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都怪你!……”
睡得正香甜,可池明哲猛然被惊醒。
金泰熙骑在他肚子上,两只手还揪着他耳朵使劲的扯。
“呀!……呀!……你疯了?……我……”
“都是你……她们都笑我……好丢脸!”
“什么笑你?……丢脸?”
池明哲大约还迷糊着。
直到看清身上的泰熙,两眼泛红还含着泪珠才清醒过来……
“偶妈!……”
小家伙们被佣人们,送进了二楼的一间小客厅里。他们各自的偶妈都在这儿闲聊。
“来来来!……幼珍啊!……到孝利麻麻这边来!”
池幼珍跟姐姐刚被佣人牵进来,李孝利就冲她招了招手。
可惜幼珍跟她可不亲,见自己偶妈不在,就径直就躲到了韩彩英的身边。与此同时,她姐姐池珍儿也被河智苑给抱做到了腿上。
相比浑身透着机灵劲的池幼珍,河智苑更喜欢老实乖巧的池珍儿……
“哎哟!……是个有良心的!……可没白喂了……是不是又想喝奶奶……嗯?”
韩彩英逗弄着,还高兴的把她抱起来,但却让自己的亲闺女池幻南不乐意了,结果她将她们俩都抱在怀里才算完事。
“幼珍啊!……孝利麻麻也有奶奶,想不想吃啊?”
李孝利不死心的继续引诱到,而池幼珍似乎也被“奶奶”这个词所吸引。
“你干嘛呐?……这么逗她,万一……待会儿她真要吃,看你怎么办?”
韩佳人睨了她一眼。
“要吃就给她吃呗!……大不了上面抹点蜜!”
李孝利才管不了这么多,还冲幼珍眨了眨眼。
“哪有你这样的……幼珍啊!……佳人麻麻抱!”
韩佳人挤开她,从韩彩英怀里接过了她。
“吃点心!……好不好?”
孙艺珍还拿起块小点心,递到她嘴边。
这丫头似乎对点心不感兴趣,又扭回头看着韩彩英那里。
“这丫头怎么这么馋奶,嗯?……”
全智贤也凑了过来。
一看到眼前凑近的李孝利、孙艺珍和全智贤的脸庞,池幼珍有些不自在了,而且好像还有些怕怕。
小嘴已经有些微撇,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也很快就蓄满了泪珠。
“呀!……别吓着她!你们真是……想干嘛?……小心泰熙找你们拼命!”
韩佳人心疼的捧住幼珍的小脸蛋亲了又亲。
“能干吗?……不就是问清楚昨晚她偶妈……噗!……吃……呵呵!……雀雀的事嘛!”
李孝利边笑边说,看着是乐的难以自持。
“就是……呵呵!……”
孙艺珍也笑的捂住了嘴。
“什么事这么乐?……门外就听见里面在笑!”
池明哲推门进来了。
“呜呜呜!……阿爸!……啊哈!……呜!……”
见到了主心骨,池幼珍是立马嚎啕大哭,刚才可是憋了半天。
“哦哟!……我心哎!……这是怎么了?……嗯?”
池明哲一眼见到自己的闺女冲他张着双手,赶紧过来从韩佳人怀里抱起她。
“啪!……”
李孝利还顺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把掌。
“啊哈哈!……呜呜呜!……”
这下幼珍哭的是更加凄厉。
“怎么了?……怎么了?……我宝贝怎么哭了?”
门外传来金泰熙焦急的声音,随后她匆匆推门而入。
“偶妈!……”
见到自己的亲妈,池幼珍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扭头用手指着正乐呵的李孝利。
好吧!这一家子眼看就要陷入“内讧”了……
“哼哼哼!……呵呵呵!……”
低沉又瘆人的笑声,不断回荡在阴暗的长廊之中。
瑟瑟发抖的幼小身影,无助的贴着墙壁,面色惶恐已不足以形容此刻,尹孝真那极致绝望的表情。
自己要死了吧!
早已没了力气的她,顺着墙壁慢慢滑坐在地……
整整五天没有吃东西,只喝了点与窗户齐平的地面凹洼中聚集的脏水,要不是最后装作昏迷,门才被那个坏人打开,自己怕是得继续被关在那间半地下室里,直到活活饿死。
“墙纸好难吃……”
尹孝真喃喃道。
这五天为了抵抗胃部因饥饿产生的难受,她将墙壁上已经看不出是什么颜色的墙纸,撕下不少吃进肚里,从而也发现了曾今这间地下室里所发生的惨事。
这是1964年10月的某一天,一个七岁男孩子留下的“绝笔”。
从东面墙壁下角处上,那已经干枯的血迹显示,这些字迹是他用手指甲抠出来的。
跟自己一样也是个孤儿,并且同样患有小儿麻痹症,一条左腿是跛的,自从被仁和学校给收容后,便堕入了无边的恐惧与黑暗当中。
“……金校长很恨我?……经常把我关起来……肚子好饿……没有东西吃……我不想再吃墙上的报纸……妈妈爸爸……你们在哪里?”
看到如此语句,十三岁的尹孝真,内心除了极端的痛苦和锥心的疼痛以外,只剩下对这个世界和仁和学校所有老师以及校方高层的仇恨。
看似被好心收容,可谁又知道这所学校里简直堪比地狱,老师们个个跟禽兽一样,变着法子的折磨和凌辱这些,因为身体有着这样那样的残疾而被送来的孩子们。
至于校方的管理层,他们更是如同恶魔般的存在……
金荣承……学校的副校长兼教务主任,也是把自己关在地下室整整五天的那个坏人。
他趁大家睡熟之际,跟另男一个老师闯进女生宿舍,然后一间间走过,直到在自己床前随手一指。
被强行拖走的时候,没有任何同学胆敢发出丝毫的声响,只能默默抽泣地看着自己挣扎的背影。
“你们天生就是废物!……老天让你们活到现在,就是要让我来收拾你们……嘿嘿!……”
在这位副校长的眼里,整个学校的学生都是天生废物,是让他取乐的工具而已。
至于一同前来的男老师,过后一定回到女生宿舍,挑选一个年级幼小的带回自己哪儿,至于要干什么?……此刻的尹孝真,已经不做他想……
“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沉重的脚步声,顺着走廊慢慢来到尹孝真的近前。
已经侧倒在地的她,视线也开始模糊了。
“你会遭报应的……”
被拽着一条手臂在地上拖行的尹孝真,望着漆黑的廊顶低声说道……
“咚咚哒!……咚咚哒!……”
嘈杂的重低音,不断冲击着耳鼓。
可现场不断扭摆着身体的男女们,却籍此尽情释放着自己的空虚,与白日里积攒了一整天的焦躁。
这里是清州一家颇有名气的夜场。
往常几个根本见不到的夜场所有者们,今天却也破天荒的齐聚于此。
“……带进来!”
二楼一间包房内,侧头点着一根烟,在袅袅烟气里,这家夜场的大股东文昌秀,冲门口伫立的一位大汉点了点头。
“进来!”
似乎被人推了一把,一个面相猥琐却油头粉面的中年人,踉跄着来到包房中央。
“直接说……我们赶时间!”
文昌秀右边坐着一位长相姣好,身着连衣短裙的妙龄女子,从她坐着的身姿来看,定也是位形体妖娆的“害人精”。
当她翘起二郎腿的时候,这屋子里的男性除了几个股东以外,都下意识的将目光落在了她交叠的大白腿……缝中。
“是!……”
油头粉面的中年男子,收回视线时还咽了咽口水。
“一个星期前……我表弟从光州过来……”
十分钟后,眉头紧锁的文昌秀,拿着手机来到了另一间空着的包房里。
“滴滴滴!……”
他摁号码的动作,带着种刻意的小心。
像深怕手劲过重,会给电话那头的大人物带来什么伤害似得……
“害人精!……累死我了!……呼!……”
李孝利气喘吁吁,可手臂依然死死勾着池明哲的劲脖。
两人都汗淋淋的,并上下交叠在一块儿,显然是刚刚进行了场盘肠大战。
“不是心里委屈,痛不欲生吗?……哦哟!……先前那个伤心样……啧啧!……”
“你闭嘴!……嗯!……要死了你!……顶什么顶?”
身子还黏在一块儿呢!
这也是李孝利的习惯,每回非要等池明哲自己滑脱出来,不然她是始终“咬住”不放的。
“是你动的好不好?”
“我哪有?”
“……呵呵!”
捧着她的脸庞,池明哲还低头用鼻翼,蹭了蹭那微张的唇瓣。
“干嘛!……”
娇嗔着,孝利突然定定的看着他……
先前在小客厅里,因为池幼珍被孝利麻麻“虐待”了,金泰熙可是冲李孝利发了“火”,结果两人却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当着池明哲的面好好撕了场逼。
而且最后看着还是金泰熙大获全胜,伤心难过的李孝利,是泪眼婆娑的看着池明哲,指望他能说句“公道话”,结果是屁都没一个,还每人各打五十个大屁股蹾。
好吧!李孝利顿时也不装了,拽着池明哲就回房来“讲道理”……
“怎么了?……”
“没!……就想好好看看你,把你现在的样子牢牢记着,等以后老了怕把你现在的样子都忘了!”
“好好地……怎么煽起情来了?……嗯?……嘴巴噘起来……”
“干嘛?……嗯!……”
吮住孝利噘起的唇瓣,池明哲啜的很用力。
“啵!……啧!……嗞!……有没有……嗯!……后悔过?”
“嗯?……啵!……后悔?……什……么……嗯!……嗞!……”
松开孝利的嘴后,池明哲的唇角还撇着抹笑意。
“还记得当初,第一次见面吗?”
“当然记得!……色眯眯的偷看人屁股,以为我不知道……不要脸样!……”
“你……知道?”
池明哲眨了眨眼睛,看着有些懵逼,亏得当初还自诩隐藏的很好。
“像刀子似得……盯得人屁股麻麻地!……”
“……有那么厉害?”
“嗯!……人家当时心里慌得很!”
李孝利的表情,变得有些怯怯地,看着还带上了些羞涩。
“……为什么?”
“怕你……会兽性大发!……”
“呀!……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
“当时真的怕嘛!……你当时要是真的那样……我……”
“要是真那样?……你会怎样?”
“……就从了呗!”
“哈哈哈!……”
池明哲顿时乐坏了。
“笑!……就是你隐藏的好……后来才会被你骗出来约会……被你上了……”
“呀!……”
刚要假意训斥一番,见她将脸颊贴住自己的劲脖,还带着满足的闭上眼睛,池明哲心里顿时被一种叫怜惜的情愫所填满……
“还是有些对不住你!……”
半晌过后,他兀自又喃喃低语道。
“没有!……我觉得挺好!……一大家子的……热闹!”
从又睁开眼睛的她抿了抿唇角,还手脚并用紧紧锁住他的身子。
“我躺下来吧!”
“哦!……嗯!……”
池明哲抽身躺下时,孝利随手抽出个枕头垫在了腰部。
“我想再生个……”
见他低头看着自己,孝利有些扭扭捏捏的。
“不是还想开世界巡演吗?”
“……跟生孩子又不冲突!”
“啧!……也是!……随你吧!……嗯?”
池明哲伸出手臂,从她劲脖后穿过又勾住肩头。
“……还是不生了!”
她突然把枕头抽出随手丢到了床下,随后又侧身钻进他怀里。
“……啊?”
“才想起来……身子前两天刚好……怀不上!”
“哈哈哈!……”
池明哲边大笑边抬腿压在孝利的腰胯上,还把她搂的紧紧地……
下午三点半,池明哲家中的书房内。
“哥!……事情有眉目了!”
这是郑则熏见到他时,说的第一句话。
“一定不是什么好消息……对吗?”
池明哲从书桌后站了起来,抱着双臂来到一扇大飘窗前,望着楼下的茵茵绿地半天才说道。
郑则熏没有立时回应,而池明哲也望着窗外没有回头。
此刻的书房里,好似陷入了某种诡秘的气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