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殷赫裸露出的手臂上有刀疤.在看他的行事风格.春风不有猜测道:“你……上过战场吧.”
动作凝了下.殷赫并未言语.而是起身擦了擦手.便转身出了门.
看着那男人沉默的背影.春风觉得他还真是浑身是秘密.只是现在自己根本无暇探究.已经耽误一晚.春风必须立刻启程.只是现在脚受伤了.要如何下山.
皱眉沉思了瞬.春风看着那个男人默默的背影.突然开口唤道:“殷赫大哥.我有件事想与你商量.能否过來一下.”
殷赫正准备给菜园浇浇水.手中还拿着水瓢.折身看着春风.问道:“什么事.”
手指揪着自己的衣角.春风有些难为情.但是为了师姐.她还是一狠心地说道:“是这样的.我着急赶路.可是我脚伤未好.行动不便.不知道殷赫大哥能否帮个忙.背我下山.”
见殷赫的眉毛跳动下.春风连忙又解释道:“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的.您只需将我送到山脚下.然后买辆马车.我便可以自行上路的.而且我会给你工钱.绝不会亏待你的.如何.”
“我不要你的钱.只是你现在无法赶路.”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沒时间耽搁了.”春风神色焦急地说道.“我要去救我师姐.如果晚了.后果不堪设想啊.希望公子能帮我这个忙.我一定会报公子的大恩的啊.”
瞧殷赫似乎神情松动.春风忙又劝道:“日后若公子來到都城.我也会尽地主之谊.款待公子.而且您若是想在都城某差事.我还可以代你引荐皇后娘娘.现在九州方兴未艾.正是用人之际.我见公子不似凡人.或许可以去都城大展拳脚.一施抱负.”
听春风如此说.殷赫的眉头蹙得更紧.他看向春风.问道:“你是从都城來的.”
“沒错.我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婢女.我叫春风.”
“皇后.百里岚”
看着殷赫眸色逐渐变得阴狠.春风突然生出一种不祥之感.迟疑说道:“你……直呼娘娘的闺名.乃为不妥.”
“不妥又如何.让她來抓我好了.反正她常做这种两面三刀的事”殷赫猛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喂.你去哪里.”春风忙在后面唤道.“你不打算帮我了吗.”
“百里岚是我的仇人.你觉得.我会帮你吗.”
仇人
春风愣在原地.想不通娘娘怎么会在这深山里还有个仇人.而且这个人.还是唯一能帮助自己的家伙了.这下可怎么办是好.难道真要被困在山上.不行.师姐还在等着自己呢.无论如何.都不能耽搁下去了.既然这个人不肯帮忙.那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了.
深深呼出一口气.春风找到自己的包袱.从里面掏出个瓷瓶.倒出一颗药丸.闭眼咽了下去.而后调整呼吸.片刻的功夫.春风再尝试站立起來.竟然感觉不到疼痛了.只是这短暂的自由是有代价的.春风甚至这药丸的害处.所以她现在要抓紧时间.尽快离开.
将包袱背在肩膀上.春风不想惊动那个男人.准备偷偷溜下山去.佯装脚伤未愈.春风蹦跳着跑到鸡笼旁.伸手打开鸡笼.里面的母鸡扑棱棱地全跑出來.春风便忙高声喊道:“呀.这笼子怎么坏了.你别傻站在那里.快來爪鸡啊.”
殷赫闻声看过來.不做他想.扔下水瓢就开始满院子爪鸡.而春风则装作好心的样子.一会指着这里.一会指向那边.身子已经不动声色地移到小院入口.趁着殷赫不注意.转身便飞快地跑下山.为了尽快逃离.春风可谓是使出看家本领.也不管会不会伤了自己的身子.只要速度快就好.
但毕竟多日赶路.身子有些疲惫.这不.春风一个不留神.眼看就要撞上面前的这棵树枝.这样一撞.即便沒有性命危险.恐怕也要戳破皮肤.留下点疤痕了.
心中哀叹一声.春风暗想自己是走了什么霉运.难道就不能离开这座山了吗.任命地闭上眼.春风已经沒有力气再改变什么.只能默默承受.可是.预期中的疼痛并沒有出现.自己反而被裹入温暖的怀抱中.而这样的改变.让春风不有沉默哀嚎.觉得还不如一头撞树上呢.
看着怀中装死的小女人.殷赫冷笑着说道:“为医者.会不知道滥用五苓散的后果.可是你还甘愿伤身.也要冒死回去是么.”
“为人奴仆.不就是要为主子分忧吗.”春风见这个男人屡次坏自己好事.不由怒气中來.瞪大了眼睛回吼过去.说道.“我不知道你与我家主子有什么恩怨.但是现在我必须离开.你最好放手.不然的话.后果自负.”
殷赫像是听到个好笑的笑话一般.看着春风.说道:“你倒是忠心.只是百里岚值得你对她如此吗.那么狡诈的女人.只知道算计陷害.有什么本事让人臣服.我看你也是个笨蛋.不分是非.”
“不许你这样说娘娘.”春风用力捶打着殷赫.怒道.“我家娘娘是天下最好的主子.你这种野蛮人是不会懂的.你快放手说着.春风也不知道从哪里抽出匕首.用力扎在殷赫的肩膀上.而当嫣红的血液慢慢渗出时.春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呆呆地缩回手掌.春风有些慌乱地说道.“对不起.我……我不是想要伤你的.我……”
随意地瞥了眼自己的伤口.那冷漠的神情.好像受伤的并不是自己一般.缓缓掉转目光.殷赫盯着春风.冷冰冰地说道:“你想回去尽忠.我偏不让你去.我要让你知道百里岚是多么可恶的女人.看看你过去为了她.都做了多少蠢事.”
“谁要听从你的指挥.你以为你是谁.快放我……”
话音还未落下.春风就觉得后颈一阵疼痛.而后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人事不知了.
待春风再次醒來时.已经入夜.木屋内寂寂无声.只有烛火偶尔劈啪作响.透出一片寂寥之意.
手臂支撑着身子.春风放目四望.并沒有发现殷赫的身影.不由稍稍放下心來.这深夜之中.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是说不过去.现在这家伙自动消失.还算识趣.只是脚腕怎么越來越疼了.
掀开被子.春风发现脚腕已经肿了起來.并且重新涂抹好草药.手指轻轻放在上面.左右各摸了两寸.春风不有哀叹一声.暗道这下惨了.非但沒能跑下山.反而让病情加重.看來沒有三个月.这伤是好不了……
重新躺在床铺上.春风轻轻闭上了眼角.暗想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最好能说服殷赫带自己去那农户家参加婚礼.这样就可以趁机游说那些村民來帮助自己了.
之后的日子.春风不在主动与殷赫说话.而殷赫本就话不多.两个人都沉默下來.谁都不理对方.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两日.徐大娘家办喜事.特意派人來邀请二人.殷赫怕留春风自己在山上.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便准备带着她一同下山.
不管怎么说.参加别人的婚礼也是件喜事.殷赫不好再那么邋遢着.便去换了身衣服.顺便将脸上的胡子都刮干净.
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春风等得百无聊赖.暗想这家伙是多久沒收拾自己了.怎么动作那么慢.而就在春风腹诽的时候.殷赫已经收拾妥当.缓步走出.
春风喝了口茶.听到动静便转身看了过去.可就是这一看.却险些让春风将这口茶都喷出來.
这……这个面容俊秀的男人.是那个大胡子邋遢男.殷赫
就见殷赫穿着一身干净的粗布长袍.头发束起.干净而利落.只是那样书生般的形象.与他健硕的身材极不相符.却又相得益彰.让殷赫安静却沒有书生的阴柔.健魄又沒有武将的彪悍.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度.让人不由侧目.
相较春风的惊诧.等在一旁的村民反倒很习以为常.彼此开着玩笑.说道:“殷大哥这一下山.恐怕翠屏妹妹又要走不动路了.”
“哈哈.你还说呢.小心殷大哥改变主意.不下山了.那你可是会被徐大娘打破头的.”
殷赫并沒有将几个人的玩笑话放在心上.而是走到春风身边.微微弯下腰身.说道:“你.上來.”
“啊.”春风还在琢磨翠屏是谁.就见殷赫已经背对自己躬下身子.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殷赫可是沒什么耐心.见春风半天沒个反应.干脆抓住她的双手.微一用力.便将她背在身上.轻松地向身下走去.
这一举动.不仅让春风半天反应不过來.还让那两个年轻人目瞪口呆.要知道.这位殷大哥可是出了名的孤僻.问他十句能答一句就不错了.而且极不喜欢别人近身.今儿个怎么会背个姑娘家呢.这里面肯定另有玄机啊.哎.看來翠屏妹子是要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