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听点头道：“没错，这些都是怨灵磁场，但是被九命狐姬的金丹给禁锢住，一来可以防止他们复仇，而来可以利用他们的磁场力量增加九命狐姬本身的玄力。”
说着，他将千殇剑竖在身前，暗结法印，说道：“魂归虚空，冥灵指路，无上菩提，罪业消弭。”接着，剑尖上立刻结出了一个五行合一的封印结界。
龙佳佳看到，这个结界周围有五个行星一样的五系玄力球，在绕着结界转动。结界里是一片浩瀚无边的大海。
她立刻想起，当初在外界的时候，杜听就是用这样的结界，收了方孝孺的怨灵磁场。
这个结界，就叫做“孽海”，一旦怨灵磁场被收入孽海，再通过冥灵司的人将其埋在无上菩提树下，就会慢慢结成消业果。
这“孽海”是一种五行平衡的无害结界，可以暂时封印怨灵，但绝不会伤害他们。
杜听知道这些像鬼魂一样的怨灵，都是被害死的无辜之人，甚至有些是在剿杀九命狐姬的时候死去的英烈。所以他结出了孽海，要将其收进来，给他们一个重新修炼的机会。
他现在的等级很高，虽然“孽海”是三阶冥灵师的功法，他却用他超强的玄力，将其放大了数百倍。
只见一股祥瑞之气猛然从孽海中扩张出来，瞬间将所有的怨灵都收入其中！
杜听见怨灵都已经被孽海收住，立刻将孽海放进了袖中。
这时，九命狐姬勃然大怒：“混账小子！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话音未落，杜听和龙佳佳就觉得周围的八颗金丹忽然幻化成了一道圆形的巨轮，巨轮的内侧有无数的巨刺，它旋转着越收越紧。
如果巨轮收到最后，就会将杜听和龙佳佳碾碎。杜听神色一凛，对龙佳佳说道：“八颗金丹的玄力无限，我们必须集中所有的力量，发出最强的攻击，刀剑合一！”
龙佳佳点点头，她知道，八颗金丹本身的玄力就是复制九天神凰所得，只有她和杜听将所有的力量集中一点，斩断金丹只见的连接点，才可能各个击破。
杜听话音一落，只见那巨轮已经缩小得内径只有两三米了！
两人相视一眼，猛然将自己的玄力提升到极致。
千殇剑的红芒，就像海上初升的日光一样夺目；嗜血寒冰刃的蓝光，就像暗夜中的满天流星一样璀璨；
杜听和龙佳佳将两柄绝世神兵骤然聚拢在一起，只见千殇剑中窜出一条金龙，嗜血寒冰刃中飞出一只白凤，两股玄力合二为一，直冲向巨轮上的一点。
只听天崩地裂的轰鸣声想起，巨轮猛然炸开，八颗金丹骤然分离。其中的一颗，就是受到了杜听和龙佳佳攻击的一颗，已经出现了一条深深的裂缝。
流火萤飞在虚空之中，承托着杜听和龙佳佳，这时看到他们合力一击，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激动极了：“耶耶！主人和师父好厉害！”
杜听和龙佳佳根本没有喘息的时间，他们必须乘胜追击，将所有的金丹都破坏掉。
这时，那破裂的金丹中，所有的玄力都被金龙和白凤给吸收了，龙佳佳顿时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炸开，只见她的身体微微飘起，整个人被白色的凤凰所包围，就像杜听当初进阶到五阶无极法师的时候一样的情况。
杜听微微一笑：“恭喜，你现在已经是五阶了。”
就在龙佳佳进阶的时候，嗜血寒冰刃也因为吸收了不少金丹上的玄力，而变得更加光彩熠熠。
流火萤呼扇着翅膀，也觉得翅膀陡然一长，飞龙翼的长度已经和成年的流火萤一模一样了。
龙佳佳自己进阶，连她的冰刃和宠物都跟着进阶，这让她兴奋极了。但是她也不敢让自己得意忘形，急忙握紧了嗜血寒冰刃，和杜听并肩。
杜听欣慰地说道：“很好。还剩七颗金丹，总有一颗是藏着九命狐姬真身的，小心！”龙佳佳点点头。
那些金丹刚分开，就又削弱了一部分的力量，只剩下七颗。九命狐姬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等在那里，让杜听和龙佳佳这两个小小的异能师将她的玄力金丹各个击破。
她一声轻笑，道：“连破我两颗金丹，你们也算有点本事，就让我来会会你们！”
说着，只见七颗金丹忽然聚成了一个三角形，每一边都有三颗，正中间还有一颗。
这七颗金丹不断地转换位置，而它们的形状都一样，让人无法追踪任何一颗的位置。
“九命狐姬果然就是在七颗金丹中藏着。”杜听淡淡说道。
龙佳佳也意识到这一点，七颗金丹这样转来转去，就像是魔术师的小把戏，也正说明了九命狐姬的真身是藏在金丹里，怕杜听和龙佳佳锁定目标。
而这时，从金丹阵中，忽然冒出了七股金色的沙雾，流火萤以为那又是什么毒气、幻术，急忙载着杜听和龙佳佳飞退。
却不料那金沙浓雾落下的时候，显现出一个白衣女子的身影。那女子背对着杜听和龙佳佳，宽阔的裙摆中，露出了一条长长的白狐尾巴。
她的头发，盘得很高，左右两边各插着一对长长的金步摇，步摇的下方坠着血一般鲜红的红宝石坠子。
她淡淡一笑，缓缓回过头来，轻启娇艳欲滴的红唇，说道：“你们不是想看我的真面目吗？看在你们快要死了的份上，我就成全你们。”
这时，她已经缓缓转身，正面对着杜听和龙佳佳。杜听和龙佳佳一见这九命狐姬的样子，都不禁愣住。
龙佳佳更是惊异，她已经是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原来，这九命狐姬的五官，竟然和龙佳佳有几分相似，不同的只是，龙佳佳的嘴唇没有那么红，身材也没有那么丰满。
杜听冷冷一笑：“这就是你的真身？我看，是因为你真身太丑了，所以才自欺欺人吧！”
九命狐姬淡淡地道：“我本就是镜中的妖魔，别人眼中看我是什么样子，我就是什么样子，所以，千变万化，本来就是我的一部分。倒是你们，死到临头，却还不知到自己究竟是谁呢，可悲，可叹……”
龙佳佳听九命狐姬这么说，不知道她究竟是知道些什么，还是在故弄玄虚，让他们分心。
但是此刻，就算是九命狐姬知道什么，也绝对不会说的。
杜听笑道：“听起来，你这个老妖婆，似乎知道自己是谁了？你是我，是她，是所有人，但是谁是你？你来自哪里，谁又能继承你的血缘？”
九命狐姬听着杜听的话，忽然愣住了：“你胡说什么？我就是九命狐姬，连九天神凰都拿我没奈何，我是永生的！”
杜听哈哈大笑：“说到底，你只是一个刻板，以为雕成了别人的样子，就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其实，你的每一个容颜，都有它的实体，你的身份永远都是无效的。
换言之，你就是虚空，是不存在，是毫无意义的一个镜像，一旦镜子破了，照镜的人死了，你也就不存在了。”
九命狐姬听了杜听的话，她的眼睛瞪得好像两个乒乓球那么大。
杜听这种有一定哲学理论的车轱辘话，看起来好像很容易懂，但是仔细推敲，每一句都仿佛一个陷阱，让人无所适从。
尤其是他说九命狐姬是镜像，“只要照镜的人死了，你也就不存在了”这种话，听起来空泛，却深入了九命狐姬的思想。
九命狐姬的脸色惨白，她紧紧握着双拳，不断地回想着数千年来的事。
她本来已经被九天神凰禁锢在不见天日的地方，无从吸取天地灵气，更无法得到人的鲜血精魂，所以奄奄一息。
但是隔一段时间，她的身体就会重新恢复，数千年来，周而复始。她一直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可是听杜听这番话，她猛然间想明白了。
她就是九天神凰的镜像，九天神凰若是神力尽了，离开人世，九命狐姬的身体也会因此变得枯槁、老去，玄力也会变少；
一旦九天神凰转世成功，九命狐姬又会重新恢复体力，恢复年轻的容貌。
现在，九天神凰已经出现前世神力无法维持御凰九陆的前兆，怪不得九命狐姬感到自己的身体开始慢慢老化，就连杜听和龙佳佳，也能轻易突破当初九天神凰的结界，进入这里，轻松破除两颗金丹。
她看着杜听和龙佳佳，开始觉得害怕。
如果九天神凰的力量，忽然消失，那么她就会变成又老又丑的样子。而且，玄力消失，杜听和龙佳佳就算是一阶，也能将她轻而易举的杀死。
杜听看着九命狐姬，发现她已经被他刚才的话，刺激得惊惧万分。
他知道，他的话一定是说到了重点。也就是说，九命狐姬相信，她的生命和青春，玄力和修为，是跟九天神凰的气数息息相关的。
杜听淡淡一笑：“看来，你终于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了。美貌、玄力，都是来自九天神凰，所以，一旦九天神凰转世失败，第一个消失的人，就是你这个镜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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