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文学
寒风呼啸而过，卷起几丝尘土，掠过叶辛发丝，也吹过了莫小川面颊。两人怔怔地望着彼此，均没想到，会这种情况下碰面。面对叶辛问话，莫小川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沉默着，不言语。
叶辛等待一会儿，面上失望之情渐浓，缓缓地摇了摇头，道：“我明白了。”
莫小川低叹了一声，道：“我没想过，会这里见到你。”
“是啊。你看来，只有幽州才能见到我吧。”叶辛说道。
莫小川来到叶辛身旁，轻声道：“我们之间事，莫要与其他搀和到一起，可好？”
“这可能吗？”叶辛看着莫小川，捏了捏拳头，道：“若是可以分开话，那你现放我走？可行？”
莫小川低叹一声，伸手抓住了叶辛手，道：“你知道，我现不能这么做。而且，两军交战，刀枪无眼，你让我怎能放心让你此刻离开？”
叶辛面带苦笑，没有说话，任凭莫小川拉着她，将她扶下了马来。
过了一会儿，林风等人也追了上来，看着被抓得叶门弟子，又瞅了瞅叶辛，林风也是满脸诧异之色，他也没想到，自己追人，居然会是叶辛。
“走吧。”当着众人面，莫小川也不想多说什么，扭头轻声说了一句。
陆琪却抱着剑，低声说道：“好像，漏掉了一个。”
叶辛听到耳中，身子猛地一紧。
莫小川侧目看了看叶辛，随即，对着陆琪轻轻摇头，道：“罢了。”说罢，拉着叶辛朝涿州城方向行了过去。
林风看着莫小川背影，有些犹豫不定，不知该不该去追。
陆琪瞅了林风一眼，道：“回吧。走脱应该不止那一个，我们追来之前，已经有一队人提前离开了。”
林风面色微微发白，莫小川再三交代过，切不可放走一人，以免给幽州城通风报信。眼下，自己这个任务，算是完全搞砸了。他被陆琪如此一提醒，也顿时明白过来。叶辛叶门身份不同。她身边，除了几个随行之人，估计，叶展云还会暗中派人保护他。这些人必然知道事情不妙，先行离开，去通风报信了。
若是提前离开这些人不分开话，莫小川和陆琪还有可能追上，他们若是一旦分开，必然是无法追击。即便莫小川和陆琪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同时去追几路人。
所以，想要突袭幽州城，现看来，已经是不可能了。
林风此刻，也明白了莫小川为何要说出那句“走吧”，这句话，一来是给叶辛一个面子，不好当着她面去追击她随行之人。二来，莫小川也早已经想了明白，想要将逃走人，抓回来，怕是比登天还难了。与其这方面浪费时间，还不如地整顿人马，幽州城未反应过来之前攻过去。
管如此，林风心中，还是对自己失职有些自责。一行人回到了涿州城。一路上，叶辛将一切都看了眼中。涿州城景象，并未如她想象那般。整体上看起来，井然有序，因攻城而伤亡士兵，此刻已经清理。即便是鲜血，也可能地洗净，洗不去，也都用土掩盖了起来。
整个涿州城，除了守城士兵已经换去，好似，一切都没有改变一般。
莫小川对此也很是满意，寇一郎确是个人才，之前处理易州城时候，他还有些地方做不太周到，但是，处理涿州时候，却已经十分完善了。看来，这方面，他是下了苦功。
莫小川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捏着叶辛手。与叶辛一起叶门弟子，莫小川也没有太过为难他们。不过，这些人武功都不弱，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捆上了手，被人押着。
行至间，莫小川扭头看了叶辛一眼，只见她面色略微转好，心中稍稍安定。先将叶辛送回帐中，他大步来到城中府衙。此刻，寇一郎正这边忙着一干事物。临时认命官员等等，这些事，莫小川全部都交给了他处理。
因此，寇一郎现权力很大，但是，权力大同时，却也让他十分劳累。
看到莫小川前来，寇一郎急忙将手头事，交给了其他人处理，迎了过来。
“王爷，末将按着易州方法，略作改动，将原来城中衙门保留了下来，不过，原来知府已经换了……”
寇一郎正要详细解释，莫小川轻轻摆手，道：“这些，你自己看着办便好，完后，给我报一份详文书便好。”
“是！”寇一郎点头，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处理这些事时候，有很多，都需要他临时权宜。因此，莫小川若是不给他放权话，他还真不好做。现，莫小川对他如此放心，让他不由得有些感激。
莫小川伸手寇一郎肩头拍了拍，道：“一郎，我想让你暂时驻守涿州城。”
“嗯？”寇一郎面带诧异地抬起了头来。
莫小川解释，道：“涿州这边事，应该已经被传回到了幽州。我们再想奇袭，怕是颇为难办。现唯一能做，便是地出兵。而涿州现便是我们后方重地，如果失手，后果将不堪设想。因此，我想让你守此地。一来，镇守此处，防患未然。二来，也好地将涿州之事处理好。此地百姓记得恩威并施才好。具体如何做，你自己看着办。”
“是！”寇一郎猛地跪了下来，道：“王爷如此看重，属下定然不会有负王爷重托。”
莫小川双手将寇一郎扶起，道：“嗯！眼下，也唯有你，能让我放心。我给你留四万人。若是皇上有旨传来，你可分兵去攻定州，以减保县之急。”
“是！”寇一郎又答应一声，重重地点头。
莫小川他肩头轻轻拍了两下，然后，转身离开。
看着莫小川离去，寇一郎握了握拳，心中只感觉，当初选择跟着章立一起起兵，这个选择并没有错。
莫小川离开府衙，径直回到了自己帐中。
军大营士兵，并未数都入城，章立和卢尚两人率领五万人，此刻，一直都城外待命。
回到帐中，叶辛正一个人呆坐着。看到莫小川进来，下意识地站起了身来，后退一步。莫小川看眼中，轻轻摇头，随即，缓缓地行至她身旁，轻叹一声，道：“怎么？我如今难道这般可怕？”
叶辛咬了咬嘴唇，道：“你不是已经起兵反了西梁么？怎么会出现这里？难道你兵败……”说到此处，叶辛又感觉不像，所以，闭上了嘴。
莫小川她身旁坐下，仰起头看了看帐顶，轻声道：“反西梁，只是我与皇上一条计谋，为便是骗过叶逸，好直取幽州，我如此说，不知你明白与否？”
叶辛面色变了变，却是没有说话。
莫小川转过头，伸手去抓叶辛手。叶辛却下意识地脱开了。莫小川又伸手去抓，叶辛又躲。莫小川再次抓去，叶辛却是未能躲开，小手被莫小川捏了手中。她挣扎了一下，未能挣脱，干脆别过了头去，不去看莫小川。
莫小川笑了笑，道：“此处已经没有外人了，你若是心中有了怨气，想骂人，便骂吧。”
叶辛一愣，扭过了头来，看着莫小川，目光略微柔和，随即，又扭过了头去，道：“我现只不过是阶下囚，你乃是西梁王爷，我岂敢说你半句。”
“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气。也知晓你必然怪我。不过，你要知道。你对你心意是没有变。”
“现说这些，还有意义吗？”叶辛扭头看着莫小川，道：“即便我怪你，我骂你。那又能怎样？你杀燕国士兵能够活得过来？还是被你们西梁军杀死燕国百姓能过活过来？亦或者说，我现让你退出燕国境内，你会听我？”
莫小川站起身来，双手抓叶辛肩膀处，双眸紧盯着她，道：“我不知怎么对你解释才好。我只是想，让你将我们两人之间事，不要与国事纠缠一起。你要知晓，两国相争，这并非是我莫小川一人可以左右。就如同，出云关，现燕国近五十万大军正攻打西梁。若是出云关破。云州便无天险可守，前线大营不足二十万人，如何能够抵挡得住梅世昌五十万人，到时候，云州、蔚州、应州，三州治下七座城池，近百万百姓该当如何自处？我想，他们未必如我莫小川一般，并不过分滋扰百姓。或许，他们若是攻去应州和蔚州无法突破之后，便会烧杀抢掠一番，退兵至出云关，然后，用这七城来拖着西梁。到时候，你又如何作想？难道燕国百姓是百姓，西梁百姓便不是百姓？”
叶辛面色微微发白，随即，使劲地摇了摇头，道：“我只是一个女子，我不懂得这么多。我此次出来，一直担心你会不会吃苦，会不会被你伯父追杀。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当我看到你时候，却是你追杀我们燕国人。你让我该怎么做？”
这个时候，门外林风轻声说道：“王爷，将士们已经准备好了，章将军让我过来请示，何时出兵？”
莫小川深吸了一口气，对外道：“让章立带兵先走。我随后赶到。”
“是！”林风答应一声，悄然离去。
叶辛听到莫小川话，低下了头来，双目浸满了泪水，道：“你根本就没想过我感受，你现让我怎么面对你。看着你去杀我们燕国人，我若是心中没有一丝感觉话，那我还配做燕人，配做一个人吗？”
莫小川面色肃然起来，看着叶辛，轻轻摇头，道：“我知道，我现说什么，都没有用。无法改变你心中想法，不过，我也只能如此做。对于你，我也只能说生抱歉。”说罢，莫小川转身行出了帐外，然后对着护卫高声下令，道：“保护到叶姑娘，不可让她有半点闪失。”
“是！”护卫高声答应。
叶辛怔怔地看着帐门，随后，低下头来，双手捂着面颊，轻声哭泣了起来。她当初之所以拒绝跟着莫小川回西梁，便是不想有一天，自己要面对如此一幕，可是，怎么也没想到，现居然还是让他处了这种两难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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