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习惯早起的阮烟,在阳光刚刚照射进房间的时候就揉着眼睛醒了过来。最先占据理智的却是宿醉后的头痛,揉了揉太阳穴,她挣扎着想起床,却看到自己身上衣服全都不翼而飞,浑身酸痛无比,横在腰间的是一只线条分明肌肉紧实的男性手臂。顺着目光看去,旁边睡着的男人果着上半身,身上的线条跟手臂一样完美,背后还隐隐着有些红色的抓痕。精瘦的腰下松垮的搭着被子,被子遮住了重点部位,却遮不住这男人的大长腿。
阮烟这时是真的慌张了,旁边熟睡的男人轮廓分明,这眉眼,这薄唇,这不是昨天一起吃饭的司牧毅吗?怎么会在这个房间,这不是苏媚开的房间吗?昨天夜里……那不是梦?仔细一回想昨天的不对劲,阮烟气的想骂街,苏媚竟然趁她不注意给她下药。
顾不上愤怒,阮烟轻轻的抬起压在她腰间的手。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快逃离这里!掀开被子下床,还没站起来却脚一软差点坐地上。
扶着床边缓了缓劲儿,她捡起地上皱巴巴的连衣裙快速的穿起来。拎起包包和鞋子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八点多,司穆易缓缓翻了个身,随手往旁边摸去,却摸到旁边的被子已经空了。他慢慢坐起来扫视了一下整个房间,确实没人,要不是床上这痕迹,他都要怀疑那是昨天的一场梦了……
穿上睡袍,打了个电话给特助冷卓。
半个小时后,门铃响起,司牧毅开门侧身让冷卓进来,“司总,您的衣服。车在楼下,公司里都准备好了,等您过去就可以直接开会了。”
“恩”司穆易换上衬衫长裤。收拾妥当径直出门,走到门口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你去帮我查个人”
阮烟坐着公交回到学校,赶紧进宿舍,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并且洗漱了一番。又连轴转的去了医院,在路上把昨天发生的事情理了一下,打电话给苏媚。
"昨天挺销魂吧,不用谢谢我。”
阮烟一听,火气”噌“的冒上头,拿着手机的手忍不住发抖。
“你怎么可以这样,不是说只有喝酒的吗?”
“呵呵,阮烟,你是不是太天真了?公关什么意思不知道吗?真以为喝点酒吃个饭就能赚到两万块?司总那么帅,白让你捡了个大便宜,你就偷着乐吧,呵呵”
“你……”嘟嘟嘟,不等阮烟说完苏媚就挂断了电话。
阮烟气得眼泪簌簌往下掉。
一时着急中了别人的计却葬送了自己的清白,奶奶的医药费还是没有着落。
看着奶奶越来越枯瘦的脸庞,阮烟双眸漫上了深深的无奈……
远航集团的大厦上下人人都在议论纷纷,今天少东家正式从美国回来接手国内的公司了。据说少东家是个果敢狠绝的人,去美国历练的短短三年,就将分公司的营业额翻了个番。除了本来涉及的海航行业,甚至拓展到房地产,酒店,以及软件行业。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以及独到的眼光让手底下的员工无一不对司牧毅敬仰与佩服。
黑色的迈巴赫Landaulet稳稳地停在了大厦门口,在全体高层的注目下,司牧毅下了车,目不斜视地径直往电梯口走去,几个高层老员工准备好的客套话都被噎了下去。一个个忙不迭的跟上去。
冷卓带着司牧毅走到会议室,并且将公司的目前各个项目以及各个部门高层的基本情况递给他。等他放下文件,一个个高层已经坐好准备汇报。他一个一个的扫视过去,什么都没有说,强大的气场却震慑得各个忐忑不安。
“会议开始之前,我有两句话说一下,第一,不希望以后再有没用的仪式,我需要的不是场面,而是出色的办事能力。第二,希望各位能够如实汇报手上的项目,我从不打没用准备的仗。好了,开始会议吧。”
原本以为短短半个小时的汇报会议,却在司牧毅一个个一针见血的提问下变成了两个半小时。经过这个会议,一个个倚老卖老的高层都收起了轻视的心。看来这个空降的新官是有备而来,希望那三把火不要烧到自己头上才好。
“冷特助,拓展部的司总经理怎么没有来?”司朗,吊儿郎当的司家小少爷,司牧毅同父异母的弟弟,在司牧毅被远放美国的时候,他却在国内司家的庇佑下过的有声有色,空挂着总经理的名衔却只负责花钱。花边绯闻一个比一个劲爆。
“小司总一般不会出现在公司。”
走到顶层的总裁办公室,冷卓又递了一份文件夹给他。然后默默的带上门出去了。
看着文件夹上阮烟的资料,司牧毅又想到了那张倔强的小脸。快速浏览了一下,她的生活很简单,也很辛酸。冷特助连阮烟当天会出现在酒席上的原因都很体贴的查到了。更别提她现在的窘境了。
下了班,司牧毅让冷卓先回家,自己开着车去了阮烟打工的甜品店,鬼使神差的,他就是想看看这个落荒而逃的女人再遇到他是什么反应。看着阮烟从甜品店下班,一路走去医院。他竟然也就默默地跟了一路。
阮烟进去病房给奶奶打了饭,擦了身,自己连坐下来好好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买了个面包塞到包里留着当晚饭。又马不停蹄的出了病房,听甜甜说,他们翻译社现在有些零散的翻译工作需要有人做。甜甜向师兄推荐了她。约了她今天下班后去一趟翻译社。
一出门,看见医院大门口停着一辆豪车,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靠着车正抽着烟。阮烟抬都没抬头看一眼,正准备绕过这车走过去。
“阮小姐,一天不见,已经不认识我了么?”
听见戏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阮烟不由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去。
“司……司总……?”看见司牧毅俊朗的侧颜,阮烟的脸耍一下就红了,舌头更像是被猫叼走了,连话都说不全了。
怎么会不认识,毕竟昨天他们才坦诚相见过啊……
“您也来市人医看望病人啊?那我不打扰您了,我先走了,司总再见。”稍微平复了一下受到惊吓的小心脏,阮烟也找回了自己的小舌头,迅速的抛下一句话就想逃离现场。她还没有想好要怎样面对他。太尴尬了……
“上车,我们谈谈。”说罢,司牧毅将烟掐灭扔进了垃圾桶,没等阮烟想好拒绝的话,就替她拉开副驾驶的门,将她塞了进去。长腿几步一跨,就已经打开驾驶座的门坐了进来。烟草味夹杂着男士香水味迅速将阮烟包围起来,好闻却带着侵略性的味道让她无法逃离,却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阮烟不知道司牧毅找她有什么事,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昨天的事,会不会认为她是主动勾引他的?会不会是来找她让她封口的?越想她攥着衣角的手攥的越紧。
“司……司总,昨天……昨天的事,是个误会。我们都当没发生过吧……”久不见司牧毅主动开口,阮烟只得主动打破安静。
“呵呵,阮小姐真是大方。”司牧毅目不斜视道。“毕竟不是每个女人都将第一次当做没有发生的。”
直白的语言让阮烟羞红了脸。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也消散尽了,她不知道怎么解释,干脆闭紧嘴巴看向车外。司牧毅没有想到她一开口就是抹去两人之间的联系,便不悦的讽刺了回去。余光扫到她羞愤的脸,却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