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宁痛心疾首地道：“季昌市这么多年來.还沒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作为一个市委领导班子的成员.竟然会去杀人.这是影响多么坏.多么恶劣的事.我的意见是立即办理相关手续.逮捕方尘.”
蒋市长虽然有心替方尘开脱.但是如今证据确凿.他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是有一个问題始终在他的脑海中盘旋.方尘沒有道理要去杀曹总啊.可是这林林总总的证据又怎么能解释得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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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委大院内.方尘坐在办公桌前.整理着一大堆票据.这个市委大院离市委办公楼有一段的距离.是留给每位市委领导班子暂时居住用的.方尘把今天拿到的一大堆票据.进行分门别类.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这些票据中反应出來的“其他业务收入”竟然比主营业务收入还要多上四五倍.这不太正常也不太合理.那么这项其他业务收入到底是什么呢.方尘怀疑这个“其他业务收入”很可能就是毒品等等非法收入.而且从业务支出这一块也看出了一些端倪.显然这里的股东不只是曹总一个人.每个季度好像都有固定的几个人从这里得到分红.如果把这些人一一拷问.那就不难将这些证据串成证据链.自己就能把幕后的黑手抓出來.
就在方尘理出一些头绪的时候.他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支队长林强打來的.方尘的朋友不多.但是林强也算是一个吧.在林强带队查封也流连的那天晚上.林强差点被砍死.是方尘及时出手救了他.因此林强一直把方尘当做兄弟一般看待.今天他无意间听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所以迫不及待地开來了电话.
“方市长.你快点逃吧.丁副局长带着一大帮人朝你那去了.听说要去抓你.刚才常委会已经研究通过了.”
方尘莫名其妙地问道：“抓我.为什么抓我.”
林强急切地道：“你不会不知道吧.曹总被人杀了.”
“他被人杀了.关我屁事.”
“他们从录像和口供上都证实杀死曹总的人就是您.所以你要先去躲避一阵.等风声过了再说.当然我是不相信的.尘哥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杀人.但是那帮人不相信.所以我建议还是出去暂避风头.”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方尘心里一阵暖意.什么是朋友.只有在危难的时候.才可以看出來谁是真正的朋友.只是方尘并不想逃.因为一逃.有人一定会大作文章.那时候自己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他倒要看看他们会拿他怎么办.
方尘刚刚下电话.就听到门被敲得砰砰响.方尘起身开了门.一大拨警察蜂拥而入.团团围住了他.
方尘冷眼看着他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们想要干什么.”
那批警察让开了一个口子.满脸横肉的丁副局长出现在了方尘的面前：“你少给我装蒜.你有种杀了人.难道还不敢承认.不过.看你这嚣张的样子.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你别对你的特殊身份报有侥幸.刚才市委常委会已经开过了.同意立即批捕你.”
方尘冷冷地盯着丁副局长：“逮捕我.凭什么.难道仅仅因为我到过曹总的办公室.我真是搞不清楚.怎么会让你这样一个笨蛋当主管刑侦的副局长.看你脑满肠肥的样子.大概因为只会喝酒.只会溜须拍马.才会有今天的职位吧.像你这样办案.不知道在你手上会有多少冤假错案.”
丁副局长被方尘一道说道.脸上的肌肉不由得一阵乱颤.方尘的一席话仿佛刺中了丁副局长的心窝.不错.他不得不承认.他的这个副局长职位是怎么來的.是靠不断地送礼送來的.是靠四处周旋周旋而來的.越是被人家说到痛处.就越是会暴跳如雷.
丁副局长满脸怒色：“你少给我胡说八道.弟兄们快把他铐起來.”
“等等.说你笨.你还真是笨.你所说的这些证据在我眼里那都是狗屎.”
“你”丁副局长气得说不出话來.
方尘看着丁副局长气急败坏的样子.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他用犀利的眼神盯着丁副局长：“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人了.”
丁副局长被顶得脸红耳赤.他干咳了一声道：“这还用看吗.从楼道的摄像头來看.在那段时间里只有你出入曹总的办公室.而且秘书也证实了这一点.等到秘书再次进入的时候.已经发现曹总已经死了.难道你想跟我说曹总是自己想不通自杀了不成.”
“我沒说曹总是自杀的.但是就凭这一点.你就断定曹总是我杀的.”
丁副局长用嘲弄的眼神看着方尘：“当然.曹总的办公室在十楼.难道你想说凶手是从那光滑的外墙爬上去.而且从窗户进入.然后杀死曹总的吗.又或者是秘书杀的.”
方尘冷笑着说：“在你这个愚蠢的人眼里.这些都是不可能的事.但是也许正是这些往往让人觉得不可能的事.才是案件的关键之所在.这样吧.我就委屈一下我自己.跟你们到现场去看一看.到了现场就会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丁副局长脸气成了猪肝色.可是在方尘面前.他却发不了火.不知道是因为方尘身上有着特殊的威压感.还是因为方尘的话似乎也有些无可辩驳的道理.
丁副局长拨通了市委书记赵建宁的电话.跟赵建宁汇报.方尘想要去看现场的事.他刚刚汇报完.就听到电话那头.赵建宁劈头盖脸地骂道：“你这个蠢蛋.他现在是嫌疑犯.你是兵.他是贼.你还听他的.你这个副局长到底会不会当啊.不会当趁早滚回家去.我另外找人來干.”
丁副局长被这么一通骂.心里窝着一团火.于是把所有的怒气都撒在了方尘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