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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5。柳贵妃打算，凤三归来
柳贵妃宫里，虽然没有去听遗诏，但是消息还是以极速度传到了柳贵妃耳中。听到太监来禀告消息时，柳贵妃正坐自己宫中小花园里，望着院中一树梨花开绚烂。微寒清风出来，洒落了一地宛如白雪。虽然裹着白狐披风，柳贵妃却也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滚下去！”柳贵妃冷冷道。
太监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连滚带爬跑了出去。就怕贵妃娘娘还没有殉葬，他就已经先一步人头落地了。
斥退了身边人，柳贵妃仰头望着眼前一树雪白。梨花是她喜欢花，她看来洁白如雪梨花远比什么牡丹桃花兰花梅花要美丽高洁多。原本宫中是没有梨树，梨者，离也。宫中素来认为这是不详。但是她入宫之后，墨景祈为了讨好她却她居住宫殿小花园里种植了数颗梨树，只为了搏她一笑。而现…殉葬……
她知道墨景祈素来心狠手辣，但是却从没想过这份心狠手辣有一天会用自己身上。果然是，死了都要她陪葬么？
“启禀娘娘…太、秦王殿下和丞相大人求见。”门外宫女战战兢兢禀告道。
柳贵妃起身，一拢身上白狐披风道：“让他们进来。”
不多时，已经被贬为秦王太子墨啸云和柳丞相一起出现走进了正殿。跟他们身边还有比太子小两岁五皇子和已经十四岁了珍宁公主。五皇子和珍宁公主一见到柳贵妃就哭泣起来，“母妃…呜呜…母妃……”柳贵妃原本就不会对孩子有耐性人，此时心中正烦闷不堪，一定到哭泣声心中怒火便涌了上来，厉声道：“哭什么哭？！本宫开没死！”
五皇子和珍宁公主原本也是担心自己母妃，听到父皇要母妃殉葬遗诏才眼巴巴跟着秦王和柳丞相过来。虽然柳贵妃对他们姐弟素来冷淡，但是到底是自己生母，而且他们对于自己这位无比美丽母妃总是有几分孺慕之情。却没想到一见面得到就是厉声呵斥。五皇子哭声顿时憋了胸口，一时间因为气息不畅而涨红了脸。珍宁公主也咬着唇角，倔强不发出一丝声音。
墨啸云才十二岁，却因为是柳贵妃长子而被柳丞相着重栽培过一番。自然比姐姐和弟弟要沉稳许多。堂堂太子，原本是名正言顺皇位继承人，却因为父皇临终一道圣旨而从此屈居人下，此时他还能神色从容说话，已经足见柳家对他栽培上是下了功夫。墨啸云皱了下眉，道：“母妃，二姐和五弟也是担心你。”
柳贵妃冷哼一声，淡淡道：“担心有什么用？哭哭啼啼能解决什么问题？”
墨啸云默然，其实他对这个母妃感情也并不深厚。他不是二姐和五弟，对母妃只是一味孺慕和渴盼。他清楚明白，母妃眼中他们姐弟都是不该存，而他是一个已经存了利用工具而已。
“娘娘！”柳丞相皱眉，沉声道。说起这个女儿，柳丞相只觉得无比头疼。自从小时候见过墨修尧第一次一颗心就仿佛挂了墨修尧身上一般。多少年来始终不肯死心。不仅对皇上冷冷淡淡甚至对自己儿女都漠不关心。若不是为了墨修尧，只怕她根本不会考虑为秦王争太子之位事情，不用说为家族考虑了。当真是前世孽债。柳丞相自认为自己是个心狠手辣，冷血无情人，为官一辈子冤死他手上人绝对不少。但是他冷血也还是顾念着自己家人儿女，而他这个女儿，除了墨修尧什么家族儿女丈夫父母，统统都可以不要了。
对于柳丞相这个父亲，柳贵妃还是保留了几分尊重。听到父亲不赞同语气，柳贵妃蹙了下眉淡淡道：“父亲怎么来了？”
柳丞相焦急道：“我怎么来了？我能不来么？先皇遗诏你听见了，还不想想法子难道你真想为先皇殉葬不成？”
提起墨景祈，柳贵妃厌恶瞥了下唇角。原本她多少还有两分相信墨景祈是意她，但是现她连一分都不相信。那个男人，他自己死了居然还要拖着她一起死！她就算是真要死也绝对不会跟他葬一个陵墓里，“父亲不用担心，这件事我心中自有分寸。”
柳丞相一怔，“你有办法？皇上还下令太后为先皇殉葬，黎王也没有提出什么异议。到时候黎王那边只怕会盯得紧，你也未必能够安然脱身。”听到墨景黎名字，柳贵妃脸色一沉咬牙道：“墨景黎！又是他坏了本宫好事！”柳丞相无奈长叹一声，道：“事已至此，已经无可奈何了。过几天十皇子便要登基了。”
“不行！”柳贵妃冷声道。
“事已至此？咱们还能有什么办法？”柳丞相凝眉道。
柳贵妃扬起下巴，冷冷道：“既然能废了一个六皇子，便也不少一个十皇子。登基一定要是太子，只要太子登基…自然能废除遗诏不用本宫殉葬。”柳丞相又惊又怒，瞪着柳贵妃道：“异想天开！这个时候不仅是黎王，大长公主，皇后华国公甚至是定王都盯着十皇子，想要下手根本是难上加难。一旦被人发现了…你以为秦王还有登基机会么？到时候只会让柳家陪着一起陪葬，为他人做嫁衣！”
柳贵妃勾唇笑道：“父亲，你以为只有我们想让十皇子死么？黎王心思不会比我们少。我可是听到了几个有趣儿消息，听说黎王皇上死之前问题他儿子哪里？”
柳丞相一愣，黎王当时话他当然也听见了，只是那时候关心是皇后手中遗诏。颁布遗诏之后他们又被遗诏消息震得晕头转向，自然没有功夫去计较这个问题。柳贵妃笑道：“父亲还记不记得，前两个月墨景黎…一家踹死了自己儿子事情？”
柳丞相当然记得。虽然这件事黎王府掩盖严，但是柳家和黎王府可是政敌。这么大事情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捋着胡须，柳丞相眯起眼睛道：“你意思是……”柳贵妃笑道：“叶莹怀孕时候正被皇上囚禁着。我们都只知道她生下了一个儿子，但是却谁也没有见过那个儿子。自然是皇上说是就是说不是就不是了。只怕…黎王府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黎王儿子。皇上素来多疑，黎王又是骑兵叛乱人皇上怎么可能不防着他？”娘娘知道那孩子哪里？“柳丞相大喜。如今黎王膝下除了叶莹生下一子之外，再无任何子嗣。甚至连侧妃姬妾怀孕消息都没有过，京城里早就有些风言风语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孩子价值确实超乎他们所有人意料大。”
柳贵妃摇头道：“不知道，皇上没有告诉过任何人那个孩子下落。”
柳丞相有些失望，却听柳贵妃笑道：“知不知道有什么关系？咱们没见过那个孩子，黎王同样没见过那个孩子。只要父亲安排得当……”
“娘娘说对，老夫明白了。”柳丞相心念一转，立刻就明白了柳贵妃意思，笑眯眯应道。
不管宫里宫外朝上朝下是如何风云暗涌，定王府里却依然是一片宁静平和。直到这日旁晚，一个俊美红衣男子敲开了定王府紧闭大门。
“本王不记得有招你来京城，凤之遥？”书房里，墨修尧懒懒看着一身风尘仆仆凤之遥淡淡道。凤之遥靠着门边墙壁站着，回个他一个疲惫笑容。年过而立，凤之遥原本让人觉得轻佻俊美容颜也多了几分沉稳和淡淡落拓之感。这样感觉原本是不应该存身为定王左右手，西北就算不是说一不二却也让人不敢忽视凤三公子身上。此时他因为疲惫和担忧而淡淡蹙起剑眉让人不忍苛责。叶璃悄悄拉了拉墨修尧衣摆，示意他别太过责怪凤之遥了。
墨修尧不满轻哼一声，看向凤之遥道：“说吧，有什么事？若是你想说什么事都没有，只是单纯不放心就从西北跑到楚京来话，本王立刻叫人再把你打包了扔回去。”
凤之遥从小和他一起长大，自然分清楚什么时候是真动怒了，什么时候是故意吓唬人。感激朝叶璃笑了笑，凤之遥才走到一边椅子里坐下道：“清尘公子要我给王爷带个信儿。估算失误，西陵和南诏还没打起来。”其实这也算是徐清尘给凤之遥一个人情。原本这种消息自然不需要凤之遥这样身份千里迢迢来送信，而且徐清尘也并非处理不了这样事情。只是凤之遥状态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工作效率。清尘公子聪明无双，自然明白肯定是京城有什么人事让他放心不下。这才随意派了点事情给他好让他回京一趟。
闻言，墨修尧有些意外挑了挑眉。徐清尘计划鲜少有失误，不过很又想明白了。墨景祈死虽然不算是意料之外，但是墨景祈死了之后这一团乱绝对是意料之外。特别是墨景祈死之前发出罪己诏和对定王府安排，是意外中意外。得到这个消息镇南王确实有可能放弃攻打南诏计划。毕竟，南诏再怎么样也是偏安一隅小国。能不能拿下来对比处于中原富庶之地大楚而言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西陵近有什么变化？”墨修尧问道。
凤之遥道：“镇南王已经暗中调集兵马向大楚边境靠拢。清尘公子推断…只要墨景祈驾崩消息一传出去，西陵大军就会再次进攻大楚。另外，北戎那边似乎也有这个打算。”
“清尘公子怎么说？”
“清尘公子说，王爷如果处理完了京城事，请回去。”
“如果…处理完了…”墨修尧偏着头看着叶璃笑道：“看来大哥并不着急咱们回去。那就先呆一段时间。”如果处理完了就回去，没处理完当然就不用回去了。徐清尘敢这么说话，就表明了雷振霆动作他并没有看眼里。既然如此，西北又清尘公子守着，他们何不看看大楚说不定还能捞到什么好处呢？
凤之遥挑了挑眉，也不意墨修尧曲解徐清尘话。反正他是原话一字不漏带到了，至于王爷想要怎么理解那就不管他事了。
叶璃含笑看着凤之遥道：“既然如此，凤三先王府住下来了。”凤之遥虽然有家但是早些年就已经从家里搬出来了，等到墨家军和大楚决裂时候凤家是公开发出了声明将凤之遥逐出家门断绝关系。凤之遥京城住所也多年未有人住，现还有谁不知道凤三公子是定王心腹么？
凤之遥点头道：“多谢王妃。”
“王爷…王妃…”凤之遥看了看叶璃和墨修尧，终究还是忍不下去。他匆匆赶回京城就是为了这件事，便是一刻也不能多等。叶璃看着人前风流倜傥凤三公子难得扭捏和憋红了脸模样，不由得掩唇一笑。看着凤之遥正色道：“你放心便是了。她到底是一国皇后，又有华家做后盾。无论是谁登基都只会对她尊敬有加。”
凤之遥神色一僵，犹豫了片刻道：“我想见她一面，求王妃成全。”
叶璃侧首去看墨修尧，墨修尧挑眉道：“这种小事阿璃决定就好。”
叶璃想了想对凤之遥道：“如今宫中戒严，你稍安勿躁。我会让人安排，不过…我要先得到她同意。”叶璃当然知道凤之遥想要干什么，但是如果皇后不同意凤之遥贸然前去也只是徒增双方烦恼罢了。叶璃不能确定皇后对凤之遥到底有没有感情，或者说这份感情够不够让她放弃她责任和身份。凤之遥犹豫了一下想要反驳，但是看到叶璃认真神色只得点了点头，“多谢王妃。”
仿佛看出了凤之遥不情愿，叶璃轻声叹息道：“感情之事很难说谁对谁错。你关心她我们都知道，但是…如果她不需要你这份关心，你如今心思就不是帮她而是跟她添麻烦你明白么？”
凤之遥沉默以对。或许他心中，打从心底就不相信皇后或许根本就不需要他帮忙这个可能。但是…她是母仪天下皇后，即使和墨景祈没有什么感情却也改变不了她是大楚皇后将来皇太后事实。就算是墨景黎登基，对于这位皇嫂也只能敬着。而如今，将要登基十皇子才年方七岁。正是需要人辅佐时候，她会跟他走么？一时间凤之遥突然有些惶恐不安起来了。
看着他难得脸色模样，叶璃心中微微叹了口气。情之一字是磨人，凤之遥这样人生性洒脱，成就非凡。本该是无忧无虑肆意人生，可惜偏偏栽了一个情字上。多少年了执迷不悟。如果说韩明月对苏醉蝶痴迷让人生恨话，凤之遥对皇后深情却只能让人惋惜和无奈。
“别想得太多了。”叶璃轻声笑道。
凤之遥勉强笑道：“多谢王妃提点。”
“王爷，王妃，冷二公子和冷夫人来了。”门外卓靖禀告道。
墨修尧挑眉道：“这个时候他们来干什么？”
门外响起冷皓宇笑声道：“皇帝驾崩，各处许多生意都被迫关门了。属下不是闲着无事么？”冷皓宇名下有许多生意都涉及青楼酒肆，赌坊等等。皇帝驾崩天下举哀，这些生意自然是不能再做了。于是冷皓宇闲来无事便带着儿子和夫人来定王府串门了。
拉着慕容婷走进书房，正好看到坐一边凤之遥，冷皓宇笑道：“哟？这不是凤三公子么？许久不见这风采…可不怎么样啊。”
可不是么？凤之遥为了赶路一路狂奔而来，又没有休息打理就直接进了书房议事。精神好时候看着还好，这会儿松懈下来就连那一身红衣看上去都黯淡了几分。冷皓宇虽然一贯喜欢喝凤之遥争锋相对，却还是很有分寸没有去戳他痛处。坐下来看着凤之遥沉声道：“你放心，她没事。现这个时候，反而没有人敢怠慢她。”皇未立，先皇驾崩。太后柳贵妃被明令殉葬。宫中便是皇后说了算了，这个时候有眼睛人都不会去给皇后找不自。
凤之遥点点头，淡笑道：“多谢。”
冷皓宇撇撇嘴没说话。他对皇后没什么意见，但是看着凤之遥十几年苦恋而不得，有时候也还是忍不住想要为好友打抱不平了。但是想想自己追妻前前后后也花了无数时间心血，也只能叹一声凤之遥比自己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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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启程往桂林了，这几天都是存稿君。那嘛…凤是坚定电脑党，s，偶不会用手机上网。留言评论什么，只能回来再回了。爱你们哟么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