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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晚上……
十点时候,温羽凡躺了床上,很进入了梦境中。她几乎是一沾到枕头,十点时候,马上就睡着了。
梦境中……
她正抱着一只白色熊娃娃,蜷缩房间一角。而另外一个房间,正不断传出吵架怒骂声音!
“都和你说了!人家吴太太说过,这一次聚会大家都要交份子钱!都是一个公司人,你这个时候说拿不出钱,你让我怎么做人!结婚那么多年,你妹妹有给过我们多少钱?现倒是结婚就要问我们要钱了?”
“那种无聊太太聚会你每次都不肯错过吗?无非就是群女人聚集一起说三道四!我都说过了,我就是公司小职员,能和科长家比吗?”
“是啊是啊!我嫁给你那么多年,你升过职吗?要不是我整天帮着你吴太太面前说好话,你公司里面日子能过得那么好吗?公司里面职员太太,哪一个不是争先恐后去拍吴太太马屁!我为你牵线,你还怪我?”
“你少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算盘!你整天浓妆艳抹,穿着一身名牌过去,还不就是想满足你虚荣心!我工资都让你花到名牌包,名牌鞋子上面去了!”
“哼!那种聚会,我要是穿得寒酸,她们怎么可能看得起我!都和你说过了,聪明一点,多拍领导马屁,做事情机灵点,你这个样子,谁看得起你!你就是一窝囊废!”
“够了!够了!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一直都看不起我!结婚这么多年,你每天都要说我窝囊没用,我要不是为了羽凡,会跟你这种女人过到今天吗?我爸妈不就是因为我妹妹结婚要来借点钱,结果你居然就拉长了脸,连饭都不给他们吃!我受够你了!总之这钱我要借给我妹妹,你休想拿去!”
“温长青!我今天还就把话摆这了,钱你要是拿不出来,我就带着羽凡回娘家去!你信不信我做得出来!”
“你敢!”
“我不敢?”
那吵架声音让温羽凡抱紧那熊宝宝,整个人钻入被窝里面,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来。那吵闹声让她感觉到恐惧,不安。
就这时候,忽然,被子被拉开,她就看到妈妈猛然抓起她,将衣柜打开,朝着一个打开行李箱里面丢衣服,说:“羽凡,跟我去外公外婆家!你爸这人,我没法和他过了!”
“你走,你走!”爸爸则是此时走入房间内,将一只花瓶狠狠砸地上,吼道:“你走了就别回来!你这泼妇!”
“泼妇?温长青,你敢骂我是泼妇?”
就二人吵得不可开交时候,温羽凡则是哭着拉住妈妈裤管,说:“妈妈,不要再吵了好不好,我,我好怕……”
然而妈妈根本就无视她存,冲上去直接就和爸爸扭打一起。二人扭打过程中,爸爸狠狠扇了妈妈一个耳光。
“你……温长青,你打我!”妈妈捂着脸,不敢置信,接着咆哮道:“我跟你拼了!”
“我早受够你了!”爸爸则是睁着眼睛,怒骂道:“唐月乔,我当初是瞎了眼,才会娶了你这种女人!这么多年,你为这个家做过什么?你为羽凡又做过什么?给我听着,你要走就走,别想带走女儿!”
温羽凡哭得跪倒地上,她想祈求父母罢战,可是,一点用都没有。她不明白,夫妻不是相爱人吗?电视剧中男女主角不都是将对方视为重要人吗?那么相爱而结婚,生下了孩子,为什么就那么无法理解对方,永远都要持续这种永无休止争吵呢?
她不明白,她不明白!
然而就这时候,她忽然听到妈妈一声惊呼:“你……你是谁?”
温羽凡抬起了头,她那溢满泪水双目,只看到侯爵正站父母面前,朝着她缓缓走来。
“你怎么进来!”爸爸连忙上去拉着侯爵,可是,他却是根本碰不到侯爵。
侯爵走到温羽凡面前,说道:“走吧。”
接着,周围景象就开始发生了切换。父母身影就这样彻底消失了,场景,变回了那西式别墅场景。
“你说……可能看到我**,就是指这个?”温羽凡此时已经是变成了成人样子:“刚才,你都看到了多少?”
“没多少。我对你过去,没有兴趣。”
温羽凡却是感觉到无地自容。那是对她而言为不堪一段过去,她一直都隐藏着这段过去,不想让任何人看到。
大学毕业后,她就毅然离开了家,成为北漂一族,她当时只想远离父母那无休止战争,想开一家自己美容院,然后将那里当成她可以逃避这一切桃花源,避难所,将自己封闭了自我心灵中。但是,北漂生活非常艰难,要取得北京暂住证就已经很不容易,她是只能够住四环廉租房,每天起早贪黑地打工兼职攒钱。孤身一个人北京生活,实太痛苦和孤独了,而加上她本就孤僻性格,是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漫步北京街头时候,温羽凡总是感觉到,这个世界似乎只有她一个人。但是无论再艰苦生活,她都没有想过要回家去。她总是刻意躲避着他人,包括一些因为她美貌而追求她男人。时间长了大家就发觉这个女人根本就是块冰山,只是长得漂亮,实缺乏内涵,久而久之,她也就被人疏远了。而她也因此越发封闭,甚至都开始不怎么会人面前表达自己感情,因此,她几乎都很少会笑。
她无论如何,都不想让人,看到她这样过去。
“请你忘记这件事情!”温羽凡看着侯爵说:“这些事情……”
“我说过。”侯爵却是依旧和以前一样,为她餐桌上准备了菜肴,“我没兴趣。”
温羽凡心头却是很郁闷,为什么做偏偏是这样梦,还偏偏让侯爵看见了?
“今天,梦难度和长度会提高。”侯爵接下来话却是让她马上停止了这心绪:“你死亡过程也会变得漫长。”
“不要!”温羽凡连忙站起来,摇了摇手,“别这样,侯爵……不能循序渐进吗?我不想这样!”
“你没有选择权力。”侯爵却是丝毫不为所动,“我只需要你成功。”
“你也考虑一下我承受力啊,昨天梦已经够可怕了……”
“真正无解恐怖片,比这可怕百倍。”侯爵却是冷冷地看着温羽凡。
“我……我知道。”
侯爵根本不会怜香惜玉。他和十九度影院们,生死之间一次次穿梭,这条命完全是从死神那里借来。这种根本不会真正死亡梦,他看来,已经太慈悲了。
温羽凡已经意识到,侯爵是不会同情她。如果不能够实现诅咒共生,那么,他会将梦难度不断提升。
这一晚,温羽凡不断床上拼命翻滚着,额头上不断沁出汗珠,身体也不断扭动着。
大约凌晨三点左右。
侯爵面前再度出现温羽凡,已经是眼神呆滞,双颊凹陷,满脸苍白。她这个样子,简直让人认不出是温羽凡!
“侯……爵……”
她说话声音都开始沙哑了:“求……求求你……”
“什么?”侯爵此时正品尝着咖啡,坐她面前,对于温羽凡惨状,完全视若无睹。
温羽凡此时连说话都是有气无力起来。
刚才梦里面,她渡过了整整一个星期漫长时间!一直被一个恶魔追杀,到后,她被剥皮后,尸体被装入了另外一张鬼皮里面行动着,而她原本那张人皮则是被火焰焚烧而毁掉了。那张鬼皮没有五官,看起来像是被烧得千沟万壑一片焦黑恐怖形象,而变成这样她直接堕入了地狱,然而继续着那痛苦……
这根本不是人可以承受。
对于一个美丽女人而言,看着自己被剥皮然后变成了一个被烧死恶灵,看着镜子里面自己无比丑陋样子,然后还要地狱火焰中跳舞……
而且,梦里面,她已经开始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死了!
“你……放过我吧……”温羽凡匍匐着跪倒侯爵面前:“别再,把我送进噩梦了,我不能够承受了……求求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千万别再让我进入噩梦了……”
侯爵将咖啡杯缓缓放下。
“十分钟后开始噩梦。”
“不——————”
温羽凡发出凄厉惨嚎来:“你是魔鬼!你不是人!你怎么可以那么残忍!你知道吗?我……”
“被剥掉皮,然后被套进另外一张皮里面。”侯爵却是很平静地说:“这是昔日影院一个演员恐怖片下场。她现依旧被套鬼皮里面,地狱火焰里面跳舞。”
那个女演员人皮,后来就变成了陈五生人皮鼓。
温羽凡怔住了。
“她永远都醒不过来了。但你还可以醒来。”侯爵从沙发上坐起来,走到温羽凡面前,蹲下身,看着她,说道:“你认为这还不够吗?”
“你……”
“以后,死亡对你来说都会是奢侈。我让你有办法拥有活下去武器,没有多少人有这样幸运。”
温羽凡顿时无言以对。
“还有九分钟。”侯爵站起身来,说:“你没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