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在加尔各答停留了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驻守昆明的第28师从布拉马普特拉河顺流而下.进入孟加拉自治区.再从孟加拉自治区进入加尔各答.林远命令第28师师长云天刚.沿着恒河流域向德里进军.
与第28师一同前來的还有林远从中国派來的加尔各答自治区的官员.这些官员在进入印度之后把曼吉尔、甘地等学者吸纳进了自治区政府.甘地等人看到了中国在进行土地改革之后印度贫民感激涕零的样子.都相信中国才是印度的救世主.便把独立的念头纷纷抛去.心甘情愿地为自治区政府效劳.
在林远的指导下.新政府对加尔各答自治区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最先进行的就是土地改革.在改革的过程中.不分种姓.一律分发土地.
这个政策当然引起了当地高级种姓的不满.不过他们就算不满也无能为力.因为中国人手中有政权和军权.这些人无法反抗.
在新政府的安排下.城市中的贫民有一大部分返回了农村.新政府又在城市中进行大规模基础设施建设.以此吸纳城市中的劳动力.
林远并沒有急于离开加尔各答.率领舰队前往下一个地方.而是留在加尔各答.处理最近改革的问題.7月10日这天.甘地突然來找林远.
甘地此时被林远任命为加尔各答自治区首席行政官.林远这样安排.是看重甘地身上的那种“用爱感化”的劲头.此时林远的确需要一个像甘地这样的人來缓和因为改革带來的种种矛盾.
林远在会客室接待了甘地.直接问道：“甘地先生.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甘地叹了口气.把一沓文件摆在了林远面前.说道：“林远先生.求求您想想办法吧.现在种姓制度已经严重影响我们的建设了.”
林远沒有意外.他早就料会有这个局面了.林远问道：“你仔细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甘地叹了口气.说道：“您提出了‘整洁之城’的计划.要清理城中所有垃圾.运送到垃圾填埋场去深埋.这个过程需要大量的垃圾清扫工.可是垃圾清扫工却迟迟招不够.尽管我们已经出了高价.因为很多人认为这是最低贱种姓的人才能干的活.”
“你提出的‘消除贫民窟’计划.要在城中建设大批干净整洁的楼房.可是建筑工人却迟迟招不够.因为我们此前招募的工人里面有低贱种姓的人.其他种姓的人不愿意和他们一起干活.”
“还有学校.不少婆罗门种姓的父母不准低种姓的孩子进入学校.成人扫盲班也有类似情况……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而且低种姓的人他们安于自己的地位.根本不想反抗.对高种姓的欺压逆來顺受.”
甘地还要再说.林远轻轻摆了摆手.说道：“这些事情我都能想象得到.不必多说了.”
甘地接着问道：“那您有解决的办法吗.”
林远犹豫了片刻.说道：“办法倒是有.只是执行起來比较难.”
甘地说道：“只要不使用暴力.再难我们也能找到办法.”
林远问道：“加尔各答有多少座寺庙.”
甘地答道：“大大小小一共有一百座.您问这个做什么.”
林远沒有回答.继续问道：“那最有影响力和号召力的有几座.”
甘地想了想说道：“有十五六座吧.”
林远微微点点头.轻描淡写地说道：“把这些寺庙里最有声望的长老都请來.一个不落.”
甘地听完林远的话就是一惊.心中暗想：“林远就是林远.随意的一句话就要把所有长老请來.要知道这些长老都是在加尔各答极有声望的人.当年的总督乔治寇松都沒有这么大的能力把他们都请來.”
甘地知道林远一言九鼎.不是他能抗拒的.于是派出手下去请这些寺庙的长老.这些寺庙的长老听说林远召见心中也都“突突突”乱跳.因为他们帮助英国人和林远作对的事情林远还沒找他们算账呢.
长老们胆战心惊地來到林远的指挥所.林远的手下对他们都很礼遇.这让他们的心稍微放下了些.二百多个长老走进会议室.只见林远一个人坐在主席台上喝茶.他们都感觉到了林远身上的那种威严.沒有一个人敢入座.沒有一个人敢说话.
林远放下茶杯.随口说了句：“入座吧.地位最高的坐在我面前.”
二百多个长老这才分别入座.时候不大就坐满了会议室.林远看看自己面前这人.转头看向翻译.翻译立刻低声告诉林远：“这个人名叫塔库尔.是加尔各答最有地位的长老.他所在的寺院名叫……”
林远轻轻一摆手.说道：“我不需要知道他的寺院叫什么.”然后对塔库尔长老说道：“塔库尔长老您好.你们寺院最近又召唤圣女了吗.”
“圣女”就是印度寺院里供僧侣婆罗门泄欲的女子.这些女子十岁的时候就被送入寺院.名义上是用身体侍奉神灵.实际上就是僧侣婆罗门的泄欲奴隶.这些女子平时都住在自己家里.僧侣们有需要的时候就找她们.她们一生都沒有正常人的婚姻.到了年老色衰的时候就会被僧侣们一脚踢开.
林远在解放加尔各答之后.已经颁布法令.禁止“圣女”的存在.可是一道法令怎么可能轻易改变数千年的传统呢.所以这种现象还是屡见不鲜.
塔库尔长老也知道手下僧侣有过不少次召唤圣女泄欲的事情.他面色一窘.迟疑了一下.沒有回答.林远冷笑了一下.把塔库尔长老吓得全身一颤.
林远提这件事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只是想用圣女这件事情震慑塔库尔长老.他把这么多长老都找來.是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讲.
林远笑着说道：“塔库尔长老.您应该知道种姓制度起源于何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