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个小丫鬟火辣辣的妒忌目光下,龙佳佳扑上杜听的背,在他耳边轻声笑道:“看样子,你要是一直呆在御凰台,到现在,麾下的粉丝应该不比‘情剑公子’少呢!你背着我,她们都有意见了。(中文网首发.)”
杜听笑道:“算了吧,全民****你以为那么好当?让轩辕别剑一个人去满足大姑娘小媳妇的幻想就够了,我可是做大事的人!”
龙佳佳大笑:“我看你是功力不到,两个花痴小丫鬟,就把你弄得焦头烂额了,差点被推倒。要是像轩辕别剑一样,出入都被人围追堵截的,早就无力反抗、任人宰割了。所以说,大众****不是那么好当的呀!”
杜听听着龙佳佳调侃他,也不生气,回头在她的脸上蹭了蹭:“是啊,我就是没那个魄力,所以这辈子就只能伺候你一个啦!”
龙佳佳听了,轻轻搂住了杜听的脖子。
杜听将龙佳佳送到了她的卧房,发现庄蓝安排的这间房,是客房里最大的一间,而且离杜听的住处很近,只要穿过一个月牙门就到了。
杜听将龙佳佳放在床上,果然见拂柳已经弄了两盆水仙,摆在窗台下,凉风习习,花香阵阵,比燃香的味道,舒服多了。
他脱下龙佳佳的鞋子,看到她的脚已经微微发肿,急忙叫人拿了些活血化瘀的膏药,给她揉了半天的脚,这才扶她睡下:“睡吧,好好睡一觉,我守着你,不用担心。”
龙佳佳知道杜听怕她为刚才的池边警句所影响,无法安睡,但是他何尝不是很累了?她笑了笑:“不用啦,我有小火和小寒站岗呢,什么都不怕,这床这么软,这么舒服,我一定会睡的很香的。替我谢谢揽竹和拂柳的悉心安排……”
杜听哪儿舍得离开,但他却听话地点点头:“好,那明天见。”说罢,轻吻龙佳佳,替她盖好被子,就走了出去。
这时候,揽竹和拂柳就在门外,杜听交代道:“佳佳崴了脚,你们找个精明点的丫鬟在外头伺候着。还有,汤池里那两个蠢丫头,马上打发出去。”
揽竹、拂柳脸色一白,不知手下是怎么得罪了听少爷,也不敢问,等杜听离开,就赶着去安排了。
杜听走到了月亮门前,只见两个人垂手立在月亮门前,一动不动,似乎已等候很久了。
接着门两旁的灯笼之光,他认出了这两个人。
那是一男一女,看起来五十岁左右,穿着同样颜色、同样款式的锦服,服制显示出他们是在杜家的家仆中,地位很高的人。
看见了杜听,那女的首先走出几步,盈盈拜倒:“奴婢韩文氏,恭拜见听少。”她话没说完,另外一个男子也走了过来,要向杜听跪拜。
杜听急忙将二人扶起来,早已热泪盈眶:“韩师父,奶娘,你们这是要折煞听儿了。”
这男子,就是杜听的启蒙恩师韩天钰,那女子就是韩天钰的妻子文妙卿。
这一对夫妻,是在杜听很小的时候就在这里了的。他们一个是杜听的启蒙师父,一个是实际上抚育照顾杜听长大的奶娘,在杜府功劳颇高,自然地位不同。
为了专心照顾杜听,文妙卿只育有一子,如今她的儿子也已经安排在九司之中任职,夫妇俩该是安享晚年的时候了,可是他们却始终不愿离去,只因杜听还没有回来。
今天刚刚听说杜听要回来,在前庭相见时,杜听赶着去拜见自己的母亲,韩天钰夫妇也来不及跟杜听说话,于是就在杜听的所住的院落门外等着。
杜听拉着二人进了院子,但见他原先居住的二层楼阁,已经是灯火通明,门窗上没有丝毫的灰尘,道路两旁的花池里,晚开的花朵正缤纷灿烂。
一切似乎都和以前一样,但是道旁十步一棵的垂柳,现在都已经长得很高大,让杜听明白,时间终究是过了很久了。
文妙卿偷偷拭了一下泪水,转而打量着杜听笑道:“听少爷走了以后,奴婢天天没了差事,闲得发慌,日日楼上楼下地打扫着,打发日子。所以,除了换了新被褥以外,什么都没换,听少要添置什么,跟奴婢说。”
杜听拉住文妙卿的手,已经是心酸地说不出话来。
文妙卿虽然是奶娘,但是自从把杜听揽进怀里喂奶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把那个孩子,当成了自己亲生的。
杜听和她的亲生儿子韩傲争奶吃的时候,她总是喊人,将咬着不放的韩傲拉走,等杜听哼哼唧唧地吃饱了,这才去抱自己的孩子。
可是杜听的胃口大,经常吃了左边吃右边,轮到韩傲的时候,本来鼓胀的两袋子“粮食”,都已经瘪了。
韩傲从小到大,没少喝米汤,长大了以后,只要韩天钰骂他蠢,没有杜听机灵、对功法一学就会,韩傲就会说:“他喝了我娘的奶,我吃了他家的米汤,我能不迷迷糊糊的吗?没见过你们这么偏心的爹娘,还好意思说我!”
想到这些,杜听喉咙里就像被什么堵住,他转过身来,对这韩天钰和文妙卿一跪:“听儿当年任性,让师父和师娘担心了。听儿欠韩家的,这辈子也还不清,求师父师娘别叫我少爷,听儿担当不起……”
韩天钰站在一旁,眼睛红红的,看着妻子已经抱住杜听的头,哭了起来,他才一手扶起一个,沉声对文妙卿道:“快让听儿进屋吧,在院里哭成这样,成何体统啊。”
文妙卿这才意识到,杜听现在都是快三十岁的人了,让人看见她将杜听当儿子似的抱在怀里,传到穆妃痕的耳朵里,那也不好。三人这才进了房间。
杜听看着自己的住处,纤尘不染,就仿佛看到了文妙卿天天在这里打扫的样子,看见她累了,坐在他坐过的地方,思念那个负气离开的孩子。
杜听为韩天钰和文妙卿斟了茶,询问着韩傲的近况,知道他现在已经成家,连孩子都七八岁了,不禁慨叹。
提到了孙子,文妙卿才没有那么伤心了,三人有说有笑,茶水喝了几杯。
眼看天色泛白,韩天钰说道:“这天都快亮了,听儿也该休息了,赫连家派人送来了请帖,明日正午,为你和龙姑娘接风洗尘,我和你师娘,就先回去了。”
文妙卿见丈夫提醒她该走了,才不舍地站起身来,似乎还有很多话要和杜听说,想知道他在外界的经历,但也只能说句:“好,听儿睡吧,这一回来,责任重大,不能不休息好……咱们说话的日子,还长呢。”
送韩氏夫妇离开,杜听见龙佳佳屋子里的灯已经熄灭了,他这才关上了自己的楼门,蹑手蹑脚地溜到了她的屋外。
只见两个身穿粉色裙装的丫鬟,站在龙佳佳的门外,这两人看来也和龙佳佳差不多年纪,这么晚了,依然很精神,即使是龙佳佳睡着了,她们站在夜风中,也没有丝毫懈怠。
杜听满意地点了点头,走过来,对先看见他的一个丫鬟摆手示意她不必声张。
这次的两个丫鬟,似乎是年龄稍大的缘故,所以分外有眼力,她们盈盈一拜,便轻轻推开了房门,退在了台阶下面。
杜听走进了龙佳佳的房间,将门关上,轻手轻脚来到她床前,只见她已经累的沉沉睡去,均匀的呼吸声,听起来显得那么可爱。
杜听掀起了她脚边的被子,看到她的脚踝已经消肿,这才放心。
站起身来,借着月光,看着她闭上眼睛熟睡的样子,睫毛又长又翘,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仿佛做着美梦似的,他就舍不得离开,慢慢坐在了她床边的方凳上。
累得不止是龙佳佳一个人,杜听看着她,竟然也不知不觉地靠着床睡着了。
天很快就亮了,远处人家的鸡啼声,从白茫茫的晨雾里传来。
杜听睁开眼睛,才发现脖子在床的门围子上靠着睡得久了,不但脸上印上了门围子上的雕花印,就连脖子都硌得生疼。
这时,他看到龙佳佳的睫毛开始微微都动着,料想她可能快醒了,急忙起身,悄悄走了出去。
龙佳佳翻了几个身,终于忍不住捂上了耳朵,梦呓般地道:“讨厌死啦!为什么会有鸡叫声啊!”说着,就睁开了眼睛。
揉了揉眼睛,看着这红木质地、古色古香的床,她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御凰台,杜听的家里。
她伸了个懒腰,觉得这一觉睡得挺香的,一夜都好像没做什么梦,而早晨的空气也很清新,比起在城市里的环境来说,果然是好得太多了。
这时,只听门外传来两声齐齐的声音:“听少爷。”
杜听淡淡地“嗯”了一声,这才推门进来,笑嘻嘻地道:“哟,你都已经起床了?”
龙佳佳哪儿知道杜听在她身边守了一晚上呢,还以为杜听真的刚刚起床,从他的住处来。
但见杜听的脸色,却是不太好,不但有些油光,眼神还有些没精打采的,更古怪的是,他一直用左脸对着她。
龙佳佳心想,这人怎么怪怪的?然后她眼珠一转,惊呼一声:“哎呀,我的脚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