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沐栀璃,跟为师来吧!”黎清带着沐栀璃上了静心殿,静心殿外是寡欲台,那里往下俯瞰可以看见山下的景色,寡欲台上有一株桃花。
静心殿外种着雪白色的雪莲:“沐栀璃,为师以后叫你栀璃吧!”:“好啊,师父想叫什么就叫什么。”沐栀璃应着。
黎清一挥衣袖,静心殿的门就自动打开了,静心殿里收拾的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杂尘,屋子中央摆设了一张梨花檀香木的桌子。桌子上放了一把上好楠龙木雕刻的一把古琴和三樽高脚暖玉酒杯,如果仔细看去,古琴上刻着镂空的雪莲花。无论是它的材质还是它的做工都是上好精美的。
只可惜它断了一根弦,沐栀璃想着,要是找一个技术高超的弦师,应该可以把弦续好。“这个屋子里,有三样东西不准碰。一是这古琴,二是这桌子上的三樽酒杯,三是床榻。记住了吗?”
“可是师父,这琴弦断了为何不续上呢?”沐栀璃好奇地问着。
黎清忽然转身,眸子里散发出不可触犯的寒意:“都不在了还续什么!”黎清的眸子里又闪过一丝哀伤:“罢了,你又不知道……你回去收拾东西吧,就搬到偏殿住吧……”
沐栀璃被黎清刚才的眼神吓到了,愣了一会才道:“是,那栀璃退下了。”沐栀璃刚走,黎清就往忆事殿去了。
“师父,您找我?”黎清轻步往忆事殿里走去。空玝转过身:“黎清,沐栀璃到底是谁?”
“眼熟?黎清还不确定她是不是她……”黎清就知道空玝会一眼认出来,只是自己曾经用天镜池看过沐栀璃的命格,和身世,却不能清晰地看出她的亲生父母的来头。
“她像瑶儿,特别像,那双眼镜,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人呢?”空玝陷入了沉思。
“这个世上相像的人很多,如果冥王他的眸子是宝蓝色的,少一些强硬的美,多一些阴柔的美,如果他再换一身象牙白莲衫,再消瘦一些,像谁?”黎清薄唇轻启,回忆着苦涩的过去。
空玝的脸色忽然暗了下去:“妖君已经死了!”
黎清看了看房顶:“对啊,他总是在我梦里出现,他说我怎么没照顾好他盈儿,他说还想与我共邀明月,痛饮几樽……”
“黎清,你莫要忘了你的责任,你莫忘了你身上的使命……”
“我没忘!就是因为这个使命,这个责任,你就要诛杀了妖君吗?”黎清指责空玝:“对,没错,他是阴邪之躯。但他好歹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
空玝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黎清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这些年他只知道黎清只是不想接替他的位置,他喜欢清静,却不知道他竟然是为了这个才这么抵触他的。
“师父,黎清累了,就先回去了。”黎清转身离去,独留空玝一日站在忆事殿中,他这一生做错了很多事,可是对于妖君的事,他不觉得他错了。
夜晚,黎清独自一人坐在寡欲台上,他的面前横放了一架古琴,和三樽酒杯和一壶酒。他伸出一只白净的手轻抚着,晚风凄凄,谁抚琴断人肠?
就在此时,一道强大的阴风吹了过来,夜肆带着一位少女现身于黎清面前。黎清修长的玉指在断弦上突兀了一下,黎清缓缓抬头:“妖君,盈儿?”
夜肆猩红的眸子闪动起来:“你们慢慢叙,本王去看看璃儿。”夜肆消失在夜幕中。
“盈儿,十八年了,你可还好?”黎清本来想说很多话的,却只憋出了这一句。玥盈点了点头,宝蓝的眸子里闪着泪花,她走过去抚上了琴弦:“缠梦怎么断了?”
“缠梦是妖君送我的,他不在了,琴弦就断了”黎清小心地抚摸着缠梦。
“哥哥他还在,你不记得他最后的一口气注入缠梦里面了吗?”玥盈看了看黑幕上的那一丝残月:“还有几天就到血月日了吧?”
“嗯。”黎清应了一声道:“他被囚禁在万魔窟里,也许也在等这这次血月日阴气齐聚,各种仙法削弱的机会冲出万魔窟吧……”
玥盈的心也跟着紧张了起来:“黎清哥,如果他出来了,你不要难为他好吗?”
“盈儿,当初你就是用自己的命当赌注,想看看你在他心里的地位。你魂飞魄散后他依旧还是那样,他根本就不值得你爱,你知道吗?”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的,爱一个人就是爱他的全部,哪怕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我都爱他。黎清哥,你说我永远都是你的好妹妹对吗?”玥盈宝蓝色的眸子里好像是一片清澈的湖水,碧波荡漾。
“对,我说过,我还记得当初,你,我还有妖君,我们就在这里,你也是我妹妹。”往事仿佛历历在目。
“黎清,这个丫头整日缠着我,我怕误了跟你见面的时间只能把她带来了。”妖君带着一个小丫头缓缓往寡欲台走来。
黎清起身,笑着看了看玥盈宝蓝色的眸子:“没事,这个是你妹妹?”妖君准备说话,玥盈就跑到黎清的身边仔细打量着:“原来你就是传言中不食人间烟火的黎清上仙啊!嗯……跟我哥哥好般配哦!”
“小丫头胡说什么,我跟黎清是挚友,你知道吗?”妖君的俊脸都气的扭曲了。:“诶,妖君,小丫头说的也对啊!难道我们不般配吗?”黎清笑着道。
“小丫头,你叫什么名?”黎清摸了摸玥盈的小脑袋:“我叫玥盈。”玥盈非常乖巧地回答着。
“那我以后就叫你盈儿好不好?你当我妹妹好吗?”
“好啊好啊!哦,我又多了一个哥哥喽……哦,黎清上仙是我哥哥……”玥盈高兴地跑来跑去。
“盈儿,别乱跑,小心摔着了。这小丫头片子,可真是顽皮。”妖君摇了摇头:“今天我们继续对酒当歌吧!我又酿了一坛好酒,帮我尝尝?”黎清笑道。
“好啊。”
“自从妖君不在了以后我就再也不酿酒了,酒也不喝了……”黎清回忆着当初的美好时光,现在想来,心里却满是悲伤。
“黎清哥,哥哥说要你好好的。”玥盈安慰着他:“对啊,他说要我好好的……”就是这一句好好的,黎清才很快从颓废中走了出来。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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