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槿计划很简单,就是直接抱着儿子闯进萧南生辰宴
当然啦,人家不是去捣乱,只是想让儿子给他‘嫡母,拜寿。
这不是萧南说嘛,庶子也是她儿子,崔令平是崔幼伯庶长子,不管是从规矩还是法理上,他都该给嫡母‘孝,。
计划虽简单,但执行起来还是颇有难度:首先,她必须从赵妈妈严防死守中将崔令平偷渡出来。
一提起赵妈妈,阿槿就恨得牙痒痒。
崔家上上下下人都知道,崔令平是从她阿槿肚子里爬出来,她是小郎君亲生阿娘。可这个老婆子,却仗着是崔幼伯请来妈妈,硬是横她跟儿子之间,平日里都不许她见儿子面儿。
阿槿想萧南生辰闹事,也有借机报复赵妈妈企图——崔令平是由赵妈妈看护,如今却莫名出现萧南生辰宴上,你说,萧南对赵妈妈是迁怒呢还是迁怒呢还是迁怒?!
阿槿不知道,就她蹑手蹑脚离开房间时候,旁边厢房门也开了,闪出一个娇俏身影,一路尾随她出了小院。
但很她就知道了。
阿槿刚摸到北院院门,叫来看门小丫鬟,从袖袋里掏出一支银簪子,送到那丫鬟面前。
小丫鬟被银簪子晃花了眼,伸手就要去抢,不想阿槿飞收回手,故意问道:“想要?”
小丫鬟没有说话只是瞪着一双不大眼睛,无声说道:废话!
阿槿得意一笑,然后低声说:“赵妈妈呢?你可曾按我说,将赵妈妈支了出去?”
小丫鬟见阿槿复又将簪子递到自己眼前,忙一把抓过来,急声道:“当然,赵妈妈这会儿不,你要看令平小郎君,赶紧去看!”
阿槿听到‘令平小郎君,几个字后便一脸愤愤什么‘令平小郎君,,她儿子明明是郎君长子,序齿排行也应该是小大郎。
可荣寿堂下人们,为了巴结萧南,硬是直接称呼萧南儿子为小郎君,唤她阿槿儿子时候,偏偏加上儿子名字。
哼,分明就是萧南作祟,故意抹杀崔令平荣寿堂地位。
可惜阿槿再愤怒,也无济于事因为荣寿堂主人崔幼伯童鞋,偶尔听到下人称呼后,并没有斥责下人失礼,竟是默许了下人们对崔令平轻视。
小丫鬟才不管阿槿此刻心情,她将那银簪小心塞进袖袋,然后侧开身子,闪出一条缝儿,让阿槿溜了进去。
进了北院,阿槿熟门熟路摸进崔令平寝室,见果没有赵妈妈看护阿槿心里暗喜,从榻上抱起脸色依然苍白崔令平。
崔令平正榻上发呆,忽然落入一个陌生怀抱吃了一惊,挣扎着细细胳膊和腿儿,嘴里喊着:“赵妈妈,赵妈妈,救命呀!”
阿槿听到儿子喊救命,惊吓之余,多少有些心酸与怨气: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她抱自己孩子,孩子非但不高兴还喊着外人名字叫救命。
受这情绪影响阿槿抱着崔令平手忍不住加重了力度,双臂只箍得孩子生疼疯狂哭喊着,“呜呜来人呀,救命呀,有坏人!”
“胡说,什么坏人!”
阿槿气坏了,赵妈妈怎么教得孩子呀,竟连亲娘都不认。
很显然,阿槿忘了,她自从生了崔令平,就没怎么带过他,孩子认生很正常。
阿槿只记得,崔令平是她儿子,如今却被下人挑唆不认亲娘,简直就是不孝子。
心里忍着怒气,阿槿说话时候也没什么好气儿,恨恨道:“小大郎,我是你亲娘,乖,别吵哈!”
“呜呜,我不要亲娘,我要赵妈妈。赵妈妈,来呀~~~”
崔令平比崔灵犀大几个月,如今已经两岁多了,赵妈妈悉心照料下,也能清晰用语言表达自己意思。
忽然被个陌生女人死力抱着,小家伙被吓坏了,撕心裂肺哭喊着。
阿槿听到这哭声,非但没有心疼,反而加火大,也不再花时间哄孩子,直接抱着他就往外跑。
没想到,她刚跑到门口,就被两个粗壮婆子拦住了。
“阿槿,你要把令平小郎君抱到什么地方去?”
略高些婆子一掐腰,只靠自己身板就将院门堵得严严实实。
阿槿做梦都想不到竟会被人当场捉住,她不安看了看四周,想找个侧门溜出去。
矮些婆子见状,嗤笑两声,道:“别找了,这院子就一个门。阿槿,你若是个聪明,就乖乖把令平小郎君放下,否则,娘子知道了,定会重重罚你。”
阿槿知道自己这次计划失败了,可又不甘心认输,她略略抬了抬胳膊将还哭喊崔令平挡身前,道:“今儿是娘子生辰我带小大郎去给娘子拜寿,有何不妥?你们若是知趣,就老实退到一边,若是不知趣,拉扯间伤了小大郎,看郎君怎么收拾你们?!”
两个婆子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个眼色。
接着,那高些婆子闪开身子,让出院门。
阿槿见状,以为两个婆子被她吓住了,心里一喜,忙抱着崔令平就往外挤。
不想,刚走到门口,脚还没有落门槛上,两个婆子一起行动,一个钳住阿槿消瘦肩膀,一个飞从她怀里抢走哭得要断气崔令平。
阿槿只觉得眼前一花,肩上一痛,手上一轻,接着腿上就挨了一脚,蹬蹬蹬退后几步,后跌坐地上。
坐地上,阿槿机械抬起头,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被支走赵妈妈已经气喘吁吁跑了回来,这会儿正抱着哭得声嘶力竭崔令平柔声哄着。
矮些婆子直接吩咐道:“今儿是娘子好日子,不能让阿槿这个贱婢搅合了,来人,把她捆起来先丢到北院厢房里,待生辰宴结束了,再请郎君来定夺。”
这婆子很聪明,她知道阿槿崔家身份有些特殊,自家主母直接出面处理她或许有些顾忌,好由郎君出马。
赵妈妈好容易哄得崔令平不再哭喊,听了那婆子话,连连点头附和,“没错,先把她捆起来,待郎君来了,我定要将她行径全都告诉郎君!”
赵妈妈见过不少心狠妇人,可她从来没见过似阿槿这般狠。人家别妇人不管对外人如何狠毒,但对自己孩子都是疼爱有加。可阿槿呢?!
哼,赵妈妈不屑从鼻子里哼了一口气,暗自骂道:这个贱婢,只知道顾自己,从来没想过令平小郎君。偶尔跑来,也是想借小郎君生事。
生事就生事吧,可每次都害得小郎君病情加重,而自己也受连累,挨了郎君好几次骂。
真是个害人精,这次豁着自己再挨一通骂,也要让郎君好好教训阿槿一番。
“谁敢捆我?我,我是郎君侍妾,没有郎君话,我看你们谁敢动我!”
阿槿终于回过神儿来,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双手乱挥着,不准丫鬟靠近。
那两个婆子才不管这些,见丫鬟们不能靠近阿槿,便亲自出马,一人一边,轻松将阿槿双臂反拧到身后,旁边有人递过麻绳,婆子接了绳子,三下五除二便把阿槿捆成了粽子。
俩婆子也没有劳烦别人,提小鸡一样,将阿槿提溜到院子里厢房,用力推进去,然后关上房门,掏出一把铜锁利索将门锁紧。
院门外,红花满意看完两个婆子表演,然后笑着对玉叶道:“这次多亏你了,才没让这没脸皮东西冲撞了郡主生辰宴。你放心,我定会将此事禀明郡主,郡主也会有赏赐下来。”
玉叶高兴连连屈膝行礼,“有劳红花姐姐了。”
玉叶很有自知之明,她虽是郎君受宠侍妾,但红花等人面前,还是要伏低做小。
因为她很清楚,想内院里活得长久、过得舒心,单靠郎君宠爱绝对不行,终还是要看当家主母眼色。
而似阿槿这般,自以为有娘家、和肚子里孩子,就想算计主母,然后取而代之,简直就是愚不可及。
看不清自己身份,竟做些挑战规矩、礼法事情,活该被郎君厌弃,被郡主惩罚。
同样是侍妾,玉叶绝不会走阿槿老路,而且,她还要指望郡主开恩给她料理身子呢。
上次从萧南那儿得了一瓶‘玉露,,玉叶回去就悄悄喝了,当月行经时候,竟排出一些腐肉似污物,着实把玉叶吓得不轻。
待经期一过,玉叶借着上街买针线当儿,偷偷去医馆找大夫诊了诊脉。
大夫说,她早年食用了不少阴寒之物,极有可能不孕。接着又说她近日服用了暖宫灵药,如今虽还有些宫寒,但只要坚持服用那灵药,身子再调理个三五月,定能受孕。
一听自己还能怀孕,玉叶欣喜若狂,身为侍妾,她名分上已落了下乘,若是连孩子都没有,等她年老色衰,还能指望哪个?!
能怀孕,她便有希望。
而且萧南也说过,只要她守本分、懂规矩,老实听话,萧南便帮她调理身子,她有孕生产后,还准许她把孩子养自己身边。
为了能继续得到‘玉露,,为了能有孩子,别说看住个小小阿槿了,就是萧南命她去对付别侍妾,玉叶也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