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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忽如其来的登场

    序章:突如其来登场

    澳门。

    巴比伦娱乐场。

    今晚赌场气氛似乎有些不寻常,工作人员们一个个露出紧张却又兴奋神情,窃窃私语声音每一个角落流传。内容大同小异,总结起来可以归纳成一句话:

    “有高手来扫场了!!”

    作为澳门大赌场之一,巴比伦娱乐场对这种事有着丰富经验。每年都有许多自持赌术高明人来这里踢馆,妄图一夜暴富,从此家财万贯。

    私下里,赌场方面承认,确有一些高手这里卷走了巨额现钞,然后滑脚跑路,但那只是极少数情况,绝大部分时候,那些赌徒都赌场豢养高手群中败下阵来。

    今晚似乎并不是后一种情况。

    贵宾房内,庄家位置坐着是赌场高级技术顾问陈长青——至少他黑色西服前襟别着工作名牌上是这么写。

    陈长青,三十七岁,为巴比伦娱乐场工作四年,共挫败了二十六名挑战者。四年前他坐同一张桌子上,打败了三个赌场高级管理人员,然后他加入了巴比伦。

    职业赌徒是一个听起来非常浪漫职业,但现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愉。诚然,很少有会出格到找人报复赌场。但是很多时候,他们身份会被列入黑名单,并被禁止走进世界上大部分赌场。

    所以,很多职业赌徒到后都被赌场招揽,作为技术顾问为曾经对手贡献自己技能,延续自己赌博生命。陈长青也听说过,巴比伦总经理以前就曾是横扫全球各地三十九家赌场传奇赌王。

    然而今天,历史似乎要重演,但他不再是胜利者。从他走进房门那一刻算起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他筹码已经越来越少,对面坐着年轻人气定神闲地端着一杯红酒,凝视着他双眼。

    作为一名训练有素赌徒,陈长青额头上没有一滴汗,但是他手心已经开始发há,沉吟时间也越来越长。他发现自己肢体动作正向对方示弱,或许对方已经因为自己示弱而开始大意了……或许这样话自己还有翻盘机会。

    他只能这样祈求,因为场上,他已经溃不成军。

    “看来你手气不大好,要不再洗一次牌?”坐桌子对面人温和地问。旁边两人也发出了善意轻笑声。

    一般来说,赌场用来玩二十一点牌一共八副,四百一十六张。而为了减少赌客算牌可能,这八副牌发到三分之一时候就会重洗牌。而现场上牌只用了五次,五十五张。

    这会儿,场上一共坐着四个玩家,除了那个拥有神一样运气年轻人和他中年同伴外,还有一个富态中年男人,那是一位来自上海富商;以及赌场老顾客,陈长青也认识一位贵妇人。而现,那位上海富商和贵妇几乎都放弃了赌局,每次只压礼貌性一万元,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了那个神秘年轻人身上。

    而这一轮五次牌局里,年轻人每次都压二十万。赢了四次。输了一次。一共赢了六十万。

    认真地说,对于久经风浪,参与过上亿赌金大牌局陈长青来说,区区六十万并不是什么大数目。但关键是,对面人已经跟他赌了三个小时,而他几乎一直输。

    陈长青已经注意了这年轻人两天了。之前那几天,专门追踪和统计筹码走向监控系统就显示了这个年轻人胜率有问题。陈长青搜索了一下历史记录,发现这个年轻人来过两次,然后第一晚赢了三百六十万,第二晚赢了五百二十万。

    根据多年经验,他可以百分百确定,这个年轻人绝对有问题。

    登记册上,这个年轻人用名字是:

    苏荆。

    苏醒苏,荆棘荆。

    巴比伦人工作了四年,陈长青也见过自己同事们被高手打败场面。看现场监控录像时候,他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那些同事紧张失措模样,但他没想到有一天他会比那些前辈输得惨,一败涂地。

    “我要一颗水果糖,苹果味。谢谢。再给我这位朋友来一杯加冰威士忌。”坐对面年轻赌客打了个响指招呼侍者。

    根据这几日赌场监控记录,每天晚上,对面年轻人总是和那个中年男人结伴前来,而且几乎总是年轻人赌,大汉坐旁边看,或下一些小注。

    作为赌场镇场角色,陈长青专门训练过相人之术。据他从动作上判断,这个大汉应该是退伍军人,或者特种兵之类角色。他一开始猜测那人是年轻男子手下或者保镖,但是看他们身体语言,一些细微动作,又显得这两人并非是从属关系,像是平等合作者。

    但是这两人绝非出千搭档。陈长青揉了揉自己眉心,从舀牌礀势和一些细微动作来看,这两人并非是娴熟赌徒,倒不如说完全是外行人。无论是自己近距离观察,还是从监控里仔细一帧一帧慢放记录,都找不到半点出千迹象。但是,如果不是作弊,那他们这有如神助一般奇高胜率……完全无法解释。

    “来吧,我们再赌一局。”

    赌客看了看手表,然后直起身子说。

    陈长青眯起眼睛,看了一眼墙上钟,十一点零八分。

    他平均每五分钟就会看一次时间……他是等待什么?

    “请问你要压多少?”

    “一千万吧。”

    赌客活动了一下他细瘦腕骨。

    半分钟后,陈长青脸色铁青地看着自己面前牌。九,五,八。

    爆庄了。

    这个时候,贵宾室门被打开,一个服务员走进来,递给了对面年轻人一颗苹果硬糖,年轻人顺手又把托盘上那杯威士忌也接了过来。这人一边把糖丢进嘴里,一边浅酌了一口杯中碧鸀色酒液。还用舌头把糖转得咔咔响。

    “啧,好烈酒,老徐,还是给你吧。”

    “你这人什么毛病……连我酒也要抢……”大汉一边抱怨一边接过了酒杯,喝了一口就放下了,继续专注地盯着桌上牌局。

    陈长青扬了扬眉毛,开始重审视面前坐着年轻赌客。

    那个年轻赌客看着大约二十岁左右,长发过肩,面目俊秀,面带微笑,只是眉目间似乎蕴藏着一丝邪气。他穿着一身纯黑色修身休闲西装,而现他把外套搭椅背上,露出里面白色细条纹衬衫和短领带,把袖子卷起来了两格,正专注地看着手中牌。

    似乎是觉察到了陈长青目光,那人抬起头来,露出了一个善意笑容。

    “这一局,我押……两千万吧。”

    陈长青垂下眼去。

    发牌。

    姓苏青年面前摆着一张红桃五,一张红桃七。

    陈长青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翻开一张十点,用指甲轻轻挑起盖着牌,也是一张十点,他不禁露出一个微笑。

    “要牌。”

    青年用指关节敲敲桌子。

    方块三。

    “继续。”

    梅花二。

    “继续。”

    黑桃二。

    “继续。”

    红桃a。

    陈长青脸色发白,连着六张牌都没爆,这是什么小概率事件!他到底哪里来自信!已经二十点了!下一张基本上必爆无疑,他怎么会继续要牌?如果仅仅止步于此,那庄家自己就赢了……

    “继续。”

    青年似乎毫不意,继续敲桌子。

    “……您确定?”

    “我再说一遍。继续。给我。发牌。”

    下一张牌送到了青年面前,然后翻开。

    陈长青十年后依然记得这个场面,以及牌局结束半小时之后发生风波。但是他有一次酒桌上把这件事当做谈资时候,他说,那天晚上令他印象深刻,不是那件事结局,而是那个叫苏荆青年翻开牌那一刻。

    “他眼神没看牌,他好像一直盯着我。不,不是,我觉得他当时没看我,而是看着他对面,越过我某种东西,一样非常广阔而深邃东西。说实话,我当时都忘了看他牌是什么,只是那里盯着他眼睛。我好像有种直觉,明明他赢概率那么小,我却下意识地就觉得自己已经输了,开牌之前就已经输了……我赌了那么多年,这种感觉是唯一一次。”

    “我赢了。”

    那个叫苏荆人语气中没有一点赢到两千万元欣喜,只是单纯地陈述一个事实。

    黑桃a。

    共计二十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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