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间教堂一定对井晨风有着什么特别意义吧,不然他何必如此钟情于它?
井晨风婚礼,可以说是整个天江市大事。
名人婚礼,除了婚礼本身,是给一些人提供了一个场所、一个平台,一些有头脑人会利用它做很多事,没有人愿意错过这样好机会。
娘出现,让原本热闹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雪白鱼尾式紧身婚纱将桑幽幽曼妙身姿勾勒得完美无遗,高领镂空设计,让人无法不对她浮想联翩。
一个小小钻石王冠戴头顶,飘逸白纱遮住了面颊,微风拂动,若隐若现脸庞让男人们眼睛都直了。
桑幽幽很紧张,拿着花球手心里都是汗,她这才发现,除了知道自己要嫁给井晨风,她对他一切一无所知。
这时,前面一个熟悉身影走了过来,隔着白纱,她也认出那就是江子秋。
江子秋走到她面前,有些得意地笑着:
“桑小姐,你来得可真早啊,看来真是巴不得能赶紧嫁给井晨风呢。不过这可怎么办呢?时间到了,他到现还没出现,不会是不来了吧?”
她握着花球手不自觉地越握越紧,他还没来?为什么,不会是路上出什么事了吧?
“谢谢你提醒,他会来!”
虽然担心,她还是一句话顶了回去。
江子秋脸一僵,冷笑着走开了。
井晨风还没到,孤军奋战她显得有些尴尬。
可她相信,他一定会来。
握紧花球,她鼓起勇气,一个人踏上红毯,直接站到了神父面前。
时间到了,井晨风还没有出现,宾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桑幽幽一个人站那里,形单影只成了笑话。
江子秋看着她,笑得开心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终于一声高呼中,井晨风出现了。
“郎来了!”
桑幽幽蓦地转身,教堂大门敞开着,阳光大把地洒进来,一个颀长身影逆着光,正迈着稳健步伐,向她走来。
依然是一身黑色西装,这个婚礼丝毫没有影响到他喜好。
他脊背笔直,面容冷峻,沉静眸只需一眼,便能夺人心魄。
教堂里顿时鸦雀无声,每个人都毕恭毕敬地坐好,两只眼睛向前看,再不敢有半点造次。
他走到江子秋身边时停了下来,微微转头看了她一眼,墨般眸闪着犀利光,像要狠狠射穿她心脏,江子秋浑身一震,笑容也僵住了,不自然地别开了脸。
“陈思。”
他沉声吩咐着。
“是,总裁。”
陈思应声走到井晨风面前。
“去把桑家人请出来,婚礼马上开始。”
“是。”
话音落下,陈思马上去了休息室,将西装革履桑海洋推了出来,后面紧跟着桑兰兰。
两人出现,众人好奇心瞬间被吸引过去。
尤其是江明达,看见桑兰兰一刹那,他心跳仿佛停止了。
这就是那个女孩吗?
那天距离远,看得并不清楚,如今她近眼前,果真跟井晨风说一样,她跟桑幽幽简直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五官,一样身材,就连声音,都是如出一辙。
他惊慌地低下头,下意识地抚了抚已经染成了黑色头发,正了正脸上那副黑色装饰镜框,她应该不会认出他吧?
其实他本可以不来,也不应该出现桑兰兰面前。
可不知道什么原因,心里总有一股力量拉扯着他,催促着他一定要见一见桑兰兰,一定要。
所以,他来了,带着两份伤痛。
桑幽幽也正望着父亲与妹妹,只是感觉好像少了什么,再看,才发现左小红不父亲身边。
怎么回事,她不是说回酒店收拾东西后就来吗,怎么还没到?
正想着,只见井晨风朝桑海洋与桑兰兰走了过去。
桑幽幽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终还是没有出声。
她想提醒井晨风,父亲是全瘫,并且丧失了语言能力,希望父亲不会让他感到难堪。
可是再一想,他一定已经通过阳光智障学校了解到了这一切,所以她提醒应该是多余。
井晨风走到桑海洋面前,先是听到兰兰甜甜地叫了一声“晨风哥哥”,然后他便缓缓地俯下身,将双手撑了轮椅上。
桑海洋苍老面容映入眼帘,他挑了挑眉,唇角扯出一抹笑,沉静声音听起来竟然有些兴奋:
“我们终于见面了,我……岳父大人!”
桑海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睛里是深深怒意,他嘴唇颤抖着、抽动着,似有无话想要对他说。
可惜,他说不出来。
井晨风脸上笑容扩大,他将音量调到低,低到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
“有话想说?不急,我们有是时间!”
彻骨冷从他唇角溢出,一直蔓延到桑海洋心底。
无论他用什么手段娶到了他女儿,他终究是胜利了,全身瘫痪他已经等同于一个废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不幸降临到女儿身上。
他不相信,井晨风会真爱桑幽幽,爱上仇人女儿!
桑海洋眼中恐惧与愤怒让井晨风很满意,不过,这仅仅是个开始。
“陈思,替我照顾好他。”
他起身,边整理西装边说,转而,又朝桑海洋意味深长地一笑,
“等婚礼结束,我们再好好聊。”
他优雅地转身,朝桑幽幽走去。
此次,他目不斜视,似乎眼里只有桑幽幽一人。
桑幽幽站原地,身体僵硬,她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跳,他每迈向她一步,她心跳就一分。
这一天终于来临,她如愿以偿成为了他娘。
这一切太不真实了,直到她小手被他大手牵起,他温暖包围了她,她才知道,这不是梦。
“井晨风先生,你是否愿意娶桑幽幽为妻,按照圣经教训与她同住,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她,直到离开世界?”
桑幽幽紧张得手都发抖,她真怕他会说“不愿意”,爱他心一直那么忐忑,多爱一点,就多痛一分、多伤一分。
停顿了几秒钟,宾们都屏住了呼吸,似乎等待着什么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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