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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幻境一般 原本还熊熊燃烧着火焰纷纷消散 而马车轮廓也火焰中渐渐消失了 至此 傅妧终于看清楚了这位大祭司真容
几乎不似真人容貌 发黑如墨 肤白胜雪 他整个人仿佛从内而外散发出淡淡光辉 肤光足以胜过身上白衣 那种白色光 并不刺眼 却很温暖
随着他出现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厮杀 怔怔地看向这边 只有两个人还继续 是萧衍和叶拓
萧衍手中长剑已然飞出 只剩下那条仿佛无形无状丝线 和叶拓妖异十指抗衡 萧衍受伤先 因此打斗起來颇有点吃力感觉 叶拓却是越战越勇 看到萧衍屡遭险境 傅妧本能地抓紧了大祭司衣袖：“你想想办法啊 ”
他会那么厉害法术 能把一场大火瞬间逼退 怎么会对付不了叶拓
大祭司却像是完全沒有听到她话 漆黑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两个生死相搏人 眉间神情若有所思
慕三千和南宫慕云想要冲上去帮忙 然而却仿佛被一道无形屏障阻住了脚步 无论如何都上前不得 傅妧看眼里是心焦 竟一咬牙双膝跪下：“求你救他 哪怕是现要我死也可以 ”
萧衍完全都是为了她才來东昭 如果被那个丧心病狂叶拓……傅妧不敢再想下去 那样后果她承受不起 她一眼看到不远处半截断箭 便拿起來就往自己心窝送去 她其实一无是处 唯一能拿來交换也只有这条性命而已
洛奕先发现了她举动 但是跑过來阻止时候已经來不及了
那一刺 傅妧抱了必死决心 用全力 然而就箭头即将触及心口时候 手中却忽然一空
睁开眼睛看时候 手中断箭已经像刚才马车一样 化作了片片飞灰 自掌心飘落
她猛然抬头 大祭司也正垂眸看向她 淡然道：“我要了你性命 拿來何用 ”他淡然瞳眸中多了几分探究意味
“你不是说过 我是你灾星 只要我死 你就肯救人吗 ”傅妧急切道
大祭司眨眨眼睛：“但是 你只有一条命 想救却是两个人 究竟是哪一个 是萧衍 还是秦峥 ”
他连秦峥名字也知道……傅妧眸底涌起复杂神情 大祭司究竟是一个怎样人 或者……他已经超越了人存 他每次所展现出來力量 都根本不是人类所能拥有 但是不可否认 他一针见血地提出了问題关键
仿佛是催促她做决定 大祭司再度开口：“这世上只有一个永恒道理 就是等价交换 无论是力量还是生命 都是如此 所以 如果他们两人都注定要死话 你放弃了自己生命 只能换取其中一人存活 ”
到底是谁 是萧衍还是秦峥 傅妧心头一片茫然 萧衍和叶拓仍激烈打斗中 但从血迹洇开速度就可以看出 萧衍所受伤要重得多
如果再不做出决定 他很可能就会死眼前 但如果她选择救萧衍 那么秦峥就会死
那一刻 她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左右为难 看着她心乱如麻样子 大祭司反倒提起了一点兴趣 嘴角微微上扬弧度 几乎已经可以称之为微笑
就他想要开口说话时 傅妧却抢先开了口：“我想好了 ”
“哦 ”大祭司扬起一道浓如墨画眉毛 “是谁 ”
傅妧扬起下巴：“请您守诺去救秦峥 ”
“果然 还是那个小子为重要吗 值得你用性命作为代价來换取 ”大祭司出乎意料地反问道 眼底探究意味越來越浓
“并不是谁重要问題 ”傅妧淡淡道 “而是有人 值得同生共死 有人 我只能期望他们好好活着 ”
“不觉得对某人愧疚么 ”大祭司再度发问
傅妧嘴角扯开一点淡淡笑意：“对于两个本來就是一体人來说 有什么好愧疚呢 不过是生死都要一起罢了 ”说话时候 她手已经伸到了脚踝处 悄悄摸出了隐藏那里匕首
这一会儿 她虽然一直和大祭司说话 目光却牢牢地盯住了萧衍
如果他有什么意外 她必然不会独活 这是她唯一能对他作出承诺和回报
看着她坚定神情 大祭司眼底光渐渐凝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