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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琴师:直恼春归无觅处,江湖辜负一蓑衣
苦寒之境,极北之处。冰霜千尺,山装素裹。满眼望去,是雪白。这是一个天天落雪地方,没有春天,没有鲜花,只有冬天地方。
寒冷和雪是这个地方唯一,视线所及,险峰阻隔,鸟雀不南飞。昆吾山辽远,看似无边无际。
有诗曰:“昆吾道之难,难于上青天。”经年不见一人,昆吾山没有上山路,也没有下山路,也没有植物、动物,是个不毛之地。
而这个一毛不拔之地,白雪皑皑,冰冻三尺,鸟雀不飞山上却有一个人,一个活着人。
他全身仅着白色单衣,席地而坐,手下是一张古琴。古琴没有任何纹饰,却泛着光泽,透着神秘,细看之下,原来一张焦尾琴。
不知道此人雪山上待了多久,不知道他从何而来,又为何而来,也不知他为什么能拨动琴弦,也不知他为什么不惧严寒。
难道他是天上偶然下来停驻神仙,只因若非如此,何来此等了得。
突然,阴风大作,天昏地暗,山崩地裂,不过短短片刻,巨大雪球滚动下去,度迅猛,如雷如电。冲着他奔腾而来,带着势如破竹气势。还剩下几秒钟时间就会砸向他后背,卷他而去。
就那危机时刻,他轻松抱着琴飞离地面几米,等越滚越大雪球向下滚去,他又轻盈落地。等他再次站定时候,赫然现一个大约六、七岁男童就躺他原来坐着地方。他心中居然没有产生一丝一毫怪哉念头。
他打量起躺地上看似昏迷男童,身形细瘦,白雪映衬下脸色惨白,男童嘴唇紫,耳朵通红,紧紧闭着眼,看似生息全无。头戴虎头帽,穿着一身绸缎青衣,脚上是织锦鞋袜,满身沾满了白雪。
抚琴之人稍稍打量,便断定男童是跟随那团雪球抛掷而下,被阻断落此处,合该是有缘分,想必是上天冥冥之意。既然如此,他便救上一救。抚琴之人探了探男童鼻息,尚且有一丝气息。他本是冷清之人,却因为这冥冥之中缘分而下了救治之心。
抚琴之人把古琴放置一边,把男童抱怀里,先是用了秘法给男童取暖后,放置地,又飞去昆吾山巅采摘了雪莲,而后用雪水和着昆吾雪莲给男童服下。
而后,就把男童放雪地上,生死由天定,他想看看上天给他们两个缘分有多少。无事他又开始抚琴,琴声高远寂寥,铮铮之音泛着冷然之气。这时候,雪崩已经停止了。
男童身体越来越冷,慢慢没有了人温度,没有气息了。不断下着雪已经厚厚铺盖他身上。抚琴之人只是简单撇了一眼,就漠不关心。既不乎用雪莲救了必死之人,也不意自己下了力气救下病人赴死。
昆吾山之雪,终年不化。夜晚如同白昼。雪山漫白,还是光亮无比。天色不可知,抚琴之人不知道弹了多久,却毫不疲倦。琴音还是那般泛着铮铮之意。
地上那个已然被判死刑男童突然睁开眼睛,他先是环顾周围,大雪无边无际,漫白一片。然而目光就转向了仅着白衣抚琴之人。
抚琴之人声音清冷,如同冰雪一般冻人三尺,“你活了。”他目光里没有显现出丝毫欣喜,也没有显现出丝毫诧异,既对自己救人一命没有丝毫兴奋感,也对于亲眼看见死人复活事情毫不好奇。冰冷冷如同是陌路人,而非他心里已经认定有缘分人。他就像一座冰雕,是冰雪铸造,而非人心所长,没有任何情绪,不带任何感情。
然而此时醒来人却不是原本那个已经离魂男童,而是周旭。
周旭点头,“谢谢你救了我。”从河洛所给信息知道,这个人就是自己要拜师父,跟随他学习琴艺。而原身身患重疾,被家人带到昆吾寻无名神医求治,谁料雪崩,跟随者灭。
这次河洛要让他做成为天下第一琴师,他师父也只能是这个人才行。而这个人个性乖张,做事毫无章法,据传他从未离开过昆吾,周旭根本没有其他办法和他见面,只能等待河洛说时机。
所以,周旭才完成了天下第一铸剑师之后,又停留了许久。
周旭看到自己小小手,短胳膊短腿,心里不禁苦笑,居然又要扮演小孩子吗?该说是河洛恶趣味还是河洛神机妙算。
因为他听到抚琴之人说道:“上天证明你我有缘,你就做我弟子,随我习琴。”一点也没有过问周旭意见意思。
周旭强撑着站起来,端正行了拜师礼。刚刚拜完,就咣当一声摔倒雪地上,居然从膝盖处又渗出血来。
本来周旭附身之人就已经离魂,身体极度虚弱,周旭又强撑着起身,拜师,自然是撑不过了。
白衣抚琴男子俯身抱起昏倒地周旭,飞离而去,行踪神秘。
昏迷周旭是被冻醒,知道这个事实周旭心里恨恨说了河洛,可惜是河洛兀自修炼去了,他言之凿凿,说自己消耗了太多力量,需要修炼修炼才能恢复。
周旭暗忖河洛这话打折扣。估计他是知道这次自己日子不好过,早就逃逸了。
冻死人了,周旭冻哆哆嗦嗦,心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天寒地冻,他却一个木桶里,全身赤|裸,里面全是能凝注成冰雪水。“河洛啊河洛,这就是你锦囊妙计啊?”饶是河洛说过,他这次因为这个师父,就不用变成病弱之躯。饶是他曾经断腿、失明、哑巴、心悸过,也没有这种被冰冻要死感觉。
周旭深信不等自己学得琴艺,就先一命呜呼了。
他牙齿上下交错打颤,嘴唇乌紫,他极力想要站起来,四肢却乏力,根本没有力气爬出木桶。
周旭筋疲力时候,周旭现任师父——白衣琴师又拿着两株雪莲进来,冰冷冷嘴里吐出两个字:“吃掉。”,对于冻到不行赤|身裸|体小孩子视而不见,没有安慰也没有鼓励,没有解释他这种治疗方法。
一点都没有顾及到病人心情和状况。幸亏周旭不是那个小男孩,否则小男童不是离魂,也得被吓死,冻死,害怕死,饿死,各种死。
等周旭日后真正见识了师父威力,他才知道自己漏算了多少死法。
冰渣子一样声音,让人禁不住打颤,想着离这个人远些,千万不要靠近,否则自己马上就能变成冰雕,还是不用手工做,而是被声音冻那种。周旭心想若真是个小孩子,估计也得被他吓哭了。
周旭伸出手臂接下,细细胳膊,白惨惨,霎时吓人。
看着周旭接下,名义师父又走了。准确说,是周旭一眨眼眼前就没有他名义师父了。这也太神出鬼没了吧。
就这么走了。我还没问问基本情况呢?我这病怎么治,我该干什么,总得说句话吧。师父大人!
还有重要一点,雪莲怎么吃啊,一瓣一瓣吃,还是泡成茶,好吧,他思维散了,又不是菊|花茶。
可是他也不是屈原呀,不知道花多种吃法。
他心里苦笑,摊上这么一个不靠谱师父,只得苦中作乐去调侃雪莲长相,雪莲长真一般,和传说中治病圣药形象真不符合。
周旭就这么琢磨了下还是生吃了雪莲,为毛有种焚琴煮鹤赶脚。周旭越觉得自己这么爱吐槽都是因为前次是个哑巴原因,除此之外,还因为近墨者黑,都是被陌谟带。
周旭思维散了一会,觉自己肚子不饿了,他浑然不知,他昏迷三天里,他已经吃掉了多少雪莲。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周旭觉得自己也没那么冷到命垂一线感觉了,周旭这才有些“闲情逸致”看看周围。
刚才冻要死时候根本就没来得及仔细看看,现他才仔细看清楚周围还是一片冰天雪地,唯独庆幸是没有穿堂风。
他向旁侧看了看,赫然现一个冰屋,有窗有门,上面还有一个展翅欲飞乳鸽,浑然晶莹剔透,玲珑无比。
往美丽方面形容,就像是公主居住小宫殿。可惜美则美矣,不过就是没有人气罢了。让周旭担忧是,他不会要住这里吧。若是从欣赏角度来说,美丽。若是从实用角度来说,还不如住冰下呢。
周旭无趣看了一遍又一遍,是彻彻底底把什么地方都没有遗漏看了一遍,其实漫天雪白,还真没什么好瞧。关键是他不知道现时辰,等了许久,也不见自己那个名义师父来。
难道这是要让自己这冰水木桶里睡觉节奏?
似乎,自打他来到这个江湖世界,就就见过靠谱师父。
“河洛,你给我出来。”周旭还是第一次这么气愤呢。河洛当然没有出来,倒是名义师父不期然出来,手里还是拿着刚摘下来雪莲。摊开手来:“吃掉。”
周旭倒是安之若素了这次,吃掉之后,抬头,呃,名义师父怎么没走呢?
啊,一声惊呼,周旭就看到自己赤|身裸|体被名义师父抱怀里。
虽说同为男性,他还是稚子,但不该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