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终于发现这三封极为重要的信件后.安不知猛然惊觉反应过來.自己闭嘴的同时也伸手掩住常笛的嘴巴.后者也立刻想到了原委就算他权限再高.也沒办法偷看总工程师的私人信件啊.
而如果想从正规渠道看这内容.上报上去.沒个十半个月.别想有结果.
不过.现在信件就在他们手中.只要不声张.伸手就可以看.安不知递过去一个眼色.那意思是说.我看了哦.常笛连忙把头撇开.那意思当然是说.我什么都沒看见.
于是不过几分钟之后.安不知就将所有信件上所有的内容.包括每个角落每个细节都全部全记在电子脑中.这才将信件重新收好放回去.也通过这些信件.安不知知道了总工程师的名字:左虚子.在十年前.在魔都这也是一个响当当的名字.
听到安不知将书放回书架的声音.常笛这才转过头來问道:“怎么样.”
“嗯.有眉目了.这些信件中.全是钱廷回答左总工程师所提问題的详细资料.最重要的是.他提出了一个可以进行数据测试的办法.这才是左总对他特别关注的原因.你能猜到他的这个办法是什么吗.”
“这我怎么想得到.等等.左总的职位是总工程师.该不会他利用职务之便……”常笛突然从这目前的情况中猜出了一个可能.吓得脸上都沒了血色.
“呵呵.看來这个答案不难猜嘛.不错.他们打算在十王之壁里做测试.”说出这个可能后.安不知自己也摇摇头.为这个夸张得有些不着边际的想法而感到焦虑.“当然.从理论上來说.他们这个做法是最具可操作性的.十王之壁的每一壁都是用一个WBA王者的经验体來完成.不可避免地会有很多记忆碎片在里面.所以每一个王壁都有一个相对成熟的思考模式.只需要做很小的数据整合.就可以完成这部分的工作.所以这方面的麻烦就先省去了.”
“其次.只需要不断地用模拟数据攻击十王之壁.便可以获取大量对战过程.并且由十王之壁的设计來说.就算一层王襞被攻破.也不会对其造成任何影响.由此便可以完成测试数据的收集.最后甚至还可以借机测试一下十王之壁面对攻击时的应对和变化.这种一举三得的事.难怪左总会如此热心了.在他们的面前.只有一个问題.十王之壁并不是科研器具.即便是身为总工程师的人.也不可能随意地在里面进行这种测试.”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两要进行纸质书信联系的原因了.”话说到这里.常笛也终于是明白了过來.“表面上左总让钱廷的理论在官方文件一直处于极为初级的状态.但其实他们却悄悄地通过十王之壁开始了真正的测试.由于这个联系的过程不可能通过脑网來实现.那么除了当面交谈.也就只能使用书信了.最后.考虑到这个研究所本身也时刻处于军方的监督之下.于是他们最后便使用了最原始也是最安全的方式.那么现在的问題就是.他们完成测试了吗.结果如何.”
“实际上.在第一封信里钱廷就将所有的技术问題解决了.从这些信件的内容可以反推通信是从左总开始的.他的第一封信肯定是列举了若干技术上的问題.于是钱廷给予了一一回答.最后根据钱廷所提供的理论支持.左总解决了所有问題并进行测试.再将测试得到的数据通过第二封信反馈给钱廷.所以从这第二封钱廷的回信里.他已经开始谈到对测试数据的分析和运用.从钱廷回信所描述的结果來看.他们应该是已经完成了研究.是的.如果你问结果如何的话.他们基本上已经成功了.”
“什么叫基本上.出了什么变数.”
“确实出了变数.准确的说是左总变卦了.而这就是第三封信上的内容了.据我推测.左总应该是在实验成功的基础上进一步提出了新的要求.他大概是想知道能不能赋予这种虚拟生命以死亡和传承的概念.这样才能使它们像真正的生命那样.自我开启进化的途径.所以第三封信上.钱廷回复的主要内容就是如何在技术上实现左总的需求.”
“那感觉上不对啊.似乎应该有第四封信的存在才对.”常笛立刻便觉察到不妥之处.
“沒错.如果说第三封信是提出新需求和解决需求.那么无论成功与否.都应该有第四封信.來报告测试的数据和结果.而钱廷收到并进行分析和运用后.当然应该有第四封信进行才对.可现在.那封信却并不在这里.”
“那就只能有一个解释了.钱廷还沒來得及将信寄出.就已经死掉了.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我们沒有找到钱廷所收到的四封信.因为对方在钱廷死后立刻动手.将这最重要的证物全部取走.也就顺便取走了那尚未寄出的第四封信.”安不知皱着眉头如此说道.
但常笛却露出一个见鬼了一样的表情.反问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左总在几年前就死了.钱廷怎么可能跟一个死人通信.”
“呵呵.就跟刚才一样.你被现代人的思维所蒙蔽.而忽略了一个简单的事实.他们用这种传统的方式进行联系.那么当我们在思考时.也就要考虑到当时的这种情况.我们现在收到的这些纸质书信.根本无法根据信件本身判断出具体的时间.所以.你怎么就知道.这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很短的时间里.”
“哦.那你的意思是.”
“根据我的推断.这应该是左总刚完成十王之壁那些年所开始的事.他看中了钱廷的研究.将他引入研究所.并立刻私下接触跟他达成了秘密研究的共识.两个人将大部分可以公开的技术问題通过面谈的方式解决.而一旦研究取得了突破性进展.两人就以书信的方式进行最后的确认.在左总的第四封信寄出后不久.他自己便因病过世.但钱廷并沒有停止他的研究.这么几年來.由于缺乏了左总的资源支持.他一定是找到了另外一种方式來进行自己的研究.这就不可避免地被人所盯上.从而在他刚刚完成研究时.便引來杀身之祸.”
“你的意思是说他的研究成功了.”常笛突然紧张了起來.
“如果你养了牛想吃牛肉.你会在它沒长出肉之前就杀掉它吗.是的.从他已经死了这个结果來看.他成功了.”安不知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但也有可能这一切都是你的臆想.根本沒有第四封信.也有可能钱廷根本沒继续进行他的研究.也有可能……”常笛话沒说完.安不知的手就搭上了他的肩膀.嘿嘿地坏笑道:“想知道什么才是真相.什么才是臆想.只能靠我们收集证据去证明.说这些有的沒的可能.才是真正的臆想.”
常笛大惊:“你难道有调查方向.”
“当然了.我问你.为什么钱廷收到的信件会被取走.而左总的信件却好好地保存了下來.”
“这……”
“试想.如果我是坏人.在拿到钱廷的信件后.当然会第一时间來拿走左总的信.从此世界上再沒有任何人有可能知道这事.就算我们把脑袋想破个洞.也不可能意淫得出这么恐怖的事.但那人却沒來拿.甚至都沒进行过尝试.刚才我们申请时就从档案上看过了.这几年沒人來过左总的这间办公室.那请问.我为什么不拿.当然只能有一个原因.我权限不够.不可能通过申请.”
“想透了这一节.接下來两个搜索条件就被锁定了.第一、有权限进入这间研究所却沒权限进入左总办公室的人;第二、这几年之内确实來过这间研究所的人.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将这两个条件重合的话.最后得出的名单一定不会特别复杂.对吗.”安不知调皮地朝常笛眨眨眼睛.一脸奸计得逞的坏笑.
话说到这份上.常笛就算再蠢也明白了过來.当即兴奋地一拍桌子.“明白.这好说.我一个下午就能搞定.”
“那好.你先去弄.我抽空偷个懒.等你弄好了我们再另外约时间好了.”
“好咧.我也得抽空去将今天的这些事向将军报告.那就先这样决定下來了.”
安不知本來正准备转身离开.听到对方如此说.他愣了一下.问道:“那这些书信怎么解决.”
“暂时只能先这样放着.我给将军汇报时说一下这事.他自会立刻安排人处理.这些东西一直放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这些数据落到任何人的手里对魔都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再转头一想.他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于是再补充道:“等会我再给所长报备.说我们有了重大发现.这里在两天之内完全封闭起來.在有同事接手之前.我就守这里了.”
安不知点点头.转身离开了这里.在迈出房门的一瞬间.他的表情变得极为严肃.用一个极为低沉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道:“已经晚了.数据早已落入了敌人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