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曾经非常崇拜那些从战争年代走来伟大人物他们是真正英雄和领跑者。那种对于马姓大胡子与俄罗斯列姓秃顶主义狂信,已经转化为支撑国家与民族从废墟中重崛起力量。但这种优秀特质却没有一直延续,前后不过几十年,长不超过四代人,勤俭节约与廉政自律道义荡然无存。
罗兰非常疑惑如果建立世界目,仅仅只是为了让后人不堪忍受欺压状态下,再次爆发出一轮摧毁性暴乱,那么为何不当初就直接建立帝王制度?而一定要用上“民主”这块肮脏腐臭布呢?
也许是因为红色共和军,或者是本能意识当中对于上位者憎恶。罗兰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家族势力当中任何成员。即便是主动向自己示好,愿意成为北方联盟与华夏领联系纽带海因里希也不例外。
但,自己却必须救他。
前方仍然一片黑暗。
太阳不会因为死人或者爆炸而惊醒,缩短沉睡时间突然跃升天空。荒野夜晚,像平常一样散发出血腥与腐烂气味儿。渐渐,地平线上开始出现一颗颗闪烁绿晕那并不是价值昂贵珍奇宝石,而是从嗜血好肉野兽眼中释放出来原始欲光。腐狼、或者是成群结队鬣狗。弥漫空气中血味道,刺激着它们灵敏嗅觉器官。即便是坐奔驰飞进越野车上,也仍然能够感受到成百上千只脚爪足蹄奔跑发出震撼。
当天色转明,阳光重普照大地时候,沙地上再也看不到丝毫血肉尸骨。即便是从死者肠子里流淌出来,混合着血水屎尿,也会成为腐狼口中难得美餐。
腐狼吃屎,人也一样要吃狼肉。说不上谁比谁加肮脏。只是为了活下去。
握住方向盘,足尖半踩油门,速度表上红色指针,牢牢固定时速八十码刻度。只有当轮胎碾过地面障碍或者凹陷,发出剧烈摇晃与震荡时候,针尖才会左右摇晃着,像骤然注射了大剂量“杰特”瘾君子剧烈颤抖。当一切重恢复平静之后,又继续重复着自己保持稳定沉默。
按照海因里希要求,他被转到罗兰车上,坐被两名卫兵牢牢看守后车厢。
“谢谢你。救了我。”
从上车到现,已经过去了近半个多小时。这句话被翻来覆去说了十几遍。仿佛这是他唇舌中能够发出,唯一成串连句音节。
罗兰一声不吭望着从正前方不断后掠景物。回答没有任何意义。他也丝毫没有想要说话。
冯克上尉送来情报非常及时那份文件清楚标示着,阿里已经彻底终止对华夏领所有支援计划。同时派出联络部队,就整体战略部署与北方家族联盟进行谈判。其目只有一个:联盟必须短时间内,全力出兵攻击华夏领后方。必要情况下,甚至可以与“上帝之剑”进行有条件合作或者让步。总而言之。必须让华夏领首尾不能相顾。如果罗兰集中兵力对付南面方向叱咤团威胁,那么来自北面联盟军队,则能够趁势攻取原本属于索斯比亚大片领地。
很疯狂。
很恶毒。
也很有效。
罗兰确没有那么多兵力用于两线作战。为了稳定北方局势,他命令管理委员会与家族联盟订立了一系列贸易协定。其内容,均只能勉强保证运输、人工消耗情况下,以极低价格与联盟方面进行资源交换。这份商业协议给联盟带来
丰厚利润同时。也能够一定程度上保证北方局势趋于稳定。至少,与南方方向作战时候,不会从背后伸出一把锋利刀子。
阿里此举。将罗兰逼到没有任何后退余地可言绝路。也意味着,华夏领与“救赎者”集团之间,再也没有商讨议和可能。
幸运是,正如此前对驰瑞所说那样,罗兰手中还握有几张旁人不为所知底牌。
“改造人计划”已经通过试验分析。全面进入实施阶段。
兰德沃克以基础制造改造型战士,拥有相当于二星或者三星实力进化士。由于不属于突发性变异。他们身上也不会散发出异能者特有气息。虽然六五七一基地生物培养室能够产出数量庞大生物蛋白,却无法短时间内制造
出足够庞大改造人军队。即便经过兰德沃克反复论证,被认同可以进行量化生产流水线计划,也必须保证改造战士拥有个体意识与本源思维能力。这很大程度上成为量化生产滞碍。截止两天以前,从培养舱中走出改造士兵,总共只有三百零六名。而经过层层挑选,由兰德沃克本人与数十名受训医生共同组成实验室团体共同努力,平均月产量也只能达到五十至五十七左右程度。
以齐齐卡尔镇原住民为主要构成群体纯血进化士军团,绝大多数已经派往南方。目前,改造人军团,是罗兰手中唯一可供机动成建制部队。他们非常精锐,武器配置也比普通士兵精良得多。但数量实太少,与北方联盟多达数万武装人员相较,根本不成比例。
罗兰需要一个稳定北方。如果联盟首脑拒绝或者倒向“救赎者”直接有效方法,就是以武力逼迫,另外扶持一个倾向于自己傀儡。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海因里希都是佳人选。
然而,事态发展进程,远远超出罗兰从冯克上尉手中得到情报,便立刻动身北上速度。
艾拉布劳克城堡,同样潜伏着华夏领间谍。李德辉虽然身体肥胖,却并不妨碍他灵活多变探知触角分朝四面八方散布开来,延伸到末世世界当中每一个值得注意角落。
阿里本人并没有亲至艾拉布劳克城,前往家族联盟领地,是一个隶属于“救赎者”百人规模装甲战斗中队。但不明其真实身份外人看来,他们都是实力强大,拥有控制或者毁灭世界能力黑旗骑士团当中一员。
间谍拥有比普通人加灵敏眼睛和耳朵,可是他们不可能听到或者看到发生全部细节。利用远程通讯器发回隐月城参谋本部信息,也只能显示出进入家族联盟进行联络骑士团成员数量、装备、异能者个体与实际阶位。重要,还有家族联盟与之接触后,对于华夏领方面截然不同态度。
北方战役结束后,为了便于双方联络与信息交流,罗兰联盟核心城市,也就是艾拉布劳克家族所城堡,设置了一个拥有三十二名人员编制外事临时机构。就骑士团战斗中队与联盟接触超过二十四小时后,华夏领外事联络点突然遭到不明身份武装份子攻击,所有编成员全部被杀。与此同时,联盟会议宣布鉴于艾拉布劳克家族执政时期对外贸易与利益争取方面软弱态度,将撤消艾拉布劳克族长联盟议长主导者身份。这一高权力头衔,将由来自卡拉
撒微森家族斯威尔娜夫人接掌。
这位现年七十三岁老妇人上台之后所做第一件事,就是全面整编联盟军队,向华夏领宣战。
越野车仍起伏不平地面上颠簸,朝着北部艾拉布劳克城堡所方向疾驰。
海因里希坐全密封车厢里,半低着头,怔怔地不知道究竟想些什么。
他已经不重复感谢之类话语罗兰对此从未作出回复,喋喋不休,只会显得自己加愚蠢。
良久,海因里希淡蓝色视线焦点开始转移,慢慢落定车厢后面挂满突击步枪金属挡板上。
“给我一枝枪,还有子弹。”
他说话声嘶哑,音调颤抖。
罗兰依旧不为所动地驾驶着越野车。
“给我武器我,需要它们”
海因里希加重了语气,他双眼通红,手掌紧纂成拳,从不断咬紧牙齿缝隙间,慢慢迸吐出一个个音节。
罗兰没有回头,冷若冰霜面颊上,挂着若有若无嘲笑。这使他过分漂亮面孔看上去加引人注目。
“求求你给我武器我需要它们”
没有任何预兆,海因里希从座位上猛然跳起,却被坐两边卫兵死死按住肩膀和大腿,重按回刚刚离开片刻椅面。他拼命扭动身体,丝毫不顾刚刚用绷带缠绕裹紧伤口可能再次迸裂,如同受伤野兽般哀声嗥叫着。
“求你哪怕只是一枚手雷,一把刀子。只要能够杀人,我愿意用所有一切来交换。给我你必须给我”
也许是觉得身后动静太大,罗兰偏过头,瞟了一眼悬挂车顶望后镜中显示出来海因里希影像。没说一句话,继续开车,不去理会这个神情激动,几近于疯狂乘客。
“答应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甚至成为你奴隶”
大滴泪水,从海因里希怒睁双眼当中涌溢而出。他猛然泣号起来,用脑袋朝罗兰身后椅子狠撞,口中含糊不清地叫嚷着意义莫名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