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杰德赶到华府时候,才不得不佩服约翰所找人是如此专业。他们华府比较偏僻地方找了一个废弃大型仓库,而相邻还有一家商务酒店。此时约翰已经用杰德资金将酒店和仓库都包了下来,作为杰德和印尼屠杀案证人团临时驻地。
杰德赶到这个酒店时候,他已经发现酒店和仓库都已经全部清空了,同时雇佣黑水公司已经将整个地区保护严严实实。为了安全起见,核心保安工作则交给了美国华人历史学会旗下保安公司。此外约翰还特意从纽约家族那边请来了四个保镖作为杰德私人保镖。
由于杰德从事投机事业非常重要,因此整个投资部门不得不前往地下室工作,而整个一楼全部安排给投资部工作人员。其余楼层则是安排给证人团和随行工作人员。但是出了楼梯能走之外,所有人都不能一楼停留。
因为杰德华府搞出了这么大阵仗,弄得华府警方也不得不对这里进行了控制,自然也少不了FBI和nsa暗中监视。好杰德通过所谓摩根俱乐部已经和联邦政府打过招呼,否则只怕他们早就被相关部门带去调查了。
就杰德安置后不到一个小时,香港飞来证人团也和美国华人历史学会汇合之后赶到了这里。李家耀看到杰德之后,说:“谢谢你所做一切。尤其是为我们争取到了听证会。”
“先别高兴了,怎么说服听证会还是很关键事情。”杰德说道,“印尼大使不仅会出席听证会,美国国会外交委员会可是支持他,而且他还拉拢到菲律宾大使支持他。他提出观点是,这仅仅是印尼国内一起种族歧视行为,属于印尼国内事务。印尼政府和军方都没有参与到这些行为当中,因此印尼并没有发生人道主义危机,美国不应干涉。”
“都死了那么多人,还不算人道主义危机?”李家耀愤愤不平地骂道。
“没有办法,印尼是美国东南亚重要盟友,他们不会轻易放弃这个盟友。”杰德耸耸肩道,“所以如何说服绝大部分国会议员就是我们需要做事情了。我这边已经聘请了安娜贝丝斯科特小姐和pp集团担任我们公关公司,负责游说。”
“居然是斯科特小姐和pp集团!”李家耀露出不敢置信表情。
他虽然知道杰德身上有一半华人血统,可问题于杰德母亲都已经是华人移民第三代了,到杰德身上还真有所谓华人认同感么?但是眼前这个看上去和一般美国人没有两样人却背后一直默默支持着他们。
据李家耀知道,除了这次对印尼事件干预之外,杰德每年都有注资给美国华人历史学会旗下“南京真相基金会”和“侵华日军调查委员会”两个机构。由于有了庞大资金做支持,这两个机构每年都许多著作和音像制品问世,让日本没有办法去否认。
就李家耀还晃神时候,已经有人通知杰德,斯科特小姐和pp集团工作组赶来了。于是杰德便带着李家耀前往由餐厅改成临时会议室,而斯科特小姐和pp集团多大十人工作组已经赶来了。
斯科特小姐笑着说:“谢尔曼先生还真是为这次听证会下了重本,不仅邀请了我,还邀请了pp集团。不过按照约翰和我约定,我将是整个案子公关总监,pp集团只能给我提供建议和执行我要求,这个没有问题吧?”
pp集团那边人忙说:“当然没有问题,谁不知道斯科特小姐是这方面专家?这次能和斯科特小姐合作,将是我们一次难得合作经验。这次pp集团派出工作组是由奥美广告公司和智威汤逊公关公司组成,一方面是为了拍摄相应宣传材料,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进行民调和策略建议搜集。谢尔曼先生,斯科特小姐,没有问题吧?”
“非常专业!”安娜贝丝点了点头,然后她转过头对杰德说,“我看了你们提供公关策略方案,非常业余和幼稚!那些血腥场景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电视上播出了!主妇们是不会再看,她们没有感同身受,她们只是觉得这些场景不适合她们家庭里播出,因为她们要保护她们孩子!所以,血腥镜头给我全部收起来,除了听证会上使用之外,我不要任何大众媒体上看到这些限制级画面!我需要妈妈们无助眼泪,我需要少女们茫然眼泪,我需要孩子们无辜眼泪……眼泪才是我们去打动美国民众内心武器!不要怪我说得直接,如果我们不这样做,印尼惨案就不会被停止下来!”
有了安娜贝丝帮助之后,整个对外宣传工作有了很大进展。美国华人历史学会投放公益广告不再以血腥闻画面为主,而是以幸存者口述为主。她们大多是女性,有原本幸福美满家庭主妇,也有活泼可爱校园女孩,当然还有那些对社会和未来充满希望年轻女性……但是她们幸福和希望一夜之间变成了噩梦,她们或是被暴徒蹂躏,或是目睹自己家人和朋友被屠杀,她们天空不再五彩缤纷而只有黑白一片。
所有公益广告后都是黑幕白字地写着迄今为止,印尼惨案共有多少华人被屠杀、j□j,或受伤。同时以较大字体提醒观众朋友,“请写信或电话给你所选区国会议员,让他阻止这一切!”
而美国主流报纸上都有一张流泪女孩照片,她背后是倒下人群,而一群挥舞砍刀暴徒正向她冲过来,照片一边写着,“你真可以阻止这一切!请写信和电话联系你所选区国会议员,让他关注到印尼人道主义危机。”
除了这些对外宣传之外,安娜贝丝还安排幸存者们去上各档闻节目,甚至连《奥普拉秀》和《艾伦秀》都邀请了她们。当幸存者女孩讲述到她上学路上被暴徒j□j事情之后,奥普拉都忍不住哭了出来,紧紧拥抱了这个女孩。而闻节目上,幸存者们一个个故事通过主播和主持人访问让美国人知晓,国会议员们渐渐感受到了民意压力。
“为什么不让那些印尼公务员和军官接受访问?”李家耀忽然问道,“他们可是能直接将印尼政府拉下水证据,如果他们能上节目,我们会有大是胜算?”
“不会,让他们上节目只会破坏我们目前民意优势。”安娜贝丝道,“美国是一个很保守国家,他们不认为国家公务人员和军官出卖自己国家是一件体面光彩事情。所以即便他们说是真相,美国民众也会认为他们道德上有缺失,所以他们只适合听证会上作证。而且你认为那些主持人会放过他们么?我可不想将一起简单人道主义危机变成一起政府危机或国际政治危机,一旦变成那样,美国民众同情心会彻底消失,而议员们政客属性会全部暴露出来,到时候就是国家与国家之间较量,我们只是看戏观众而已。”
随着安娜贝丝媒体上大获全胜,杰德和索罗斯印尼市场上是狠狠地圈走了一大笔资金,不仅真让印尼国库变得入不敷出,是通过印尼银行掌控了大量资源。而杰德和索罗斯转手就为这些土地、矿山和油田找到了买家。
而惨案发生一周后,听证会正式开始。其实美国国会开会并不是一件多么稀罕事情,只要美国观众愿意观看,随时都可以通过免费有线卫星公共事务电视网观看。一台负责转播众议院,二台负责转播参议员,而三台则负责转播诸如听证会、议员演说和选举辩论。
所以杰德一边关注着印尼乃至东南亚市场变化,另外一边则关注着3所直播听证会。安娜贝丝不建议杰德每天都出席听证会,因为美国民众和国会都将他视为第三方意见来源,如果关注过多未免就让杰德客观性受到质疑。所以安娜贝丝认为杰德只需要该到场时候出现即可。
其实发生印尼事情辩无可辩,印尼政府唯一希望就是整个事件被认为是“种族歧视”而非“种族屠杀”,否则他们将招致整个国际社会制裁和干预,这是苏哈托所不期望。但是面对美国华人历史学会和香港拯救印尼同胞联合会确凿证据,印尼方面辩词变得越来越没有说服力。
到了听证会后一天,听证会要求杰德出面作证。国会关心是,为什么杰德会让自己旗下广播公司如此关注印尼事件。杰德给出答复是,亚洲广播集团虽然是自己投资但是他并不干预其日常运作。亚洲广播集团和亚洲卫星电视工作报道是基于闻记者素养和闻频道专业性,因此他不会干涉也没必要干涉。
双方谈了许多之后,听证会主席忽然问了一句,“谢尔曼先生,你认为这件事情是‘种族屠杀’么?就目前国会相关规定,我们认为事情严重性并没有达到‘种族屠杀’标准。”
杰德沉默了片刻之后,诘问道:“主席阁下,我想问是,要发生多少次种族屠杀行为之后,它才是‘种族屠杀’?”
听证会主席沉默不语,杰德继续追问了一句,“我记得总统先生曾经对国会国情咨文里说过,‘人道主义危机发生之地即美国政府干预之地’。这句话,它还作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