讲军械倒卖给了杆子或者是地方富户豪强了吗 那就是他作死了
周暨刀子一样眼神看向千户大人时候 那千户就感觉两把利剑直接插进周暨心口 冷汗一下子就下來了 是张口结舌说不出话來
那县丞一见 知道县尊误会 连忙上前帮着千户辩解道：“大人不要误会 千户根本沒有动那批军械 我说是 我们按照周礼请來巫师年老 沒有力气杀牛 ”
“利器 力气 ”周暨很迷茫 赶紧转头看向杀牛祭旗场地 一见之后恍然大悟
按照周礼 杀牛祭旗不是几个军汉拿着大刀利斧上去一阵乱剁 那是要资深巫师术士祭拜天地战神之后执行
虽然作为孔圣门徒 讲究是个不乱立鬼神 但是孔圣也是推崇周礼 周暨当然追谁 于是 这次出征祭旗 请來了本县有名大神巫师主持
现看看 那巫师确资深 问題是太资深了 都已经年近七旬 走路都颤颤巍巍 沒有人扶着都能跌倒 但周暨县尊诚心相邀 主要是看县尊大人抬來两石白米份上 踊跃出山 担当重任
结果一番程序下來 体力明显透资 后一个神圣杀牛环节上就再难施行 不但如此 反而让那绑着耕牛顶满地翻滚 狼狈不堪 一把亮晃晃宝剑也丢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讲一个好端端神圣无比盛事闹得满场哄笑一场闹剧 期间那些军汉是跺脚呼喊 口哨连天
周暨楞半刻 当时大怒 抽出自己腰间宝剑 一步冲下将台 赶到杀牛场地 挥舞宝剑 几个力士帮助下 终于将祭天出征大典完成
再次來到将台 扬起宝剑 本來想慷慨激昂一番鼓舞士气 但那情绪都被这场闹剧弄得烟消云散 宝剑朝天 想了半天 才狠狠 无奈道：“好了 出发吧 ”
于是大军一阵阵欢笑里告别了父老 出了城门
路过清涧 别说那县令供应粮草 干脆大门都不开 只派一个小吏出城 气气于周暨言道：“我家东主身体抱恙 都已经不能视事 我家粮仓上次边军未交闯贼时候 已经被边军大军吃饿死了老鼠 因此除了献上一首壮行诗外 实爱莫能助 按照规矩 大军出征 都要沿途供应粮草 但周暨也知道沿途各县自身难保 二自己这里这次买卖大火 手中也有富余 也就不再难为同僚
关于那首壮行诗当然笑纳 还赋诗一首回赠 文人 就爱这个调调
拿着周暨回赠诗词 清涧县令评价是 多事
大军到达延川时候 延川县令愁眉苦脸出來迎接 周暨也不进城 就再河川里 恳请延川县令出兵 于自己汇合一起剿灭闯贼 结果延川县令两手一摊 都掉下泪來 上次延川一战 损失大就是他延川 不但粮草 主要是丁壮 因此上也是爱莫能助
礼送周暨远去 延川县令不由长叹 撑地
这也是实情 周暨也就不再强求 大军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