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文学
">繁华富有g市,有着无数光鲜漂亮高楼,富丽堂皇大别墅,也有着成片旧式住宅区,它们建筑风格非常类似,粗砺灰色水泥墙面,密密麻麻门洞窗口。
这种地方居住人鱼龙混杂,社会地位相对低下,所以他们说话总是粗俗,吵架也是肆无忌惮,一家发生争吵,街坊四邻都不得安宁。
颜落夕就是生长这里,生长这种杂乱无张,粗鄙简陋地方,所以后来她到了人间天堂般厉家,面对优越俊美厉安,她总是卑微,怯懦。
颜落夕基本是个没有童年人,从她记事起,就记得爸爸和妈妈总是打架,记着,他们是打架,不是吵架。
她妈妈叫薛丽萍,是个非常漂亮女人,初纺织厂做女工,后来因为为人活泛,做事圆滑,相貌出众,后来到办公室做了文员。
她爸爸颜永生,是个很豪爽人,没有读过多少书,开车是他大专长,而且还算幸运本市大商业集团做司机,他大爱好也就是下班后喝些小酒。
但就是这样两个看似正常不过人,一见到彼此就会脾气变得异常暴躁起来,接下来就会面目狰狞地大吼大叫,然后就会厮杀得满室狼藉,他们就像是上辈子仇人,今生结合到一起就是为了与对方战斗。
这个隔音效果极差老式住宅楼里,谁家有个风吹草动整个楼人都知道,何况是她家这样大打出手,久而久之,颜落夕父母也就养成了这样旁若无人争斗习惯。
这里居民们都没什么钱和权,却也相对质朴,每当听见颜家夫妻又打起来了,他们就会自动走过来,把站门口瞪着惶恐大眼睛瑟瑟发抖小落夕领到自己家里。
颜落夕长像妈妈,自小就够得上漂亮可爱标准,再加上她久经‘战火纷飞’洗礼,表现比同龄孩子都要乖巧安静,整个楼层人没有不喜欢她,大家看着她眼神都是怜悯又心疼。
所有人眼里,颜落夕命运都是悲惨,但她自己却不觉得有多不幸,她爸妈虽然一见面就吵,但他们还没有离婚啊,他们都还很爱自己,她觉得自己比幼儿园里父母离婚小爽幸福多了。
自认为很幸福颜落夕经常需要到邻居伯伯阿姨家里避难,她喜欢去楼下刘阿姨家,因为刘阿姨家没有男人,只有刘阿姨领着个小哥哥生活,她家绝对安全,不会发生战争。
刘阿姨没有妈妈漂亮,但说话总是柔声细语,对颜落夕也是极好,刘阿姨家干净明亮,空气中总飘着一股饭菜香气。
每次颜落夕过去,都跟刘阿姨儿子周广涛享受一样待遇,刘阿姨给他们两个小碗里夹满了菜,吃过饭后,他们一起坐到写字台前学习。
写字台上台灯散发着柔和橙色光,刚上小学一年级周广涛,放学回来后也穿着雪白校服,领沿笔挺,低头认真写作业时表情很严肃,鼻梁挺秀,睫毛浓密,暖洋洋地灯光照他脸上,加衬得他眉目如画。
刘阿姨一边为他们两个削苹果,一边指导着他们做作业,比周广涛小三岁,还幼儿园颜落夕本来没什么作业可写,但每天这个时候,她都会老老实实坐周广涛身边,无比崇拜看着他胳膊上那个‘三道杠’。
周广涛对家里来这个小客人不算热情,也不算冷淡,但会很有礼貌把吃得,玩得都分给颜落夕一半。
颜落夕爸爸和妈妈离婚那年她七岁,七岁孩子,已经能记住很多事情。
事情起因是颜永生看不顺眼薛丽萍太过耀眼打扮,无数次愤愤不平地骂她为贱人,薛丽萍看着颜永生眼神也越发轻蔑,一张嘴好像机关枪般,挑都是颜永生缺点说。
颜永生开始越发狠命喝酒,嗜酒不是好现象,醉酒后,行为会不受控制,思想会异常兴奋,怂恿人为所欲为,会失去理智状态下对周围人破口谩骂,动手殴打,或者做出一些杀伤力极强破坏性行为。
颜落夕爸爸一次大醉后,眼睛血红,暴怒狂殴了薛丽萍和送她回来一个中年男子,直打两人鼻口窜血,医院躺了一个多月。
一个风和日丽上午,颜落夕被法院判决给了爸爸,颜永生指着薛丽萍和她身边男人,凶神恶煞恐吓:如果你要敢回来看孩子,我就弄死你们两。
薛丽萍离开时,抱着颜落夕嚎啕大哭,后来很长时间里,那撕心裂肺哭声都颜落夕耳边回荡,一声声凄厉哀号,就像动物绝望悲鸣。
直到很多年后,颜落夕才知道妈妈为什么那么畏惧爸爸这句话,因为爸爸身后大老板太过强悍,绝对会让无数人心生胆寒与噩梦。
“宝贝,妈妈过几天就回来看你,你跟爸爸家,乖乖听话。”薛丽萍哽咽着,后抱了抱女儿,慌张地把她塞给颜永生,急忙转身,一路流着眼泪往路边停车子跑去。
听说妈妈要离开,颜落夕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当看见妈妈跟着另外一个男人走了,弃她而去时,她才慌了,怕了,她热爱自己父母,管他们天天发生武力战争,但她就像所有孩子本能地热爱自己爸爸妈妈一样,她舍不得跟他们分开,尤其是妈妈。
“妈妈,妈妈!”颜落夕尖声大叫,不安地颜永生怀里挣扎,声音带上哭腔。
看着自己怀里又哭又叫又挣扎女儿,硬铮铮颜永生心中滴血,一咬牙,跑着女儿走回家里。
颜落夕越发哭厉害,悲伤凄楚哭声整个楼道缠绕。
“落夕,别哭了。”一个清脆温暖声音她身后响起,“到我家来玩吧,我今天买了套画笔,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