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怡琳这么一闹,大家的颜面自是不好看,七皇子一心维护伊平更加惹起王怡琳的怒气,她把红盖头一扯扔在地上,哭哭啼啼要去找皇后告状,她以为自己是皇后亲自挑选的王妃,七皇子至少会忌惮这点。
七皇子听了一点都不怕,“我母后才不会理你,她早就把伊平赐给我当侍妾了。”
容伊茗愕然看着七皇子,他竟把这事给说出来了,她连忙补救:“王妃,其实是个误会,七皇子根本不知道侍妾是什么意思,在他看来就跟丫环差不多的。”
王怡琳指着伊平冷笑:“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给我等着瞧,就算你成了七皇子的侍妾,地位也不及我万分之一。”
秀儿看到这事就快闹大把别人引来了,拉着王怡琳的手说了一句悄悄话,王怡琳皱眉细想一下也不闹了,秀儿说得对,今天还有一些醉酒留宿的客人,要是事情传出去也是丢脸,王家本来就是攀附皇族才争取到这门婚事,爹娘在她出嫁前万千叮嘱一切要以家族名望为主。
今晚暂时忍让又何妨,但她不会善罢甘休的,今天她所受的屈辱一定让伊平双倍偿还。嫁了个呆子已经够委屈了,还被一个丫环抢了风头,不过来日方长,也许有个人供她折磨消遣也是件有趣的事,不然在王府也太无聊。
王怡琳意味深长地看了伊平一眼,终于冷静下来离开了。
七皇子拉着伊平要看她的脸,容伊茗轻轻推开,她真不知道怎么面对七皇子了。因为当初寻求依靠的必要,她不得不利用了他,出于愧疚又一直悉心照顾在弥补他。七皇子对她的感情是纯洁毫无计较的,可他根本分不清各种复杂的人情世故,就在无意间给她招惹了最大的麻烦。
“七皇子,你答应过不可以说出那个秘密,今天算是违规了,就罚你一个月不准找我。”容伊茗故意严肃地说,她要七皇子戒掉对她的依赖和纠缠。他毕竟是主子,每天像个跟屁虫在她身边绕来绕去也不合适。
“不行不行,见不到你我就不开心了,换一个惩罚嘛。”七皇子扯着她的衣袖撒娇。
容伊茗心软了,真是拿他没办法,“好,那罚你去跟王妃好好相处,不能惹她生气。”无论七皇子和王怡琳有没有感情,两人既然成婚就要好好相守。
七皇子一脸惊恐,可是两个惩罚比起来,他为了能见到伊平,还是选择了第二个。在伊平的一再劝说下,他回新房了。王怡琳却生气不愿让他进去。还是王怡琳的奶娘来劝说,给王怡琳教了些闺房中事,让王怡琳伺候七皇子就寝。
七皇子虽是不懂男女之事,但生理上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成年男子,在王怡琳的挑逗和勾引之下也懵懵懂懂圆房了。第二天醒来,七皇子见到王怡琳娇娇羞羞的女儿姿态,也发现她有几分娇柔可爱,突然也觉得伊平交待的任务不是那么艰难,于是这新婚夫妻就甜甜蜜蜜地共进早餐了。
容伊茗早起去厨房做事,经过花园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偷偷哭泣,容伊茗顺着声音走近,发现是蝉儿衣衫不整地窝在假山的石缝中。容伊茗关心地问怎么回事,蝉儿平时也跟伊平很要好,悲痛欲绝地扑倒伊平怀里恸哭,她断断续续地说昨晚太子喝多了在王府留宿,总管派她去送醒酒汤,谁知太子兽欲大发把蝉儿玷污了,蝉儿反抗的时候被打昏,太子粗暴地折磨她了一夜才放她离开。
容伊茗听了浑身颤抖,“这个混蛋,禽兽……”以前只听过太子暴虐纵欲,强占良家妇女,今天身边的人也收到太子的侵犯迫害,这是容伊茗第一次见到无辜受害的人,想到自己因为拒婚而遭到灭门之祸,容伊茗眼里满是憎恨。
容伊茗把蝉儿带到自己房里,又去打了热水回来给蝉儿沐浴,看到她身上青紫交错的伤痕,容伊茗心痛不已,蝉儿才十三岁呀,还是个孩子,她腿间一直流血,容伊茗也不知如何是好,两个人一直默默流泪。
蝉儿请求伊平不要把这事告诉别人,她认命罢了。容伊茗也对太子无可奈何,能去找谁支持公道呢,皇上病重不理事,皇后一家掌权独大,难怪太子肆无忌惮地到处作恶,这样的人要是成为帝王,绝对是天下祸患。
“蝉儿,事到如今,我也坦白告诉你,太子是我杀父仇人。我进宫就是为了查找证据的。你相信我,有一天一定会将这个禽兽得到应有的惩罚。”容伊茗安慰蝉儿要忍耐,报仇之事从长计议。经过这件事,蝉儿和伊平变得紧密相连,像对亲姐妹似的,伊平就把蝉儿认作妹妹。以后她们就在王府相互扶持相互依靠了。
因为七皇子品行纯良,刘公公对下人也还算宽厚,平时下人有个伤患病痛什么的也能休息几日,容伊茗让蝉儿假称摔伤养病,容伊茗就去拿了些消肿化瘀的药给蝉儿涂抹伤口。休息几天之后,蝉儿好得差不多了。在其他人看来,不过就是两个丫环病了休养几天而已,可是容伊茗和蝉儿的心却有了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痕。
天真爱笑的蝉儿再也没有了笑容,仿佛狠狠病了一场之后就懂得了人间愁苦。容伊茗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哀伤。
筑青几天没见到伊平,在路上见到她的时候,莫名地有点关心,“你……”怎么好像即将枯萎的花儿般,一副了无生趣的模样。不就是他回了筑家几天,她怎么就变了个人似的,好像灵魂出窍了。
容伊茗只是淡淡回了一句:“筑大人要是没事吩咐,奴婢就先离开了。”
筑青皱眉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她分外娇小,她似乎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筑青以为她是在七皇子和王妃的事失落,可是她上次分明说对七皇子没有非份之想。筑青一时之间也猜不透伊平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