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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含秋也不回葛慕话,上前将双手捧着,隐隐要破果子递过去,“吃下去。”
“是什么?”
“别问这么多,要破了,信我一回,吃下去。”
无为道长一生见过珍奇无数,却也不认得这是何物,只看着便觉得这东西不比他见过任何一样东西差,再一看夏含秋一脸着急,不再犹豫,小心舀过果子一口吃下。
“给我留一点……”眼睁睁看着那果实入了口,葛慕大急,好歹给他留一小点啊!他是不认得这东西没错,可这并不代表他就觉不出这是好东西。
“我倒想,可是……”无为张开嘴巴给他瞧,“一入嘴就破了,化了。”
话音一落,无为道长就诧异看向夏含秋,这到底是何物?
东西一落肚便暖暖往四肢百骸扩散,他伤痕累累内里居然慢慢恢复。
他自己清楚,他**上伤其实都是小事,他主要伤精神上,这是药石无救,他甚至都已经做好了一天十二个时辰里昏睡上十个时辰准备。
可这时候,他身体就像是进了大补之物,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都速好转!他清楚得感觉到!
“我能问问这是从哪来吗?”
“啾啾弄来。”夏含秋毫不隐瞒,她知道啾啾存上次就没能瞒住。
“那只小东西?”
“是。”
那就怪不得了,夏含秋不知道它是何物,他却是有所猜测。
能得它相护,夏含秋果然福泽深厚。
这一趟极北之行,去人若是她,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叹了口气,无为主动将手伸出来,“葛慕,你再来号脉看看。”
葛慕心下也好奇,忙上前,很就惊得瞪大了眼,不久之前他才号过脉,这具身体损耗到了何种程度他再清楚不过,可现却……
想到那枚红色果子,葛慕目光灼灼看向夏含秋,“那东西还有吗?”
夏含秋摇头,“啾啾只给了我两个,一个我吃了,一个给了道长。”
葛慕都想嚷嚷,你又没病没伤,吃那个做什么,可他只敢心里嚎,“你肯定也不知道哪里能弄到。”
夏含秋诚实点头。
葛慕顿时泄了气,原本就没抱多大希望,可真听她这么说还是难免失望,对大夫来说眼看着良药与自己擦身而过,那种难受心情别人怎能理解。
无为道长失笑,葛慕这俗世中沉浮经年,居然难得还保住了赤子心性,实为难得。
耳朵动了动,无为道长笑得欢了,含秋才来了多久,那人就追过来了,这般着紧,他看着都觉得稀奇,认识那小子将近十年,这还是头一次见着他对一个人这般上心,头一次见着他温柔模样。
人啊,果然是得有个伴。
可惜他老得都没有机会了。
“秋儿。”
夏含秋忙看向门口,眼神中并无意外之色,这宅子里几乎全是换之人手,她动向哪能瞒得过,再说也用不着瞒。
段梓易迎着几人视线走进来,神情不变,话语中却全是不赞同,“不觉得累?有什么事重要得不能等明天再说?”
“啾啾突然出现给了我两枚果子,看着好像很珍贵,想到道长受伤颇重,便给他送了一枚过来。”夏含秋解释完后眨了眨眼,“看来确实有用,道长看着好多了。”
“何止有用,就这一会伤便好了泰半。”无为抚上一直疼得厉害,此时却好了许多脑袋,“也不瞒你们,我重伤并不身体上,精神上伤只能靠养,原以为会要养上几年才能恢复,现……”
感受了一番,无为笑得轻松,“大概只需几天就能彻底好了。”
段梓易讶异挑起眉头,他知道无为伤得重,可没想到会伤得这般重,啾啾却这时恰好送来了疗伤东西,他不认为这会是巧合。
看无为露出意味深长神情,他加肯定了心中想法。
不管如何,伤好了总是好事,其他,何用去深究。
段梓易看向秋儿,“回去歇了吧。”
“恩。”确实是累了,夏含秋顺从随他往门口走去。
“含秋。”
段梓易和夏含秋同时停下脚步回头。
“我这么叫你,可以吗?”
“您是长辈,自是可以。”
无为道长满意捋了捋胡须,“心里不要有负担,顺势而为便好,预言者责任是给大家指引避开灾难方向,而不是那之前干预天下事走向,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夏含秋抿了抿嘴,“道理我懂,可不一定真能做到,就如您,不也做了一年白工吗?”
无为被堵得哑口无言,只得苦笑。
“您好意我知道,我会量做到,只是……”夏含秋嘴里同样泛苦,“我有乎人,如果事关他们,我做不到冷眼旁观,就像舀我娘来说,如果两年前我知道她会遭难,不管付出怎样代价我都会去救她。”
“你母亲……”无为想了想,终是没有将话说全。
段梓易何其敏锐,眼神闪了闪,没有当场追问,打断两人话题道:“晚了,明儿再说。”
一路上,夏含秋比往常要沉默,段梓易知道她是想到了她娘,这种失去亲人痛别人劝得再多都是隔靴搔痒,不能感同身受,所以他只是牵着她手,安静陪着。
用行动告诉她,她并不孤单。
待到了院子外面,段梓易才温声道:“早些歇着,什么都不要想,不管什么时候都要记着你不是一个人,当你有需要时只要回头,我便。”
夏含秋抓紧了换之手,“你不好奇下午,我经历了什么吗?”
“好奇,你若是愿意说我自是认认真真听,可你若是还没有准备好,我也能等,秋儿,我就是一个想时时刻刻对你好人,对我来说你觉得好才重要,你只要安心接受着好,不要有心理负担,好像是占了我多大便宜似,我们是未婚夫妻,不用多久就会是夫妻一体,既是一体,我又怎会去计较那些?你若是觉得我吃亏了,那就加倍对我好,加倍喜欢我,好吗?”
夏含秋是想说,她觉得这些事不用对换之瞒着,她相信换之不会将她当怪物看待,可她……开不了口。
或者是地方不对,或者是时间不对,又或者,真是她还没有准备好。
只有她自己知道,对于身上多出来那重身份,她并没有表现出来这么坦然。
“好了,今天已经费了不少心了,别再去想,我们往后还有很长一辈子,什么时候不能说?不用急于这一时,去休息吧。”
夏含秋顺从应下,一步步拾阶而上。
如月满脸释然门内等她。
门口停下脚步,夏含秋回头,换之还。
这样深夜,万物静默,可是知道身后有这个男人看着她守着她,她觉得自己真什么都不必怕。
有什么好怕呢?她不是独一份预言者,她之前已经有过许多前辈了,她和他们唯一区别就是她是个女人。
融合了第二世记忆,她知道另一个世界女人有很高地位,她们一样要出门工作,一样要赚钱养家,她们有些比男人还要厉害,可就算是这样,还有许多保护女人组织,就为了不让女人受到不公正待遇。
她从一开始知道时无法想像目瞪口呆到后来羡慕,甚至生出若是能留那一辈子就好了念头,这样奢望自是不可能实现,她回到了现世。
有过那样经历,再让她将自己放到低,她如何能做到?
相比起来她还是好,就是莹莹,城主千金都不见得比她过得自,不用说其他被男人踩进尘埃女子。
心里隐隐蠢蠢欲动。
若她无任何倚仗,她只能认命,可现她有个很不一般身份了不是吗?她还有个事事以她为重厉害未婚夫,若是她想做什么,他,一定会支持吧。
念头一起,夏含秋心里便长了草一般控制不住,没有哪个人能真正甘于平淡,尤其是当眼界开阔了后。
段梓易诧异眼光中,夏含秋慢慢走回到他身边,用极认真口吻问,“换之,要是我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了,你还会……还会像之前一样待我吗?”
“我还以为你想说什么重要话。”段梓易笑,“你再怎么变不还是夏含秋吗?相信我秋儿,和初见时相比,你一直变,但是是变得越来越好,一个变得越来越好秋儿,我又怎会反而不喜欢了?不要怀疑我,也不要怀疑自己,秋儿,你比你以为都要好。”
夏含秋又问,“那要是我变得和其他女人都不一样了呢?”
段梓易神情没有半点变化提醒她,“你是预言者,和其他女子本就不一样了。”
“撇开身份,我若是做了其他女人都不敢做事,你是不是也能接受?我需要你帮我时,你是不是和之前一样不会拒绝我?”
“是,不管你做什么我都能接受,不管你何时需要我,我都。”
郑梓易重其事承诺并不让夏含秋觉得意外,大概她心早就这么认定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