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的命令刚刚传达下去.一个印度专家就來到了指挥室.他叫张翰.今年六十多岁.原來北京舰上的顾问.是个“印度通”.
又过了一会儿.远处的天空出现了一个黑点.黑点渐渐变大.一架直升机的轮廓出现在视野中.直升机渐渐地接近航空母舰的降落区.在上面停了下來.
直升机的旋翼慢慢地停了下來.一串印度人从上面走了下來.林远透过指挥室的舷窗向下看去.只见这群人有十个.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长头发女子.距离太远.看不清楚长相.后面九个都是男子.有两个已经头发花白了.
林远转头看向印度专家张翰.说道：“我让部下把他们押解到活动室去.咱们去活动室见他们吧.”
印度专家张翰在林远的带领下往活动室走.活动室在航母主甲板下面.林远走到舰桥下面的舱室.距离印度战俘近了一些.也把人的面貌看清楚了.这时发现.这十个人里面竟然有好几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尤其是最前面的那个女子.看样子只有十五六岁.
正在这时.林远突然看到那个少女身后的中年男人抬起脚.在少女的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直接把少女踹飞出去.重重地摔在甲板上.额头和脸都被擦破了.边上看押的战士急忙高声吆喝.他们也不懂印度人的语言.只能用大声喊叫吓住印度人.
这时让林远更纳闷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个被踢倒在地的少女从地上爬了起來.跑到中年男人近前.连连鞠躬.口中念念有词.看样子是在道歉.然后跑到了队尾.整个过程把边上看守的战士都弄愣了.竟然沒有阻止.
林远回头问三个印度专家：“这是怎么回事啊.”
三个印度专家面有难色.其中一个说道：“这件事情的可能性很多.现在还不好说.等见到他们再说吧.”
林远只好答应.这时部下已经把印度战俘带下了甲板.林远也从舱门下了甲板.往活动室走去.刚走到活动室门口.林远就闻到一股难以言表的怪味.林远也是久经战阵了.在战场上闻尸臭都沒什么感觉.可是闻到这种怪味还是皱了皱眉.下意识地伸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
再看活动室门口的卫兵.都在用手捂鼻子.林远忍不住问卫兵：“这股怪味从哪里來.”
卫兵说道：“是那群印度人身上的味道.刚才在甲板上有海风吹着.感觉不出來.现在到了舱室里面……”
卫兵沉默不语.这时印度专家张翰走到林远近前.小声说道：“林帅.印度人喜欢吃各种味道很冲的东西.像咖喱、洋葱、大蒜等等.尤其是洋葱.有的印度人沒有钱买粮食.就以洋葱果腹.所以他们身上总是带着奇怪的味道.再加上印度气候炎热.他们出的汗比较多.汗味和这些味道混合.气味就更怪了.”
林远点点头.对卫兵说道：“去把换气扇打开.”
北京舰上各个舱室的换气扇平时是不开的.只有在舰体发生火灾.有害气体浓度超过标准的时候才会开启.军舰毕竟不是高级游轮.不可能浪费能源去图舒服.
卫兵听见林远的命令.兴高采烈地去开换气扇.时候不大凉风在过道吹过.那股怪味这才消散了一些.
林远推开舱门走了进去.只见十个人排成一排跪在地上.面朝墙.脚朝门.让战俘面朝墙可以让他们看不见屋子的情况.增加恐惧感.
这十个人都穿着印度传统衣服.衣服是用土布纺织而成的.表面看起來很粗糙.颜色很暗淡.衣服的边角已经磨开了.线头凌乱地散着.衣服上还有不少补丁.有的破洞都沒有补.露出里面棕色的皮肤.
再往脚上看.只见他们每个人的脚掌都粗糙无比.满是磨出的茧子.显然平时不穿鞋.这时印度专家张翰过來对林远说道：“林帅.这些人肯定是穷人.”
林远“扑哧”一笑.说道：“张老.这个我也看出來了.衣服破成那样了还不换新的.脚上连鞋子都穿不起.不是穷人是什么.”
张翰面色一窘.说道：“他们不穿鞋可能不是因为他们买不起鞋.”
林远一愣.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张翰刚要作答.这时突然听见“呜呜呜”的女子哭声传來.林远循声看去.只见那个少女的肩膀一耸一耸的.显然正在哭泣.
林远用手一指那个少女.说道：“把她带出來.我先审问她.”
两个战士走了出去.一左一右把少女架了起來.往活动室边上的屋子送.那个少女不停地哀求着什么.林远回头问张翰：“张老.她在说什么.”
张翰说道：“她在求我们不要杀她.她说她有三个孩子.最小的一个还在吃奶.”
林远眉头一皱.说道：“她看样子才十五六岁.竟然是三个孩子的母亲.”
张翰叹了口气.说道：“穷地方的女孩结婚都早.十几岁当母亲也不奇怪.”
林远也明白这个道理.他点了点头.推开单独舱室的门走了进去.舱室里又传來了那种怪味.印度人不论男女.身上都散发着这种气味.
那个少女坐在椅子上.呜呜呜地哭着.林远这才细看她的脸.她是个典型的印度人.肤色比较深.眉头和眼睛都是黑色的.嘴唇比较厚.头发天然打卷.面孔还算精致.算得上是个美丽的姑娘.
那个少女看出林远是首领.于是向着林远跪倒.不住地哀求.林远对少女说道：“你起來吧.我不会杀你的.给她拿把椅子.”
一个战士给少女拿过一把椅子.少女轻轻地坐下.眼睛盯着地面.双手紧紧攥着衣襟.身子一个劲地发抖.像一只落入鹰巢的小兔子.林远说道：“给她拿杯水.算了.拿杯果汁吧.”
甜的东西容易让人平静下來.一个战士给她拿了一杯果汁.少女接过杯子.看着里面橙黄色的液体怯生生地问道：“这是什么啊.”
张翰在一边说道：“好喝的甜水.”
（沧海读者群142216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