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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先斩后奏甥舅同

    建安六年春节是蔡妩和许都很多女人一样过难熬一个春节。

    建安五年初冬,曹操就带人北上与袁绍会战。这一走三五个月过去,战事还胶着中。蔡妩作为一个只是有些小聪明普通女子,实是看不太明白:袁绍官渡之战以后,怎么没有一败涂地,反而还有余力再战呢?好好冀州带着休养生息不好吗?干嘛非得火急火燎,让人连年都不过踏实就要打仗呢?

    当然有这些类似想法不止蔡妩一个。许都里不少夫人都是揣摩这想法着跟自己老公吹枕头风:就不能建议曹公先等两个月?反正,袁绍被伤了根骨,一时半会儿也打不到许都,就不能先派人去让陈留那边防守着,等过年后再开战?

    当然不能过年以后再战!按照郭嘉意思,袁本初这就是给主公送大礼来了,主公若是不接,岂不显得有失风度?

    那会儿主和派一个个看傻瓜一样看着郭嘉:什么大礼?他们就看到袁绍要打陈留了。活那么大,听说过成亲受礼,祝寿受礼,还从来没听说过打仗受礼!这奉孝不是被袁绍兵马吓糊涂了吧,竟说胡话?

    郭嘉霍然起身,铺陈了地图指着陈留处断然说道:“袁绍袭陈留不过是掩人耳目,他真正目还是许都!佯攻陈留,绕道黎阳,直取许都!”

    “然袁绍于官渡之后已失去绝对优势。早不足为惧。”

    “此次前来,主公若主动北上,与之决战,必然胜之。”

    “袁绍之后,膝下诸子各自有依,互相不睦。主公若趁此良机北伐,则可完据冀州。冀州,贤良志士所聚之所,人杰辈出不逊汝、颍。如此大礼,主公若是不收,岂不是拂了袁本初好意?”

    曹操听完立马就拍板决定:率军北上,与陈留曹仁回合,决战袁绍!

    蔡妩得知要北上打袁绍时候并没有多少意外。这么多年过去,她早就能锻炼出对战争敏锐度了。虽然与战略部署上她还只是个纸上谈兵假把式,但是就她对郭嘉了解上还是能猜出:只要战事将起,她老公绝对是第一个忙碌地不着家人。对于这个工作狂人,蔡妩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像之前无数次一样,许都都焦头烂额地准备北上战事时,默默地给郭嘉收拾起行装。

    许是老天爷看蔡妩这样表现觉得她过分平静,心里开始羡慕嫉妒恨了。于是他老人家这次将会袁绍前,给了蔡妩一个震惊非常消息:军师祭酒府大公子郭奕廷议将结束时,求见曹操,自动请缨,要求随军北上。曹丕、曹彰等人复议之。

    蔡妩从慌张张过来报信秦东那里知道郭奕这事时,眼睛一黑,差点儿没一个踉跄跌坐地上。杜若赶紧给扶了一把,转看着秦东语气不地问:“大公子要去战场,姑爷可曾拦着?”

    秦东缩了缩脖子,还是老老实实回道:“大人并没有明言阻拦,只是问了公子几句话。公子回答以后,大人就跟丞相大人说:听凭主公安排了。”

    “他……问了奕儿什么?”

    “回夫人:大人问公子:‘上战场,是你自己主意?’公子答:‘是。’大人又说:‘刀剑无眼,可能会死。你怕吗?’公子答:‘怕死。所以惜命。所以妄想凭微薄之力,减少伤亡。’”

    蔡妩听完只觉得心头一阵泛堵:这就是她从小看到大孩子呀!十二岁!又是十二岁!蔡威十二岁那年,抛下父母兄姊,带人离家出走,千里远赴荆州。如今郭奕又是如此,跟爹娘连商量都不打,直接联合了曹家几个公子,大庭广众下当着他父亲和他父亲同僚面向曹操请缨。这样肯积极向上后辈,曹操怎么可能拒绝?

    “曹公……他同意了?”

    秦东低着头,声音很轻微:“回夫人话,丞相他……确实同意了。”

    蔡妩脑子“嗡”懵了一下,固执地推开杜若要扶她手后,对着杜若和秦东无力地摇了摇头:“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秦东和杜若对视一眼,悄无声息退出了厅门。

    蔡妩一个人坐桌案后,失神地望着桌面: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养大孩子,一个也留不身边呢?明明……威儿和奕儿是我花心血花多孩子,为什么到头来,却都……

    蔡妩愣愣地待厅里,心里不停地自问自疑,直到傍晚时候,郭嘉他们回来时,她还没有从儿子将赴战场震惊中彻底清醒过神。

    郭奕倒也机灵,打进门以后,就看到了蔡妩脸色,辩白话都不说,直接“噗通”一声跪了蔡妩跟前,蔡妩怔怔地看着他,想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郭奕却已经一个头扣地上:“娘,儿子不孝。没跟爹娘商量,就了自作主张。您责罚我吧?”

    蔡妩缓缓地扭头,盯着一侧满目担忧瞧她郭嘉,又看看地上长跪大儿子。嘴角忽然就绽出一个凄凉苦笑。她操着及其沙哑声音轻轻地开口:“起来吧……起来……吃饭吧。”

    郭奕诧异地抬起头,看到蔡妩表情后又迅速地低下,身形不动,固执地留原处。

    蔡妩愣怔了下,站起身走到郭奕身边,偏头仔细地打量着郭奕,手抬起,像是想和从前一样抚摸下儿子脑袋,却发现儿子即便跪着,也已经到她胸口。蔡妩手,一下子就僵了半空,停了好久,才重重落下,落郭奕肩头,语调里带着压抑惆怅与复杂:“奕儿,你长大了,你终究还是长大了……”

    郭奕身子僵了僵了,总觉得母亲这看似柔和声音下,隐藏了无数怒意与哀伤。他不敢抬头看蔡妩眼睛,蔡妩却近乎贪婪地端详这儿子那张脸:像,真像。这样貌,除了那双眼睛,其余真是像极了他小舅父。连着性子,都是一样先斩后奏。

    蔡妩手抚上心口,闭眼深吸了口气,什么也没说,直接抬步出了厅门。

    郭奕一下就愣了厅里,他有些慌张地转向郭嘉,语气惴惴:“爹,娘她……”

    郭嘉“啪”一下给郭奕后脑勺来了一下,丢下一句咬牙切齿:“你呀!竟给我添乱!先头自作主张不说,这会儿还得你老子我帮你说话!”后,紧接着出门去追蔡妩了:风水轮流转,这种“儿子惹祸爹收拾”局面终于还是被他遇见了。这感觉可当真是……不爽啊!也不知道他爹郭泰当年是怎么忍受?

    蔡妩走出不远就听到了身后熟悉脚步,只是她并没有停脚等待,而是加速地往卧房走了。郭嘉皱了皱眉,进去卧房后,一把扯住蔡妩袖子,把人拽到了怀里,刚脱口一声:“阿媚……”就发现自己前襟一下子被揪住,然后蔡妩整张脸埋了郭嘉怀里,无声无息,只有身子轻轻发颤。

    郭嘉心中一阵揪疼,把手换上蔡妩腰,把人扣自己胸口处,声音郑重:“阿媚,我们奕儿不会有事!我保证!”

    蔡妩不说话,眼泪慢慢浸湿郭嘉前襟。她抖着手搂住郭嘉脖子:“奉孝……我害怕……我害怕。”

    郭嘉两手环住蔡妩,没有重复自己刚才话,而是紧紧搂住人,像是通过这种方式传递自己决心和信心一样:“阿媚,你得信我。”

    蔡妩眼睛红红地仰起头,抽抽鼻子说道:“我信你。可是我不信奕儿。他那性子,若是当了赵括怎么办?”

    郭嘉闻言立刻变得有些哭笑不得,他低头看着蔡妩眼睛:“阿媚,你这不是叫不信我,也不是不信奕儿。你这分明就是不相信你自己呀?”

    蔡妩怔了下,然后坦率地点点头,把脑袋靠郭嘉肩膀:“对。我不信我自己。我觉得我好像不是一个好母亲,好阿姊了。不管是今天奕儿先斩后奏,还是威儿当年不告而别,我都觉得这些其实和我脱不开干系。奕儿不是丞相府公子,他用不着为了家族荣耀去……奉孝,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荥儿话,会不会也会如此呢?”

    郭嘉皱眉看着蔡妩,扳过她肩膀:“阿媚。这与你无关。这是他们自己想法。他们总要长大。你不能把他们总看成刚出世孩子。十二岁,并不算小了。他们该为自己行为负责。”

    蔡妩表情茫然了下,口中喃喃:“可是我总觉得……还早,还早,他们离成年还早……”

    郭嘉笑着摇摇头,搂着蔡妩肩来到榻边,把蔡妩按坐到榻上以后以一种回忆口吻轻声道:“知道我十一岁时候干什么吗?”

    “不是颍川书院读书吗?”

    郭嘉笑了笑,点点头,又摇摇头:“其实不止。书院读书只是很小一部分。很多时候我跟志才文若他们混一处,谈论天下大势。每每听到志才谈起游学见闻时候,心里都是无限羡慕,那时我就想:若是可以,我也该离了家乡,离了母亲庇佑,自己去闯荡一番。可惜那时候家里情况并不允许,所以这个也只能当做一个梦想了。奕儿现想法,应该和我当年相似。”

    蔡妩眨眨眼,大概理解了郭嘉意思:他变相安慰她:这是每个男孩都会有心里梦。与她教育方式如何并没有直接相关。

    蔡妩低下头,久久没有说话。郭嘉也不催她,就陪她身边,跟着她一道一言不发。

    等到月上柳梢,沉默了近两个时辰蔡妩才缓缓地抬起头:“给奕儿收拾东西话,要带什么?”

    郭嘉挑了挑眉,心里暗自松了口气但是话却回答成:“你不用管他。让他厅里跪够了,自己去收拾。”

    蔡妩咬着下唇,思量片刻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同意了郭嘉建议。

    那天郭奕实客厅里足足罚跪了三个时辰才被郭嘉要求起身收拾东西。直到半个月后,他跟着大队离开时,他都不知道自己母亲到底有没有原谅他这回擅自做主。当然,郭嘉给他意思是:小子,别把你自个儿想那么重要,你娘惦记就你爹我一个。你靠边呆着去。

    但是从杜若那里,郭奕却还是旁敲侧击出一些消息,比如,他母亲会看着他小时候东西久久失神。比如,午休时候,只要身边没人,她就喜欢把身子蜷缩起来,窝床榻里侧。再比如,对着他父亲,她经常会莫名其妙法伤一顿脾气,等到脾气过后,她又没事人一样开始絮叨随军时要注意事。

    郭奕印象里,母亲好像从来不会这么情绪失常过,他隐隐觉得这些原因是出他身上,但是却不全出他身上。他并不太想往深了琢磨,唯恐琢磨出让自己接受不能结果。

    不过就算他不刻意去询问,不代表别人不会告诉他。杜若郭奕临出发以前,终于还是处于好心地跟郭奕说了蔡妩之所以出现这状况原因。

    “奕儿,还记得你那位你小舅父吗?

    “当然记得。敢十二岁远赴荆州。杜若姑姑,奕儿很觉得他很了不起呀。”郭奕提起蔡威时,眼睛中有一种闪亮东西,若是蔡妩,肯定会说,那是一种发自肺腑崇拜之光。

    杜若听到郭奕回答后,轻轻地摇摇头:“可是你知道,你母亲心头大一处心结也是你这小舅父吗?”

    “你母亲和二公子,从小就亲近。二公子可以说是由姑娘一手带大。但是后来却……姑娘一直以为是自己给弟弟言传身教不好造成。虽然一直没有明白提起过,但是心里却还是留下了这么道伤口。”

    “奕儿,你和你小舅父很像。从小就像,不管是样貌还是骨子里某些东西。姑娘其实一直都担心,哪一天你也会来给不告而别,离家出走。索性,你没有。虽然这先斩后奏不算好,但至少比你舅父要强许多倍。你母亲现只是身局中,还磨不过这个弯。等她回过味来,自然就恢复正常了。”

    郭奕那时眨着眼,径直对杜若话陷入了沉思。杜若也不知道他到底琢磨什么,只是很识趣地告辞了郭奕,又回去到蔡妩身边候着了。

    大军离开那天,蔡妩破天荒随着队伍,从出府门开始,一直把人送到了许都城外官道。等到大军远去,只留下漫漫黄尘时,蔡妩才恍若失神地回转身,看着杜若似问非问:“你说,奕儿走了,威儿又干嘛?”

    杜若抿抿嘴,很是体贴地宽慰蔡妩:“姑娘,二公子荆州,外无战事,二无内强敌。相比过应该不错。”

    蔡妩似信非信地点着头,口中抱怨道:“怎么就不知道派人递个口信儿回来呢?明明以前还有写过信,现却连句话都没了。他是不是忘了还有颍川这么个家呀?”

    蔡威当然不可能忘记颍川还有个家。实际上他记得清晰无比很。蔡妩和颍川家里来信全都被蔡威珍而重之地收藏一个小檀木匣子里,放了书房高地方。轻易不肯拿出。他之所以迟迟不肯回信,一则,是因为他荆州所处地位,实不宜跟蔡妩多说。二则是,蔡威蔡仲俨近忙活事。忙活什么事?斩鸡头,烧黄纸,跟甘宁拜把子事!

    说来甘宁跟蔡威认识相当富有戏剧性,简直就堪比一部传奇小说。

    两人碰面时是一个酒馆里。那时候蔡威刚从江东回来没多久,正处於让底下人摸不着头脑情绪变幻期。文进他们也不知道蔡威江东到底办了什么事,一个孙策吊唁,蔡威用了足足三个月时间才回来,把他们这些留荆州人给担忧,都以为蔡威被软禁到江东了。要不是有个还算沉稳陆逊拦着,蔡威手下那些小豹子就要嗷嗷叫着问江东要人了。

    结果两个月后蔡威是回来了,可是却莫名其妙多了许多乱七八糟习惯,比如他忽然喜欢听琴了,不光听,他还专门跑去祢衡那里,死乞白赖,生拖硬拽地逼着祢衡教他抚琴。从此蔡威府上几乎日日都会传出一阵刺耳到让人想自琴声,魏延甚至私底下跟陆逊小声嘀咕:“听仲俨抚琴,真不如听小儿夜哭。”

    结果陆逊绝,人家直接回了句:“恐怕不是。仲俨琴声,应该是止儿夜啼。”

    文进和萧图一边抽着眼角,心里无限挣扎:到底是跟他说实话打消他这抚琴念头,还是继续委屈自己,接着被他荼毒耳朵?

    后想来想去,还是直肠子萧图忍受不住,直接告诉蔡威:“爷,您别练了。您这琴弦玩真不如您弓弦顺溜,您还是术业专攻,继续练习弓箭吧。”

    蔡威听了以后倒是没啥愠怒之色,只是盯着琴案苦恼纳闷:“明明一样琴弦,怎么我就弹不出周公瑾那水平呢?”

    萧图一头雾水地看着蔡威:“为啥要跟周公瑾比?爷,您荆州好吃好喝,又不要改投江东,犯不着这样吧。”

    蔡威抬起头看着萧图语重心长:“不是要跟他比,而是你家公子发现:会这个,有时候比拉弓射箭能讨女孩子喜欢。虽然……我说这个,好像不属于这类女子里,但也难保有忽然心血来潮一天。万一不学射箭,要看抚琴,我怎么办?”

    萧图眨巴眨巴眼,随后把目光下移至蔡威右手拇指上:那里他常用鹿骨扳指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根很细很精致丝带,结扣虎口处,看上去有些扎眼。不过配上他们家公子这副样貌,萧图顿时就觉得:能想出这样系丝带人,肯定是个相当灵透,相当机巧人儿。而且对公子这样貌绝对有些耿耿于怀!不然也不会想到这么个特殊法子给标注手上。不过还别少,公子长相配上手上丝带可比原来那样看着顺眼,和谐多了,至少,跟他长相很搭调。

    萧图到底也没敢问:你这是因为啥学这个?难道你真要拿下孙家妹子?不怕被孙权咔嚓掉?

    他只是很善解人意地跟蔡威转移话题:“公子爷,您才从江东回来,肯定不知道咱们江夏又出了个家不错酒肆。萧图陪您去散散心?反正您府里闷着抚琴抚了那么长时间了,也该出去活动活动了。前阵子黄府君见您回来居然没有出门闹事,还担忧地问阿进说,您近是不是病了呢?阿进硬着头皮答他:您才从江东回来,有些身体不适。”

    蔡威意味不明地挑挑眉,拍了拍手,站起身:“好了,那就不练了。去你说那家酒肆吧。”

    萧图立刻从善如流,颠颠儿跑到前头引路。到走出一段距离,萧图才心有余悸地偷眼瞧瞧,小小舒了口气:可算是不练,不糟践我们耳朵了!太不容易了!就冲这个,这顿酒,我请了!

    可惜萧图请客梦想没有实现,蔡威一进这家广源楼,就被一位一身锦袍,腰挂金玲二十多岁彪壮男子晃花了眼。

    蔡威看着男子以他身后几个亦是华丽随从眉头直皱:“这是从哪里来宵小?竟然敢江夏如此耀武扬威?”

    萧图赶紧责地蔡威耳边回道:“此人乃甘宁甘兴霸。巴郡临江人。为人轻侠好义,原是蜀郡做郡丞,不知因何投了景升公。景升公那里也不知怎么打算,竟把他着来了江夏。”萧图说着偏了下头沉声补充:“此人绿林游侠之中威望极高。颇有侠名。性情粗猛,豪勇好杀。脾气有些刚烈,刚来投黄府君时还不是这幅打扮,不知如今怎么……”

    蔡威闻言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意味不明道了句:“恐怕不是性情粗猛,而是粗中有细吧?算了,不管他了,我们先上楼。反正以后他黄府君说下办事,不愁结交不了。”

    说着蔡威就转了身,袍子一撩,正要抬脚迈步,身前忽然被拦了一只胳膊。蔡威皱着眉顺着胳膊找到拦路主人:正是刚才说那位甘宁甘兴霸。

    甘宁这会儿以饶有兴趣地目光打量着蔡威,摸着下巴轻轻点了点头,冲蔡威友好笑了笑。蔡威刚要回一个礼貌性笑意,就听甘宁接着说了句差点儿让他想拿剑劈了他话。

    只听甘宁以他低沉声音,放柔语调以后,不甚正经地道了句:

    “好一个如花似月美娇娘!可有兴致陪某家喝上一杯?”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想问:蔡小威,乃这是被调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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