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文学
这场延续了整整一个月大雨终于停了。
这场雨所影响范围倒是没有预想中大，也就是两三个省份而已。而且，这雨虽然说大，但是也没有大到那种一rì一夜就把整个城镇给淹了地步，绵延不绝大雨中，也间杂着下着小雨，甚至没下雨几天。这一切导致了大雨所造成损失并没有严重到伤筋动骨地步。相反，因为大雨缘故，绿皮被阻挡了很长时间，给了人们足够时间疏散，让很多人认为这大雨是诸神赐福。
大雨之后，麻烦一点也没有比下雨时候少。由于河流泛滥、平原积水、桥梁冲毁等等因素，绿皮大军前进速度非常缓慢。而且，正如柯默所预料，绿皮没有北上或者南下，而是一路沿着联军撤退方向追击。
黄昏大帐里，烛台已经被点燃，用摇曳火光为帐篷中人提供照明。参加会议很少，只有主将和几个亲信而已。
“果然，绿皮大军一路真跟踪追击而来呢。预计五天后就会抵达这里。前线斥候部队已经发生多次交战了。”
“让斥候部队适当收缩，挑衅绿皮但注意避免大战。”柯默低声下令。一切都计划之内。伪装成绿皮老大血sè公爵艾修鲁法特真正目标是奥伦城，只要血sè公爵还有那么一点脑子，他就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进攻奥伦城同时，背后有一支随时可能扑上来敌军。
那个吸血鬼压根就没有第二个选择，他唯一方法就于先击败这支联军，然后掉头对付奥伦城。
当然，这个秘密只有他知道。所以很多人，主要是舍姆人，对这种不可思议事情既迷惑又崇拜。迷惑是这种完全超出正常逻辑行动，崇拜是正确判断绿皮行动柯默。
五天以后，一路泥泞地里艰苦跋涉兽人们将抵挡预设好战场。而柯默将统帅着以逸待劳大军，准备好给予这些绿sè野蛮怪物迎头痛击。
绿皮数量虽然多，但是其实综合战斗力并不高。这是之前几次交战所得到结论，但是，这个判断前提是对方是粗野无知，凶残但头脑简单绿皮——如果对方是一个吸血鬼，就不能如此判断了。血sè公爵很可能隐藏了一部分战力，打算将其作为杀手锏并关键时刻用出来。
这也是柯默唯一无法掌控风险了。
不管怎么说，现联军已经经过了较长时间休整，士气已经得到恢复，同时补给充足，交通方便，还准备了较为坚固工事。而绿皮则完全相反，等到他们走到战场时候，一定已经jīng疲力竭，士气消沉。主要是，糟糕道路状态就决定绿皮将损失相当一部分战争工具。比如之前作战中发挥出sè帮浦车，至少可以路上坏掉一半。
“大人，我认为对绿皮侦察sā扰必须加强！”一个部下建议。“不应该收缩斥候部队。”
“不，”柯默凝视着地图，心中计算着两军之间距离。“少量刺激绿皮，让他们明白我们这里即可，不需要多。反正我们已经这里休整了足够时间，不再需要拖延绿皮行军。过度sā扰未免画蛇添足。”
这就是所谓“阳谋”，吸血鬼哪怕知道敌人前方以逸待劳，他也没有任何对策。
“根据斥候报告，绿皮行军速度有所加。”又一个人汇报。“可能不需要五天。”
“很正常，天晴后，地面状态逐渐改善。”有人回答道。“说起来，大人，我们可能要准备冬装了呢。今年秋天还真是糟糕透顶，冷得特别早。”
确实，可能由于之前长时间持续大雨缘故，此时本为晚秋时分，但天气却远比正常年份低，已经超越了“凉意”范围，可以算得上“寒意”了。场都是中、高级军官，倒是没有穿着方面问题。不过对于联军中普通士兵，秋衣都有点不太顶用了。此时大帐外站岗士兵，已经开始呵手取暖了。
“五天内一切都会结束，换冬衣事情先缓缓吧。”柯默此时已经看完了后一份斥候报告。截止目前，没有任何值得注意事情。一切都按照他计划持续进行着。不管是绿皮动向还是已方军队情况。
五天之后……就是决战时刻了。还真是无聊呢，本来还以为，那个冒充绿皮老大吸血鬼会难对付一点。
他这种心情只持续了很短一段时间，一个士兵就突然冲了进来。外面卫兵并没有阻挡他，说明他是一个传递紧急军情通讯兵。
“报告！斥候部队紧急消息，绿皮……掉头南下了！”那个士兵气喘吁吁地大声报告。
一阵寒风吹进了帐篷，那种冬rì寒意让人不禁一阵毛孔收缩。
“南下了？”一个人愕然问，然后把头转向沉默不语柯默。“大人，这……”
果然不愧为血sè公爵。已经看出情况不对，所以打算来一招引蛇出洞吗？嗯，虽然他很确定绿皮这一招完全只是虚晃一招，但是背后理由却无法公开。说起来，艾修鲁法特真出了很漂亮一招。这是偶然呢？还是深刻洞悉了联军内部矛盾？
“封锁这个消息！”柯默下令，“特别是不能让舍姆人知道！”
“已经太迟了。”那个通讯兵喊道。“舍姆人恐怕都知道了。”
这一次，柯默面sè略变。“为什么？我记得，我命令是任何前线消息首先报告给我！”
“大人，您忘记了？那些负责第一线侦查任务斥候都是舍姆人！”
果然，不是自己真正掌握军队，连封锁消息都很难。假如这个消息让柯默有所动摇话，至少帐篷里几个人可是看不出来。神圣骑士团团长花了一小会功夫思索。
“有趣，他居然想主动选择战场……问题是……这里已经完全是平原了，而且是人类主场，主动选择战场真很重要吗？”他低声自言自语，接着正sè向部下们下令。
“将这个消息通知各部队，情况有变。做好准备，明天拔营出发。刚才收缩斥候部队命令收回，让他们加强侦察，了解绿皮动向。”
“要召开军事会议吗？”有人提议。
“不，我不想看舍姆人那种愚蠢脸。”柯默回答。“下达命令，而不是协商战术！我现是高指挥官，让他们服从就可以了！”
两支军队改变了态势，原本联军是原定准备迎击，但是现转变成追击绿皮。幸而大雨所造成影响正逐步减少，行军也远比过去容易。而且由于地处平原缘故，并不用担心受到绿皮伏击，所以行军速度相当。根据前方情报，和绿皮部队间隔已经只有两天路程了。
但军队内部sā动就没那么简单了，对柯默质疑已经悄然传遍了全军。这是当初他以无比自信姿态判断绿皮行动结果。但是，这一切目前还只停留“质疑”阶段，而且他们发现了一件相当怪异事情。满脑子想要烧杀掳掠绿皮居然很明显故意避开城镇，虽然那些城镇根本没有抵挡绿皮大军力量。如此一来，原本应该如蝗虫一样蹂躏所有经过土地绿皮大军，如今真正破坏也只是一些实倒霉农村罢了。就算这些农村，人口也实际上疏散了大半。
这种不太正常现象让人心里嘀咕。各种莫名其妙流言也军队里传播着。一部分头脑清醒士兵也隐约知道这场战争背后有什么其他东西存。
柯默收到绿皮停下来消息是行军第七天中午事情了。他骑马行军时候，一个通讯兵来到他马前，并且递给他一份报告。
“斥候带来紧急情报，绿皮停下来了！”柯默看了看信，随手递给身边一位副将。因为要指挥一支结构复杂联军，他身边副将远超普通将军，有十余人之多。
“斥候说绿皮占领了一个较大村子，以村子为中心建设了两个营地，隔河相对。他们看样子是不打算走了，而要这里和我们一决胜负……喂，把地图拿来！”
几名卫兵为他带来了一副中等规模地图，几个人同时打开地图，让柯默可以清楚看到绿皮所位置。
“大人，这里有几个湖！看来绿皮想湖边作战呢。”一个卫兵说道。“那里我熟悉。我曾经这附近住过一段时间，相当了解。”
“嗯。”柯默点了点头，这是敌人选择战场。地图上清清楚楚，这里不止是湖泊而已，还有一条不大不小河流，一个小高地。这个高地是附近唯一制高点，绿皮先一步抢占高地会取得相当优势。但是也仅仅是如此罢了，高地地势并不险峻，没有工事配合话，是无法阻挡优势敌人攻击。
还有那条河流和湖泊。这里交战话，整个战场就被分割成了南北两半。两侧战场都一边是湖一边是河，而且都是不能说狭窄，但是也不够宽阔平地。而那个有地利小高地正好南边战场zhng yāng。
从这里判断话，北侧将要进行一场毫无花样可言正面战斗，而南侧战场是一场围绕着高地争夺战。如果有人放弃一侧话，那么他兵力就无法充分展开。
“这河流深浅如何？可以涉水来回吗？”他问那个刚才说自己熟悉地形卫兵。
“正常时候，有些地方可以徒步涉水，但大部分地方不行。不过现河流水位比较高……等等，大人，这里，就是高地边上，这里有条古堰坝，水不过小腿。其他几个位置……我相信水位高时候会有危险。另外一些渡河位置就比较远了，要绕大圈。”
柯默注视着地图，换句话说，这个高地就是整个战场核心位置。虽然高地南侧，但只要掌握这个高地就能够随时驰援北侧战场。只要控制这里，可以说就支配了整个战场。
看来对方也不是随随便便来个地方决战呢。但柯默却并不反感这个对方选择战场。因为他可以将军队分成dú lì三部分，减少联军内耗，充分发挥战斗力。
“今天晚上，抵达这里。休整一夜，明天决战。”柯默下令。想来吸血鬼也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吧。他不自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