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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百里岚惨呼 无颜担忧地回过身 三两步跑回她身边 神色紧张地问道:“怎么 是伤口又裂开了吗 你现伤还沒好 要静卧 可你还是整日不闲着 这样是会留下病根 ”
“闭嘴 ”百里岚低斥道 “无颜 我觉得有些事情你应该和我说清楚 你说你换个身份重回到我身边 还想瞒着我 难道我不应该和你好好算算这笔账吗 ”
无颜愣了下 同时心中弥漫起一种不好预感 这样感觉让无颜想立刻离开 可还沒等他站起身 百里岚伸手一把就抓住了无颜铁面 同时加大手劲儿 用力一扯 铁面具就落百里岚手中 而无颜 则露出一张遍布伤疤恐怖面容 正手足无措地看着百里岚
无颜说很对 他脸确很恐怖 整张脸上几乎沒有光滑地方 布满了形状各异疤痕 那些伤疤像是被烫上去 纵横交错 掩盖住他本來容貌 唯有那双晶亮眼 像是天际璀璨明珠 闪耀而夺目
双目一错不错地看着百里岚 观察着她神色变化 连眼底情绪细微波动也沒有放过 全部收眼底 可是随着时间流逝 无颜并沒有看出百里岚有任何厌恶和反感情绪 这让他心不由地雀跃了下 开口刚想说些什么 百里岚却调转了目光 看向别处 毫无感情地说道:“果真很丑 你还是带上面具吧 ”
无颜愣了下 而后有着自嘲地笑笑 从百里岚那里取回铁面 就要带上
“长安无华 你到底是怎么将脸弄成这副鬼样子 ”
动作猛地停下來 无颜不敢置信地看着百里岚 喃喃道:“你……你说什么 ”
目光若有似无地落无颜身上 百里岚双臂环胸 浑不意地说道:“我叫你名字啊 怎么 铁面具带久了 连自己本名都忘了 ”
“你……怎么会知道我身份 我脸都已经毁成这个样子 恐怕连我亲生父母都认不出我來了 你却……”像是想到什么 无颜连忙将面具扣自己脸上 扭过身子 用颤抖背影对着百里岚 沒有了往日里镇定自若
好整以暇地看着无颜 百里岚笑道:“其实我很早之前就开始怀疑你了 因为你对我太熟悉 才见面几次人 根本不可能那么淡定地接受 所以我想 我们之前定然是见过面 这世界里 和我见过面人多不胜数 可是那么了解我人 却并不多 消失已久长安无华算是一个 至于让我笃定地认为无颜就是长安无华原因 是你刚刚接苹果动作 或许你沒有发现 你接到别人扔过來东西时 有自己独特小动作 再加上我对你一诈 你自己就不打自招了 长安无华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变成现这副人不人鬼不鬼模样了 ”
苦笑了下 长安无华说道:“你这张巧嘴 就不能得饶人处且饶人 你是说痛了 却把刀子扎别人心口上 ”
“行了吧你 这天下只有你向别人心口扎刀子份儿 什么时候轮到别人了 ”百里岚翻了个白眼儿 说道 “你消失了一年 我还以为你去哪里逍遥活去了 沒想到再见面 你会是这副模样 ”
百里岚毫不意语气 反倒让长安无华放下了心里包袱 有了许久未有轻松 遥看着青山叠翠 长安无华回想起那个让自己噩梦连连场景 此刻竟也能够心平气和下來
“你应该知道 我父母不被家族认可 带着我 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生活 后來父亲和母亲相继去世 我被祖父带回了本家 开始过上寄人篱下日子 大家族里面勾心斗角 不用我多说你也能猜到吧 我又是沒有背景野孩子 谁会乎我呢 不上來踩上几脚就不错了 祖父也看我不顺眼 总是觉得我出身丢了家族脸 对我也沒有好脸色 后來祖父看我天资聪颖 有过目不忘之资 又从父母那里习得绝世武功 才开始慢慢器重我 打算将家族中部分产业交与我來打理 可是族里兄弟如何能看着原属于他们东西划分给我 为了从我手中抢夺那些产业 族中兄弟想办法暗中陷害 让我屡次祖父面前出丑 祖父也是个老糊涂 相信了那些流言 不分青红皂白地训斥了我一顿 后來 我一气之下离开本家 开始闯荡江湖 为了彻底摆脱那个沉闷大家族 我沒有用本家姓 又后來 我渐渐闯荡出名声 成为九州四大公子之一 这才又让家族渐渐注意到我 那个时候 家族已经开始走下坡路 名声大不如前 武林中排名也是连年下降 被后起之秀挤压得几乎沒有了生存空间 这样情况下 祖父希望我能够回到本家 挑起家族中重任 我又不是傻瓜 他们之前那么对我 我干嘛要劳心劳力地回报他们 以他们性子 根本不会记挂我一点好处 所以我根本沒有理会他们 依旧我行我素地 做逍遥自无华公子 但是后來 祖父亲自找到我 说只要我肯练习族中秘术 就可以彻底地与家族脱离 而且祖父同意让爹娘排位放入祖祠 编入族谱 成为家族里真正传承人 娘临终前遗憾事情 就是沒有得到祖父认可 不能以长女身份进入祖祠 为了达成娘亲愿望 也为了以后一劳永逸 我答应了祖父要求 ”
百里岚一直都很认真地听着长安无华讲述 听到他提起秘术 不由起了好奇心 问道:“是什么秘术 和你脸上伤疤有关系 ”
“是 ”手指抚摸上面颊上凸起疤痕 长安无华眸中带恨地说道 “这种秘术只是一种传闻 并沒有人真正修习过 它对人身体能带來什么状况也沒人知道 但是当初祖父沒有告诉过我这些 只说身体会有不适 多吃些补力丸就会沒事 刚开始时候 我身体并沒有什么异样 只是觉得每日皮肤有些灼热感 我也沒放心上 依旧照常练习 但是过了两个月之后 我脸上开始出现裂纹 像是被刀子割破了一般 深可见骨 我伤痕累累地区寻找祖父 祈求他能够给我解药 或者化去我练那邪门武功 然后恢复我容貌 可是祖父看着我 只是失望地说了句‘又失败了’ 原來 祖父早就知道练那武功会容颜毁 轻则武功全失 重则浑身筋骨断裂而亡 祖父见我聪慧异常 又是习武奇才 才想到诱我练此门秘术 看能够突破瓶颈 练成绝世武功 可惜 我又让他失望了 祖父看着浑身是伤我 像是看被扔弃药渣 沒有一点感情 那一刻我才知道 原來还是我低估了他们冷漠 他们眼中 我就是一个可怜试验品 成功了 是家族荣幸 失败了 则是我自己毁灭 躺冰冷地面上 我告诉自己 我不要就这么死去 既然练习这门秘术已经蚕食掉我原本武功 那我干脆以毒攻毒 抱着不成功便成仁心态 继续修习 那段日子可真是生不如死啊 身上裂口每天都会增多 而且越來越深 甚至能够看见白骨 这种蚀骨痛让我吃不下 睡不了 每天都像生活炼狱里 恨不能一刀了结了自己 好 当我练到第六层时候 身上不出现裂口 之前旧伤也慢慢愈合 虽然留下难看伤疤 但起码我不会死掉了 再后來 我身上伤疤全都痊愈了 而武功也加精进 虽然之前武功已经失 但是靠着那门秘术 我就可以独步武林 难有敌手了 ”
长安无华描述得邪门 让百里岚微微皱起了眉 问道:“你到底练什么秘术 ”
“唐门 无泪心经 ”
这门武功 百里岚曾一本江湖奇谈上面看到过 上面有对这门武功描述 大概是说要练此功 必须经历生劫、死劫和情劫 这些东西说很空洞 百里岚看來 像是一门杜撰出來 供人娱乐玩笑之言 沒想到这世界上会真有人潜心研究 并且记录成书 供人练习
凝神看着长安无华 百里岚上下看了一圈 摇头说道:“那武功被传得很神奇 说可以让练习者刀枪不入 上天下地 眼亮若铃 气息绵长 可是你现看上去与以前沒什么不同 到底是你练习武功是假 还是传言是假 ”
无声地笑了下 长安无华说道:“现看來 应该是那些传言是假 这无泪心境根本沒有传言中那么神奇 只不过是能够让人轻功增进 内力浑厚 武功招式出神入化而已 但仅凭这几点 也能让人武林中闯荡出一番名声了 ”
“那与以前长安无华相比 是无颜武功胜一筹呢 还是长安无华能够拔得头筹 ”
“自然是现无颜 ”长安无华双手背身后 遥看天际 缓缓说道 “长安无华太天真 心也不够狠 就算给了他绝世武功 也不懂得利用 可是现无颜不一样 他世界里充满了仇恨和报复 恨不能将他恨人 全部拉入地狱 凭着这股恨意 能将无泪心经发挥到高威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