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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惹了不该惹人
慕容世家富丽堂皇大厅里，徐清尘一脸淡然坐着喝茶。
凌铁寒自然也随同坐他旁边喝着从大楚来得极品香茗凌铁寒不由感叹，“不愧是慕容世家，这极品香茗就算是大楚也很少见吧。”徐清尘含笑道：“凌兄喜欢，回头我让人给徐兄送两盒过来。”
凌铁寒挑眉，“西北有很多这种茶？”不应该啊，这种茶大楚本身就不多。虽然如今大楚和西北也做生意但是事实上有些东西是对西北禁运。其中就包括这种号称大楚第一香茗茶。这些其实影响不了西北什么，纯粹就是墨景祈为了膈应墨修尧举动。
徐清尘淡笑道：“那倒不是。开春时候西北进了一批，璃儿送了几盒到我那儿。不过这种茶…香则香矣，太过香浓反而掩盖了草木本身清香，咱们家里人都不太喜欢。所以我那儿多一些。”
凌铁寒嘴角一抽，所以是你不喜欢才给我？“我知道，你们这些读书人总是穷讲究，不止要极品好茶，就连这极品好茶也要分出个三六九等。”
徐清尘笑而不语。
一边侍候下人却是额边隐隐冒汗，他们得了小姐吩咐上好茶给清尘公子，谁知到清尘公子竟是不喜欢这茶，一丝也不知道是该就这样将错就错还是重换一杯茶给清尘公子。
“哈哈…清尘公子。清尘公子大驾光临我慕容世家真是蓬荜生辉啊。”慕容家主笑容爽朗明，仿佛是一个热情好客好主人。身边跟着轻纱覆面慕容明妍，看着徐清尘笑好不和蔼可亲。只是这样和蔼可亲却让场两个外人，凌铁寒和徐清尘觉得鸡皮疙瘩都要竖起来了。
徐清尘含笑道：“慕容家主客气了，未知慕容家主命人请下前来，有何见教？”
慕容家主朗笑道：“清尘公子是个爽人，老夫也不拐弯抹角。听闻清尘公子年过而立还未成家？”
徐清尘神色微变，半敛眼眸却微微一沉，淡淡道：“确实如此。”慕容家主满意笑道：“清尘公子看我家明妍如何？”慕容明妍脸上一红，羞怯瞄了徐清尘一眼，却见徐清尘平静盯着眼前茶杯，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自己一丝。心中不由得一堵，一点委屈涌上心头眼眶也立刻红了起来。
坐一边凌铁寒挑了挑眉，笑谑扫了徐清尘一眼，完全是一副看热闹神色。徐清尘此时心情却不十分美妙，原因是竟然被墨修尧猜中了慕容世家打算。只要想到一会去会被墨修尧那个性格恶劣混蛋如何嘲笑徐大公子心情就好不了。
原本还自信满满满脸笑容慕容家主将徐清尘久久不作答，脸上笑意也渐渐地沉了下去。好一会儿，徐清尘才淡然道：“多谢慕容家主好意，下目前还没有娶妻之意，恐怕要辜负家主美意了。”慕容家主强笑道：“俗话说，齐家治国平天下，公子已过而立还未成家，是该好好想想了。”
徐清尘淡笑道：“庄主教训是，下这些年正努力修身，可惜资质愚钝毫无所获。”凌铁寒一边听得忍不住暗暗发笑，不过他武功修为深厚耐力也足够，硬是将笑意压了回去。慕容家主说齐家治国平天下，徐清尘就直接断章取义加上前面修身，古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徐大公子还努力修身，没工夫齐家。
这样拒绝已经足够明显，特别是还当着凌铁寒面上。几乎可以说是同时断了慕容家选择另一条路可能性。慕容家主脸色一沉，冷声道：“既然如此，昨晚清尘公子为何要与明显独处一室？难不成徐大公子饱读圣贤也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女儿家闺誉重要？难道此事，清尘公子不打算给我慕容家一个交代？”
“交代？”徐清尘蹙眉，疑惑看着慕容家主和慕容明妍。平静眼中纯然不解和疑惑让两人险些维持不了脸上表情。
徐清尘道：“昨晚是慕容小姐自己上门拜访，原本下意思是说门口说就行了，但是慕容小姐坚持要单独和下谈。还是慕容家主认为我们门口僵持着让过往人看到了会好一些？另外…即使是说私下谈，下身份慕容家主想必也知道，下可以保证当时房间里人绝对不会少于四个。而且，下也绝对没有碰慕容小姐半根手指头。”
慕容明妍又羞又惭，含泪道：“清尘公子，明妍当真如此不能入你眼中么？”
徐清尘凝眉，淡然道：“抱歉。”
话说到此，已经是个僵局。凌铁寒思索着是不是要说点什么，无论如何他重要把徐清尘全须全尾带出慕容家。别人他都不看眼里，就怕慕容雄那个老怪物突然出手，那他们今天还真有些悬了。
慕容家主沉下脸，盯着徐清尘道：“清尘公子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定王和定王妃考虑一番吧？”徐清尘挑眉，“慕容家主此语，请恕下不解。”
慕容家主冷笑一声道：“我慕容家不仅占有西陵国近六成生意往来，便是大楚包括西北璃城也有不少生意。说起来…西北铁矿都是从大楚和西陵购买吧？碰巧…我璃城购买铁矿有七成都是从西陵从慕容家手中购买。”
对寻常人家来说也许一辈子也用不了多少铁器，但是对拥有近百万大军定王府来说没有铁矿就没有兵器。因此铁矿对西北来说是个至关重要问题。慕容家富甲天下又怎么会看不到这样巨大利益，早西北刚刚和大楚决裂之后慕容家就已经主动与定王府联络了。徐清尘垂眸不语，如果慕容家主能够看到话，一定会发现他清冷眼眸中冷笑和冰冷。可惜慕容家主并没有看到，也因此将徐清尘沉默当成了妥协。略带得意点点头呵呵笑道：“清尘公子不妨好好考虑一番如何？我慕容家虽说是商家却也是富可敌国，入赘慕容家以后清尘公子便是下一代家主，岂不比定王手下做个幕僚强上千百倍？”
“咳咳……”如此惊人之语，饶是沉稳如山凌阁主也差点被茶水呛到。凌铁寒一脸佩服看着慕容家主：要徐清尘入赘？你老真敢想…徐清尘要没整死你慕容家，本座把阎王阁陪给你。凌铁寒和徐清尘相交日子绝对不短，虽然平时并不经常见面但是却不妨碍他对徐清尘了解。因为这是他切身教训得来经验。
后两人被慕容家下人客气送了出去，一路上对徐清尘多有奉承。看来慕容家下人已经认定了清尘公子会是慕容世家未来女婿。等到远离了慕容世家地方，凌铁寒终于忍住扑哧一声，然后望着徐清尘哈哈大笑起来。
徐清尘冷眼看着他，淡然问道：“很好笑？”凌铁寒大方承认，“还不错。这么多年…清尘公子总算也娱乐了本座一次。”经常都是清尘公子一脸月朗风清看别人笑话，这一次总算是轮到别人看他热闹了。被人逼婚入赘啊…若是传了出去不知道要惊落多少人下巴。
徐清尘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城里方向而去。凌铁寒看看他背影，摸了摸下巴将还会场等着他回去二妹和三弟抛到脑后，一脸期待跟了上去。
徐清尘不会武功，自然只能慢慢往回走，凌铁寒跟他身边轻松写意非常，“清尘公子想到了怎么对付慕容家了么？还是真准备要入赘慕容家做个天下首富？”徐清尘停下脚步一脸若有所思打量着他，凌阁主立刻警惕往后飘了几尺远，“你想干什么？我可打不过慕容家那个老怪物。”
徐清尘含笑道：“有人告诉我，只要再有个和凌阁主差不多高手就足够对付慕容雄了。”
“墨修尧！”凌铁寒咬牙道，瞥了徐清尘一眼道：“没问题，叫墨修尧自己来。本座也想看看他是否又有了精进。另外，帮你对付慕容家本座有什么好处？”朋友归朋友，正事归正事。对付慕容家这么大事情没有点好处他是不会动手。
徐清尘负手而立，语气平淡，“自然不会让凌兄失望。不过…要对付慕容家只有你我还不够，还需要一个合作者。”凌铁寒皱眉，沉声道：“雷振霆？”能年纪轻轻就成为阎王阁主跻身江湖四大高手之列凌铁寒自然不是笨人。西陵境内要对付慕容世家这样一个连皇家都忌惮庞然大物，没有官方许可绝对是困难重重，“雷振霆会跟你合作？他和墨流芳仇可是天下皆知。”
“这世上没有永远朋友，同样也没有永远敌人。雷振霆会自己来找我们。”轻飘飘留下一句话，清尘公子翩然而去。留下凌铁寒原地摇了摇头，无奈叹息道：“慕容家看来当真是气数已了，不然怎么会得罪这尊神呢？”
“王爷。”镇南王一脸肃然看着台上比武，坐他身后雷腾风却知道父王心思早就已经不再擂台上了。
“如何？”镇南王看着跟前金衣卫问道。金衣卫低声道：“刚刚得到消息，慕容世家想要清尘公子入赘。”
镇南王一怔，很冷笑道：“他们想倒是很美，徐清尘什么反应？”
金衣卫道：“清尘公子似乎不同意，刚刚离开时候清尘公子脸色不太好看。此时已经直接回城去了。”镇南王低头沉思半晌不语，雷腾风低声道：“徐清尘少年成名又出身书香世家，必然是心高气傲很难会答应这样提议。”
镇南王凝眉，侧首看向雷腾风问道：“腾风，若是你是徐清尘，你可会答应？”雷腾风思索了片刻老实点头道：“回父王，儿臣会答应。”镇南王点头笑道：“你说总算是实话，走吧，回城！”
站起身来，镇南王转身往会场外面走去，雷腾风自然也立刻跟上。坐旁边冷流月看到离去两人，再看看前排已经空大半椅子想了想道：“三弟，咱们也走。”病书生自然不会反驳冷流月话，点点头也跟着起身走了。正擂台上比武任琦宁眼角余光撇到底下空荡荡座位，眼中寒光一闪反手一剑将对手挑下了擂台。站台上，任琦宁望着会场外面不远慕容世家若有所思。
徐清尘告辞了凌铁寒又城中四处走了走才返回自己暂住客栈，刚一进房门就看到房间里坐着两个人。徐清尘还未言语，身边几道暗影便已经扑了过去。镇南王自然不会将这些暗卫放眼里，冷笑一声放下茶杯轻描淡写一掌拍出。几个暗卫显然意识到自己并不是这个人对手，身形交错，电光火石之间两个人缠住镇南王另外两个人去朝着一边雷腾风扑了过去。而徐清尘身后也再次窜出来两个人挡了徐清尘跟前。
“住手。”徐清尘开口阻止道。
话音未落，几个暗卫已经收住了攻势退到一边躬身而立。镇南王击掌笑道：“好，不愧是定王府暗卫，果然是名不虚传。清尘公子，本王冒昧来访还望见谅。”徐清尘从暗卫身后走了出来，挥手道：“退下吧，镇南王此行并无恶意。”
“属下告退。”几个暗卫也不耽搁，定了徐清尘话干净利落退了出去。
镇南王剑眉一挑，不禁有些对这个温润如玉飘逸如风清尘公子另眼相看，“哦？清尘公子如何断定本王没有恶意？”
徐清尘笑道：“镇南王若是想要偷袭下，何处不可又何必等客栈房中？”镇南王点头道：“不错，本王真是羡慕定王啊。不仅有清尘公子这样智者辅佐，手下人也是训练有素。原本本王还想着悄无声息进来，不想却被人发现了。难得是他们居然能沉得住气。”
徐清尘走到镇南王对面坐下，取过一只青瓷茶杯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笑道：“王爷过奖了。”
徐清尘笑看着镇南王道：“下知道镇南王此来所谓何事。下并没有兴趣将自己卖给任何人。”
镇南王笑容古怪，“慕容世家可是富可敌国。”
徐清尘淡然一笑，“富可敌国财富也要人会用才有用。如果一个人只需要十万两就能让他过上奢侈日子一辈子，那么…一百万两对他来说又有什么意义？银两多到了一定程度就只是一个数字而已。”镇南王眯眼，打量着徐清尘道：“本王不懂公子意思。”
徐清尘笑道：“下现身份，很缺钱。百万千万也不嫌多。但是若是换个身份，八千一万足矣。”
镇南王眼神一闪，拱手道：“公子高才，未能得到公子这样人辅佐，本王必定抱憾终身。定王好福气。”徐清尘话很好理解，他现是西北重要人物，执掌西北政务。治理一方疆土自然是银子越多越好，但是清尘公子本人却对银子没有什么兴趣。镇南王看着他道：“清尘公子似乎对本王到访并不惊讶，或者说…清尘公子特意等着本王上门？”
徐清尘淡笑道：“下方才跟凌阁主说过一句话。这世上没有永远朋友，也没有永远敌人。现再加上一句，只有永远利益。至少目前你我目标是一样不是么？还是…镇南王觉得下没有本事将慕容世家握掌中？”
“没有永远朋友，也没有永远敌人，只有永远利益？精辟！”镇南王赞道。
“拾人牙慧罢了，不过偶然听王妃说起，觉得此处用正合适。不是么？”徐清尘喝着茶问道。
“定王妃啊…定王妃确实是世间难得一见奇女子。清尘公子既然有信心将慕容世家全部掌握又为何要与本王合作？”镇南王问道。
“浪费时间。”徐清尘好不客气道。他当然可以将整个慕容家拿下来，但是那需要时间就不知十天半个月了，只怕三年五载内都不容易完成。而现，若让墨修尧为了慕容家放徐清尘出来这么久，他只怕宁愿一把火烧光慕容家所有产业。徐清尘走了谁替他处理公务，伤脑筋处理百姓民生？
镇南王垂眸思索着徐清尘话，如果可以他绝对不愿跟徐清尘合作。合作就意味着得到利益无法独自享用，而慕容家大部分利益都西陵，本就是属于西陵。但是如果不同意，镇南王毫不怀疑就算徐清尘不乐意给慕容世家做赘婿，他也有法子给自己搞破坏。何况还有大楚，若是逼得慕容家直接投了大楚，那是得不偿失。
许久，镇南王才抬起头来问道：“清尘公子想要什么？”
徐清尘满意露出一丝从容笑意，“慕容世家西北所有产业都归定王府所有。西陵境内…下也不多要，三成归定王府，一层归阎王阁。”
镇南王脸色微沉，“清尘公子胃口未免太大了些。”一开口就要慕容世家四成产业，那也相当于整个西陵两成左右产业了。徐清尘淡然微笑，“镇南王意思是你镇南王府能够单独拿下慕容世家？还是镇南王能保证大楚，南诏北戎不会插手？虽然这次北戎皇室没有派人来，不过…现是镇南王地盘上，下不信镇南王会不知道北戎动静。再退一步说，镇南王有把握对付慕容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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