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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尔优雅地靠沙发上，左手手肘靠着沙发扶手，托着侧脸，右手则是轻轻抚摸着莫飞头发。123456789
莫飞就躺沙发上，后脑枕着安格尔腿，修长双腿曲起，迁就着不够长沙发。
安格尔微微垂着眼睫，目光莫飞闭着眉眼间停留，莫飞闻着画廊久违淡淡松节油味，以及享受着被安格尔气息所包围，微微侧着脸，立体轮廓就好像是完美一笔，从额头勾勒到脖颈，延伸到略低领口。
安格尔微微地笑了笑，手指轻轻戳戳莫飞下巴。
莫飞睁开眼睛，正对上安格尔眼……
莫飞伸出手，用食指轻轻去触碰安格尔下巴及脖颈连接处柔软皮肤。
也许是有些痒痒，于是安格尔被逗笑了，低头，双手去捧住莫飞脸，轻轻摸他耳朵。
莫秦推开画廊门进来，看到就是这样一幕。
去门口接他莫笑不忘补充一句，“这种状态维持两个多小时了。”
莫秦望天，伸手轻轻敲了敲门。
莫笑挑眉看他——大叔！妨碍人家谈恋爱啊你！
莫秦白了他一眼，走到沙发边坐下。
莫飞已经坐了起来，伸手拿桌上杯子喝水，头发有些微凌乱。
安格尔依旧靠沙发上观察着莫飞——大了两岁，莫名多了一份性感，果然男人魅力随着时间和经历丰富而不断升值中。
莫秦将手中一个黑色皮箱放到茶几上，抬眼看正喝水莫飞，和侧着脸，靠着沙发专注观察着莫飞安格尔。
莫秦也很久没见安格尔了，那个记忆中美到不像人类艺术家依旧浑身散发这不可一世冷艳气息。
“咳咳。”莫秦咳嗽了一声，希望引起安格尔注意，自己进门到现，安格尔一直处于无视状态，不过记忆中他也是无视几乎所有人，所以不觉得他失礼。
安格尔终于是将视线从莫飞身上收回来，看了莫秦一眼。
莫笑很感兴趣地双手托着下巴靠茶几上，观察着安格尔，好奇是什么样基因排列才造就了这样独特人类。
“对了！”
没等莫秦开口，安格尔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对莫飞说，“我之前整理东西，找到了几张老照片。”
“老照片？”莫飞不解。
安格尔伸手像是要去拿沙发后边柜子上一个提包，不过明显他手是够不到。莫飞就想站起来帮他拿……但艾斯已经跑过去，前脚轻轻一攀柜子，熟练地咬住提包，转回身，跑到沙发边交给安格尔。
安格尔接了皮包，莫飞伸手用力摸艾斯脑袋——临走时交代它好好照顾安格尔，它真有做到。
安格尔从包里翻出了一个精致铁盒子来，交给莫飞。
莫飞打开看了看，里边是几张黑白老照片，一看就有些年头了，十分精美，白色相片边缘是波浪状，相纸有一种古旧纹路，相片上，是一个十□少女。
莫飞微微张着嘴，看着那个穿着浅色裙子，一头淡色长卷发少女，眉眼间，隐约有些安格尔影子，但是不同于安格尔冷艳气质，这是个气质清纯甜美姑娘。123456789几乎完美无缺五官和美好笑容，美得不真实。
“哇！”莫笑伸手拿起另一张照片，那是同一个姑娘大概二十来岁时候照，穿着大婚纱，脱去了少女稚气，像盛开花朵，美到极致，无法形容。
“好正美人啊！”莫笑拿照片给莫秦看，“是不是超级超级大美人？”
莫秦看了一眼，也点头——确漂亮！他也没见过这么漂亮又气质高贵女人，不过有点眼熟，跟安格尔挺像，当然比安格尔顺眼好多好多……
“安格尔！”
正这时，知道来了客人，端着红茶出来艾玛惊叫了一声，赶紧收起照片，提着包上楼去了。
莫飞看着艾玛有些局促样子，问安格尔，“是艾玛年轻时候照片么？”
安格尔笑眯眯点点头，回头等艾玛走了，又悄悄从袖子里抽出一张来给莫飞看。
莫飞就见那是艾玛大概十□岁时候照片，正坐一片蔷薇丛中看着书，娴静淡雅。
安格尔将照片翻过来，有人用黑色笔写了一句话，用是俄语——看到你第一眼，我就知道无法再爱上别人了。
莫飞好奇地看安格尔，“谁写？”
安格尔一挑眉，“爷爷。”
莫飞笑了，“还挺浪漫。”
安格尔点头。
……
一旁莫笑垂着桌子懊丧自己晚生了五十年，以后也没法爱上别人了。
莫秦无语，安格尔完全无视他存。
“莫飞。”莫秦只好开口打断了众人讨论艾玛爱情故事。
莫飞看莫秦，似乎有些不解。
莫秦轻轻拍了拍茶几上箱子。
莫飞依然不解。
莫秦打开箱子，取出放上层东西。
莫飞微微皱眉，箱子里有一张很大照片，
照片是属于一个死人，至少从他灰白脸色和空洞双目里，看不到生气，
莫秦将照片拿了出来，放到桌上，“这人叫约翰，是我家里一个管家，这段时间一直照顾莫飞。”
安格尔听到跟莫飞有关系，稍微打起了些精神，问莫飞，“他就是你不安原因？”
莫飞微微愣了愣，他倒是不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安，不过……近确某些时候会突然焦躁。
“约翰死完全是意外啊。”莫笑接过照片，轻轻摸了摸，撅起嘴，“约翰从我很小时候就照顾我了，他死了大家都很难过。”
“意外？”安格尔又看了看照片——约翰大概五十岁上下，头发梳得很整齐，灰发，样貌和善。
“他是摔死。”莫秦低声道，“从三楼阳台上摔了下来。”
安格尔不解，“为什么会从阳台上摔下来？”
“他去是老宅阳台。”莫笑道，“那座老宅有一百多年历史了，阳台上铁栏杆都朽烂了，没人发现。123456789
那天整修老宅时候，约翰站三楼和下边工人说话，突然栏杆断裂……他直接摔了下来，头部撞到了花坛边缘，不幸过世。”
“当时很多人都看见了，我也场。”莫飞低声道，“没有人推他，他就这么摔下来了，之后我检查了三楼栏杆，铁栏杆确都锈蚀了，一推就断，不是人为。”
安格尔点了点头，问，“那你不安什么？”
莫飞搔了搔头，“可能觉得他死得有些突然。”
安格尔伸手轻轻摸了摸他脖颈，没有再问他，而是看莫秦。
莫秦又从箱子里拿出了一叠照片。
今天似乎是和照片耗上了，那一叠照片，从黑白到彩色，款式各异……
这些相片似乎是一部相纸和摄像技术进步样本集，当然了，照片上内容有些叫人倒胃口——都是尸体！
安格尔眉间稍稍扬起，翻看着尸体照片，“这属于你个人收集趣味么？”
莫秦无奈，“这是近五十年来，死家族古堡里人。”
安格尔给了个敬佩表情，“你确没有长一张好运脸，不过倒霉成这样也真是不幸。”
“莫氏家族历史悠久，族谱可追溯到千年以前。”莫秦无力地揉了揉眉心，忽略掉安格尔嘲讽，接着说，“太久以前我不了解，但是近五十年来，每年都有一个莫家人会意外死亡。”
莫笑也托着下巴点头啊点头，“住老家十几年人表示压力非常大。”
莫飞似乎是第一次听说这些，有些惊讶地看着莫秦，“难怪去年约瑟芬死时候，好多人都说‘终于来了’什么。”
莫秦点点头，“让大家不要告诉你，是怕你分心。”说着，看安格尔，“你有没有什么看法？”
安格尔详细地一张张照片看过去，没回答，而是说了一句，“接着说。”
莫秦饶有兴致地看他，“你想听我说什么？”
安格尔放下照片，“你来找我理由啊。”
莫秦一愣。
安格尔拿起红茶杯子喝了一口，慢条斯理地说，“我擅长是破案又不是转运看风水，到目前为止线索除了证明你很倒霉外没有什么值得我研究地方。”
莫秦嘴角抽了抽，一旁莫笑抿着嘴忍笑忍得辛苦——哎呀，莫秦完全处于下风。
莫秦叹了口气，从箱子底部拿出了一个牛皮纸文件袋，从里边抽出了几张照片，递给安格尔。
安格尔接过照片看了看，莫飞也凑过来，就见照片上是一个黑色铁制轮盘。造型有些像是一个横放马车轮子，只是加精致。轮子当中有轴，还有一个指针。指针造型古怪，头不是尖而是钝，看着像是梯形，但底部有弧度，似乎还很锋利，雕刻精美，有七条蛇缠绕指针上边，还有血迹形状镂空花纹，工艺高超。
“这个指针形状，我找人调查过……”
“是斧钺形状。”没等莫秦开口，安格尔已经接了一句，“古代断头台造型，有直接放下砍头，也有随着摆臂左右摇摆，一点点将人分割。”
莫笑拍手，“哇，好博学，莫秦找人查了好久。”
莫秦无语。
接着看那轮子，轮子表面被五根交叉铁条平均分成了五等分，每一截都有不同花纹雕刻。
安格尔仔细看了一下，微微挑眉——这轮盘每一段上都雕刻着一种意外身亡死法，比如说，淹死、摔死、烧死、砸死……等等，转一周正好十种死法。此时这张照片上，指针正好是指着摔死那一段。
其他两张照片拍也是这个诡异又精美转轮，只是从不同角度而已。
安格尔微微眯起眼睛，显然兴致比刚才高了不少。
莫秦知道，以安格尔智商，应该已经猜到这个转轮和案件关系了。
安格尔将照片放回茶几上，架着腿单手轻轻摸着下巴，“噩运转盘。”
莫秦倒是吃了一惊，“你竟然知道？！”
莫笑一旁点头，“他应该什么都知道。”
安格尔站起来，走到画廊楼梯下那一面放满了各种书籍书架墙前，很抽出了一本书，走回到沙发边坐下，舒舒服服地靠了莫飞怀里。
莫飞架起腿，让他靠自己怀里时有个舒服支撑。
安格尔因为有惊人记忆力，所以他看书虽然多，藏书却少，能被他收藏起来书，大多是孤本，或者珍贵异常。
安格尔将那本书翻开，精美雕花木刻封面下边，竟然是手抄牛皮纸书页。
“安格尔，这是什么书？”莫飞记得以前书架都是自己打扫，没见过这本书。
“爷爷藏书，应该是他手抄一些调查资料。”安格尔道，“我这段时间和艾玛去了爷爷老家住，里边有很多藏书，爷爷兴趣广泛。”
莫飞莫点头，之前也听过安格尔爷爷也和他爸爸一样，是个十分传奇存。
“爷爷很喜欢古董，特别是一些有古老传说东西，尤其喜欢传说中被诅咒一些器皿，他做过不少调查。”安格尔翻到其中一页，有一副惟妙惟肖钢笔素描，画就是照片上那个转盘。
将书递给莫秦看，“这个转盘一些书籍上都有记载，爷爷很感兴趣。”
莫秦看了看笔记，点点头，“就是这个转盘。”
安格尔笑了，“这东西你放家里了？”
“不是我放，是祖辈留下来东西，一直放仓库里，原本相安无事。”莫秦道，“五十年前，古堡因为闹白蚁，做过一次整修，一个工人搬运仓库里东西时，不小心摔碎了一个木头箱子，于是这个滚轮就滚了出来。”
安格尔饶有兴致地听着。
“据说轮子院子里转了几圈后，终于是停了下来，但是那个原本竖着指针突然落了下来，并且移动到了砸死那一格……当天夜里，那个工人就被意外倒下铜像砸死了。”莫秦无奈，“貌似那时候大家都没有想太多，滚轮用另一个箱子装好，继续收藏。但是每一年，都开始莫名其妙地死人。直到十三年前，我一个表妹意外地淹死了，正巧那时候整理仓库，就有人发现转轮指针不知何时转到了淹死那一格。当时就开始有一些谣言传出来……第二年，一个园丁摔了一跤，被修剪树枝剪刀刺死了，就有好事人提议去看看转轮……发现那转轮竟然已经转到了刺死那一格。当时转轮是被封箱子里，我们拆箱前，木条箱子、钉子、封条都十分完整，没有破碎痕迹。”
莫飞听得惊讶不已，“这个转轮是机械么？为什么自己会转？”
莫笑点头啊点头，“很可怕吧！”
“后来我们找人想拆解那个转盘，但是拆解师父不小心将转盘指针拨到了烧死那一格……当天晚上他家莫名失火，他被烧死了。”莫秦无奈，“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靠近那个转轮了。”
“八年前，有一起意外事件发生。”莫秦道，“我让人找来技术人员，转轮附近架设了摄像机，全天二十四小时反复录像，但是那个每天负责开机关机摄像师一次换电池时候，绊到了摄像机三脚架，摔倒时磕到了台阶，也摔死了。相机倒下后什么也没拍到，但是指针已经转到了摔死那一格。”
莫飞微微皱眉，“怎么会这样……”
“五年前，我让人改造了一个仓库，将那个转轮单独存放，四个角落安装了监视设备。
等再一起意外发生时候，我们调出了监控录像来查看，终于录到了一段。
莫秦拿出一个平板电脑，点出一段视频给安格尔看。
就见视频上边数字不断地走着，无人空房间里，放着那个转轮。无任何人或者东西靠近情况下，那个指针突然缓缓地转了两格，从摔死那一格，转到了勒死那一格。
莫秦翻出了一张照片来，道，“这是家里一个女仆，她晾衣服时候，突然凳子倒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巧，她被晾衣绳勒死了。离奇是，意外和转轮转动几乎发生同时。”
众人都皱眉——没人碰那个转轮，转轮自己是怎么走？
“每一次发生案件都会有警察和法医来，但是经过多方调查，终还是以意外死亡结案。”莫秦无奈，“我蹭考虑要不要毁掉这转轮，但是怕会引起大麻烦，又想查出真相……直到约翰也去世了，我觉得有必要找个人来调查一下了。”
安格尔听莫秦将整个案子说完，依旧靠莫飞怀里发着呆，手上拿着那张转轮照片，若有所思状。
“能破案么？”莫笑问安格尔，“究竟是莫家真被这轮子诅咒了，还是说家族里藏了一个变态杀人狂？”
“这是正式委托。”莫秦将箱子推到安格尔眼前，箱子里有厚厚美金，“我会付给你丰厚酬金，只要你能查清楚这个困扰了家族五十年之久噩运转盘。”
莫飞看了看怀里依然不言不语安格尔。
就见安格尔一边出神，一边轻轻转动着手里转盘照片，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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