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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五章 被压倒平衡和压倒平衡灾劫
“但是照这样看，这冰原战场是不能久待了。\[四库*书*小说网siksh\]”
一听到穆里尼奥消息，林安大致能猜到他传讯内容——但这不是重要，因为以他为代表强者们不可能传讯中对接讯随军法师说什么太重要秘密，这群梅林强者真正影响力梅林上层，而被怀疑怎么抵御过诅咒审判林安，必定会引起这些强者和梅林上层注意。
不过林安极有可能与传奇强者有密切关系，那么梅林上层那些人没有确定之前，一定不会随意让消息外传，所以林安不需要担心这件事短时间内会暴露出来，但可以预见是，真正麻烦已经上身了。
相比之下，现这些梅林上层处于不上不下二流行列家族势力所做一些小动作，反而不算真正麻烦了。
何况，伯伦到来和他分析，确实也令林安打开了一条思路，明白了这两天平静下僵持。
如果说需要一股外力打破这种僵持平衡，并且令天平倾斜于她，那么没有任何一种方式，比这种直接简单了——
“要打破平衡？这倒是很简单——”
林安悠然语音，将伯伦注意力转回她话语上。
他一扬手，魔法伎俩效果蒸发了地上酒液，底部浅浅残存酒液水晶杯被拿手上微旋，翠绿眼眸抬起，微带惊讶地看着林安，知道她不会无放矢。
修长双手优美地交叠，林安微微侧倚，红唇勾起一抹慵懒笑意，“恰好我主魔池魔力积蓄已经到达瓶颈，早该闭一次关了。”
乓啷！
水晶杯与地面碰触，发出清脆碎裂声。
侍从官急促脚步由远及近，走到一间巨大坚实冰屋前，脚步微微放缓。
屋外守卫看了侍从一眼，略微谄媚地对神色匆匆侍从一笑，门口大声禀报侍从到来：
“报！格里芬侍从官到！”
“进来。”屋中人沙哑声音传出。
侍从官格里芬面色冷肃，没看那守卫一眼，撩起门口布帘，一低头走了进去。
守卫看着他背影消失布帘后，脸上谄媚瞬间消失，呸地往地上唾了一口干沫，又抬头悄悄打量了一下周围，确定无人看到他举动，又恢复了刚才站岗姿势。
格里芬侍从官并不知道背后发生事情，他走进冰屋中，两个年龄不等男人正分坐冰屋两角，年轻那个懒洋洋地擦着手中长剑，相貌相似年长者坐长桌后面闭目养神，手指轻轻敲击高背椅一侧扶手，两人对侍从官到来都没有什么示意。
格里芬早已习惯这两位态度。
他洛克慕军团服役二十年，也做了军团长侍从官近十年，没有家臣之名却有家臣之实，是老洛克慕军团长真正心腹，假如洛克慕家族能顺利借着这次“英雄计划”进一步，从二流贵族跻身一流豪门行列话，那么随之鸡犬升天人之中，也必定有格里芬一个位置。
没有任何平民不希望有朝一日能进入贵族行列，而洛克慕这样家族无疑已经是他所能找到好效忠对象，因此对于洛克慕家族此次争取，格里芬无疑是抱着竭力推动积极态度。
可惜，他这一次带来消息却不是一个好消息。
“大人，法师塔那边传来消息，詹姆士法师刚刚通过了那位琳法师申请，借用了法师塔第二元素平衡室，为期半月……”
格里芬汇报半途被打断，擦剑年轻人有些不耐地放下手中粗麻布，戏谑道：
“哟，可怜小美人法师和那位所谓大师弟子，终于不住压力，想到要寻求法师塔庇护了吗？
果然，什么‘紫蔷薇’？再强不过就是两个晋不到一年法师而已，难道还能强过**师吗？我才不信单枪匹马两个人真能够转战大半个前线战场，还造出那么大声势和功绩——
哼，无非是被救那些人夸大和某些背后势力推波助澜而已！”
唯有上过战场人，才会知道和魔族以及亡灵法师作战困难程度，不要说是两个晋法师，就是一百个法师，没有补给没有后援没有防护情况下，也不可能抵挡得住千军万马围攻，以及甚至引出了魔族**师追捕——
所谓“紫蔷薇”出现，年轻人看来不过是恰逢了好时机，士气动摇战场上恰好需要英雄人物出现，而救人却没有留下名号“紫蔷薇”正好送上门，于是大喜过望后军宣传部门立即把他们树立起来，之后随着战事进展，军统部大概尝到了甜头，间接致使“英雄计划”出现。
至于“紫蔷薇”真材实料，应该确实有，但多不过同等级法师中成为佼佼者，但其实力其功绩中起作用成分，能达到三成，小洛克慕就十分佩服他们了。
身为军人，厌恶就是那些空有虚名却没有实际建树“镀金”人士，“紫蔷薇”平白借着战事转折东风，因一点小功绩就被捧上了天，还挡住了真正用性命拼搏军功人进身之阶，怎能不引起公愤？
一想到以自己家叔叔战功，竟然也被这样空有浮夸虚名人压下面，挡住了光彩，小洛克慕就感到一阵厌恶。
“哈，如果他们能解释清楚，为什么两个后营一直不露实力晋法师，上了前线后后突然爆发出媲美**师实力，我倒是会信他们几分——哪怕是依靠**师阁下私下给与身符或底牌，也不算丢脸哈哈！”
“闭嘴！**师阁下不是你随随便便能评论！别人能搏得这么大声明，就算有水分，也肯定有他们真材实料——没见过对方就轻易下判断，我平时是怎么教你？”
老洛克慕冷斥一声，向格里芬问道：
“你这样急急来报，肯定不止是因为这个消息吧！……嗯，我记得好像那位伯伦法师刚刚拜访过他们，他们就提出要借用法师塔元素平衡室，有什么特别理由吗？”
林安他们来到中军后营也有两天了，一改足不出户姿态，突然提出借用法师塔，肯定有特殊动机。
重点就这里。
格里芬想起听到法师塔特意放出消息时，自己惊愕心情，颇有几分复杂看了看有些不服气地低声嘀咕小洛克慕，低声说道：
“大人，据詹姆士法师放出消息，那位琳法师提出借用元素平衡室原因是，她要准备开辟分魔池了。”
室内陷入一片静默。
“哈，你说什么，格里芬？这是我今年以来听过好笑笑话了！”
有几分扭曲声音打破静默，小洛克慕面上一片古怪之色，脸上憋红仿佛笑意下一瞬就要喷发出来——
“晋才刚一年法师，宣称她要开辟分魔池了？
——她怎么不说她十年内就能进阶**师，百年内会成为出炉传奇强者，三百年后就会成为神祗呢！”
小洛克慕一拍大腿，抱剑上身失态地歪斜到一边，捧腹大笑，“我真怀疑我是不是做梦，还是那位琳法师自己做梦——”
“——住嘴！！”
老洛克慕忽然一声爆喝，小洛克慕条件反射地坐正，然后看到他父亲已经震动得站了起来，本就严肃面容此时凝肃一片，沉声问道：
“格里芬，你一向办事周到，让我放心……你确认这个消息是真实？”
格里芬满脸肃然，他清楚老洛克慕这样态度严肃原因，沉声道：
“是，大人。消息是那位琳法师亲口告知詹姆士法师，又由詹姆士法师特意让人宣扬出去，完全不做掩饰——这一点，我已经亲自确认过。”
旁听小洛克慕笑意渐渐隐没，愕然愣住：
他想来，这个消息大可能是谬传，其次就是那位琳法师为应付外界压力虚张声势，毕竟从史上记载，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个法师能进阶一年之后，就可以开辟分魔池——史上记载，也是八年多，而正常法师主魔池积满平均界限，一般二十年上下！
一年？
简直是个荒谬之极滑稽剧！
但从父亲和格里芬举动神态看，他们似乎相信了这个犹如滑稽剧一样消息——小洛克慕意识到事情发展，恐怕超出了他预料。
“一年，开辟分魔池……”
老洛克慕深吸一口气，坐回了高背椅上，“看来，我们远远低估了那位琳法师啊！”
他想起了儿子刚刚说过玩笑话——
如果那位琳法师这点成功晋级一年后开辟分魔池，就算十年不足以进阶**师，那么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或许五十年内，没等家族消化从“英雄计划”中攫取好处和名声，就要面对一个天才**师强者敌意了——
而且这位天才**师，还是一个把晋升**师年龄下限提前至少三十年怪物，甚至以后进一步几率也不是不存，而皇室会为拉拢这样一位未来强者，投放多少砝码代价，对于他们这些与这样一个怪物敌对家族和势力，又会持什么样态度呢？
老洛克慕想到那些**师和黄金剑圣强者们崛起过程中，所倒下家族和被踩踏脚下血海冤魂——每一个强者崛起过程，就犹如一把毫不掩藏锋锐剑，往往四面皆敌，用厮杀来攀援强者巅峰。
终只有少部分利剑经过磨砺登顶，而伴随大多数断折利剑消逝，还有众多褪去历史荣耀家族：
往往到后，那些败落家族面临无人继承困境而被皇室收回封爵领地，淘汰出高贵者行列，而成功登顶利剑，也由于强者特殊地位，而被皇室赦免过往罪责，因而与皇室建立起相对良好关系，甚至因为皇室宽宏和恩泽，而成为皇室统治地位拥簇和保障者——
这真是巧合吗？
千年以来，无数贵族世家起起落落，一个又一个诸如法师、剑圣山、隐世传承、军方兴势力、学者甚至商人等势力阶级登上舞台，挤占世袭传统贵族势力范围，梅林皇室地位却日渐巩固和巍然，这仅仅是巧合？
历史总导演着一场又一场重复单调戏幕，而身其中人们嘲笑着历史，却对历史告诫视而不见！
“怪物，总是要吃人啊！”
老洛克慕喃喃自语，似乎已经感觉到一片代表危机阴云，已经无形地笼罩他头上，而他之前尚未发觉。
他猛地往高背椅上一靠，抿紧唇挤压出深深法令纹，原本因那个“英雄计划”而升起雄心壮志忽然消退了很多。
他摇了摇被振兴家族名利**所冲昏头脑，深深吸了口气，有些血丝眼眸又恢复了精神，对自己亲信副手下令道：
“继续力争取‘英雄计划’，但所有针对那位琳法师动作，全部不要再参与，先等待法师塔那边传出消息。”
小洛克慕和格里芬同时愕然。
虽然已经量高估老洛克慕对这个消息重视程度，但没想到老洛克慕会当场做出这样对那位琳法师全面退避举动来——
小洛克慕面露犹疑，但父亲已经下决定情况下，却不能质疑，而且他从父亲反应态度中，也确实察觉了几分古怪——身为贵族子弟，哪怕军旅生涯消退了他阴谋诡计方面神经，但察言观色警觉危机本能还是有几分。
“是，大人，”
格里芬虽然失望，但对此并不意外，毕竟洛克慕家族才是他晋升希望基础，只要洛克慕家族安好存，哪怕他有生之年不能晋入贵族行列，他子嗣后代依旧有希望，而一个贵族家族诞生，往往需要几代人上百年经营，因此格里芬很有耐心。
“那么，假如西里斯大人他们再来邀请……？”
格里芬口中西里斯，也是对付“紫蔷薇”这件事上处于同一立场，并且上层施加压力时比较积极活跃几位之一，对方所支持人功绩名声和领兵前线洛克慕大统领差不多，但论及家族声势，却比洛克慕胜一筹。
“让他们继续蹦跶吧，我们虚应一下就行，具体等法师塔那边消息，还有冬宫那边风向再说。”
老洛克慕揉揉褶皱眉心，缓声说道，心里暗自庆幸，幸好他之前表现算不上十分积极，还有留有转圜余地。
他想了想，又道：
“把关于那位琳法师和埃尔维斯法师资料再拿给我看看，另外，量搜集所有与他们有关信息，无论大事小事，如果能查到他们进入冰原以前事情好。
还有，记得留意督军和法师塔那边口风，我要第一时间知道！”
“是，大人！”
詹姆士法师三天时间内，第二次闯入了督军公务室。
倚门口边墙壁上，詹姆士法师抱胸看着书桌后莱茵塔尔本森特，潇洒随意姿态显露出他难以掩饰一丝得意洋洋。
“如果你到来，只是为了告诉我那位琳法师闭关原因，那么我可以告诉你，督军办事处已经第一时间收到消息，你可以走了。
另外，鉴于你第二次不请自入行径，督军办事处会就这两次擅闯所造成公用器具损毁，向法师团递交一份清单。”
埋公文堆中莱茵塔尔头也不抬地说道。
詹姆士不地哼了一声，觉得明明自己这次占了上风，但眼前这家伙这种不冷不热反应，却令他没有什么占上风感。
“我这次来是为了告诉你，琳法师申请第二元素平衡室时候，我亲自检验了她魔力状态——”
提及那个出人意料女法师，詹姆士法师神色也不觉郑重了一点：
“她确实已经出现了魔力溢出反应，而且明显已经出现好一段时间了——当然，魔力溢出状态是可以作假，不是魔池溢满确实证据，但说实话，我不觉得她作假，也没有必要。”
因为林安正常分魔池开辟，一般不超过半个月，她法师塔里躲得了一时，却会因此成为笑话，外界压力会因为她虚弱内而肆无忌惮倾轧下来，从正常逻辑看，林安现没有到山穷水，任何人都不会做出这样不智决定。
何况，林安还出示了一块制作黑幽灵原料黑晶，只要她是真出现了主魔池溢满瓶颈，有了那块黑晶，基本有八成可能可以顺利开辟第二魔池。
到那时候，她重量，就真正要被所有人重衡量了。
詹姆士看着自己老友，心说：
老朋友，别说我总是自私地只顾及自己法师前途，这一次我可是亲自提醒你了，苍蓝雄狮和深水河平原本森特一荣俱荣，身为两家扛梁柱石之一你，会做出正确决定吧！
沾了墨水笔尖顿了顿，莱茵塔尔没有抬头。
过了片刻。
“我知道了，等那位琳法师出来，我会立即请她见一面。”
“你早该这么做了，梅丽莎冕下话，绝不会是无放矢！”詹姆士挑眉，“这件事你用加急渠道传回去了没有？”
“你说呢？”
莱茵塔尔抬头，淡淡反问——作为督军，某种程度上就是皇帝陛下眼睛，任何有关帝**机要事，他都会第一时间反馈回去。
“那就好，还好你没掺一手到下面那些乱蹦蚂蚱里面去。”
詹姆士似乎没有离开倾向，莱茵塔尔被他骚扰得不得不放下笔，心里也不禁对詹姆士口中所说对象生出好奇。
“只不过见过一面而已，就算有梅丽莎冕下鉴定，就值得你那么重视？”
——或者说，忌惮？
莱茵塔尔对自己这位老友性格很清楚，虽然看似张扬鲁莽，实际上出身苍蓝雄狮家族他，绝不缺少相应矜持傲慢，尤其法师这个群体中，同阶者能够得到他认可甚至忌惮，很少很少。
“一个女人，如果拥有绝对天赋，并且具备与这天赋相应心性意志，那么她距离掌握自己命运也就只差一步，将天赋转化为实力和权势，只是时间问题；
但假如这个女人，除了具备天赋、意志和实力之外，还拥有这世上绝不该同时出现一人身上绝世容貌话，那么，她就是上天降下灾劫——”
詹姆士法师注视莱茵塔尔，以一种从未有过肃穆语气说道：
“这个世界会为她疯狂，真！”
法师塔第二元素平衡室中。
被称为“上天降下灾劫”林安，则刚刚一本特制魔法纸张制造笔记本上下笔。
她面前桌子上还摆着两本已经写满字迹手札，上面密密麻麻方块字，显示这是她亲手写下笔记。
类似笔记已经积累了二十多本，自她从老朱利安那里得到遗产开始学习魔法以来，她就继承了老朱利安记录手札习惯，陆陆续续将自己心得疑问记录手札上。
此时她一边翻看过去手札记录，一边梳理记载下等下开辟分魔池需要注意事项和关键点，同时也是以这种方式，调整心绪，使心境进入一种专注平静状态。
放下笔，将折叠书桌和手札转移进空间中，林安静坐了一会儿，拿出了一块十八面黑色尖晶石柱体，两端柱体顶点闪烁着微小而纯粹反光。
黑晶旁边，是一小块提炼过、指甲大小银蓝色金属，这是一种特殊陨石碰撞地表后偶得产物，被称为厄斯莫尔特陨铁，极其稀有，监守者留给她材料中也只有这么一小块。
不出意外，用这种陨铁炼制出黑幽灵，会是极其难得顶级黑幽灵，至少能帮助她开辟三个分魔池，才会功成身退。
不过林安不打算暴殄天物，除了第一次开辟分魔池外，其后分魔池开辟危险都不大，因此除了借用给西德尼一次之外，林安打算留着黑幽灵，充作自己未来法师塔主冥想室魔源。
总之，可以预见是，半个月后，她心得手札，又将会有一本写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