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三人欲要逃跑却是不可能的了。
南极仙翁得意地一笑,抬手便要将三人拉回来。
却听地上一人淡淡地道:“哼,原本还以为他教的徒弟有多了不起,想不到都是脓包!还得老子出手。”
话落处,一个身高数丈、袒胸露乳、手持斧盾的大汉显出身影,正是巫族刑天。
只见其两腿一蹬,跃上半空,挥舞手中斧头一砍。
就见空中纷纷芸芸落下许多雪丝,一簇簇、飘飘荡荡。
南极仙翁收回浮尘一看,只剩下一个秃柄儿了。那边申公豹三人却已脱困,聚在刑天身后,看着南极仙翁,一幅讥嘲之色。
南极仙翁大怒,认得是刑天,当下道:“刑天!你巫族与封神之事无干,何以要强行闯将进来与我阐教作对,可知后果!”
刑天嘴角含笑地道:“哟,原来是南极仙翁啊!听说你在天庭为官,何以在西岐这种红尘烦扰之地逗留?还与几个小辈儿为难呢?至于我么。欠了别人的人情,不能不还啊!”
南极仙翁怒道:“你欠了别人的人情?奇怪了。刑天堂堂大巫,也会欠下别人地人情么!”
刑天眯着眼睛奸笑道:“是啊!仙翁,不是我多管闲事,实在是人情大如天,不能不还啊!想知道我是欠了谁的人情么?”
南极仙翁淡淡地道:“是谁?我问你,你会说吗!”
刑天不住地点头笑道:“当然会说,为什么不说?他又没有交代我给他保密,不说白不说!省得你们老找我麻烦。你听清楚了,他就是当年的妖族知情司少监,现在的道门截教弟子,惯会背后下手的慕白小道士。老子就是他请来的,你们日后要报仇什么的,只管去流波山找他,跟我没有关系!”
刑天大巫在那里不住地撇清着,顺便往慕白元神之躯头上泼了许多脏水,心里畅快无比地想着:哼,你个慕白,绕你奸似鬼,也别想让我给你背黑锅。人嘛,我依照诺言给你救下来,但是这个恶名我可不背。嘿嘿!
刑天身后,申公豹目瞪口呆地看着刑天这个丈二大汉挤着猥琐的笑容,一个劲儿地往慕白元神之躯身上泼脏水,心中升起一股怪异地感觉。
怎么看这刑天都该是一个傻乎乎的大块头啊!怎么这撇清关系的事情做的这么熟稔呢?这脸上的笑容怎么这么假呢?哼,比我家师傅差远了。
当下申公豹眼珠一转,对着刑天稽首道:“这位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刑天大巫么?贫道申公豹有礼了!大巫化身在我府中做了这许久的护卫,贫道竟不知情,实在罪过。据我所知,我师父慕白真人确实曾在妖族天庭中呆过一阵子,巫妖可是世仇,刑天大巫能抛开仇恨,相助于我,贫道实在感谢。”
一番话连消带打,既点明了这刑天原本是我护卫,吃我的、用我地,关键时刻自然应该出手相助。又点明了慕白元神之躯和刑天的关系,巫妖世仇,他们可能搅在一起么?不可能!所以这刑天刚才的一番话都是胡说武官员皆被装了进去。
虽说文武百官此时仇视姬发,但是姬发欲要坐稳江山,却非得要群臣支持不可,而不得不救。
就听“轰”的一声,西岐的城墙终于倒塌了。
且说申公豹等人在刑天的护持下逃出西岐,不知去向。
姜子牙连夜赶回,从南极仙翁等人口中得知事情经过,愤恨不已。
幸得西周文武百官都抢回来了,当下姜子牙召集群臣齐集王宫大殿,议立新王。
然而西周大臣接到朝会的命令,竟是一个都没动,全都缩在家里,大门紧闭,根本不买姜子牙和姬发的帐,只有少数几个姬发的亲信和军队系统的官员上朝。
姜子牙见此情景,心中恼怒,强按下派兵强行将群臣抓上殿来的冲动,只身闯入后宫求见文王之母太姜和后妃太姬。
姜子牙闯入后宫,拜倒道:“臣姜尚为大周江山社稷,冒死闯宫觐见,实乃死罪!臣乞二位太后,国不可一日无君,先文王驾崩,海内震恸,二王子姬发聪敏仁厚,文武兼备,正是人君之象,可以继承大统,稳定朝纲,震慑天下。请二位太后降下懿旨,使二王子继位。”
太姜道:“立嫡以长,乃是祖宗家法,岂可悖乱!今我儿姬昌虽死,尚有长子伯邑考在世,当立为君。岂可更立姬发,有失人臣之望!”
姜子牙道:“伯邑考仁德俱不足以称王,况且文王驾崩,又栽赃陷害亲弟于不义之地,大失仁君之德。目今叛逃在外,生死不知。如此恶毒之人,岂可继承大位?臣启太后,宜早立新王,稳定社稷。否则江山不稳,为他人觊觎,黎民遭殃,悔之晚矣!”
太姜和太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深深的忧虑。
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伯邑考不知踪迹,其余诸子皆无继位的能力。
虽然周公旦等人颇有贤名,然而显然不符合姜子牙这位统兵大将的心意,若要保的姬姓天下不失,恐怕也只得听从姜子牙之意,立姬发为王了。
虽然二位太后也听到传言,说姬发弑父,然而为了江山社稷的安定,却也只得选定姬发。
当下太姜思忖熟稔,点头对姜子牙道:“既然姜太师以为可以,那边照准执行吧!我二人这便发懿旨,召集群臣上殿,立姬发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