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Chapter-83 沉淀了九年的心声
以赫回到小区楼下的时候，已是凌晨零点三刻。将车子停好后，疲惫地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
车里暖气开得很足，可是他的嘴唇却微微泛紫，时不时还哆嗦一下。“两天没回来，还偷偷摸摸地去做这种傻事。让离知道，一定逃不过一顿狗头淋血的臭骂。”
以赫失笑。
离开家两天，她一个电话都没打来，难道在她心里他就是这么可有可无？要不是知道她外刚内柔的性格，以赫都要忍不住停下偷偷进行的计划，向她不打自招了。
他了解她欲擒故纵的小性子，她也一定了解他先抑后扬的小把戏。
想到这儿，以赫顿时一扫颓势，贼兮兮地笑了起来。 ——
“你回来啦……”
以赫回到18楼的时候，黑暗中，突然传来一道轻盈的声音，唤住了他。
一个人影静静地卷缩在角落里，微弱的灯光倒映着她妙曼的身影，昏沉的光线朦胧了她的面容，那双向以赫投来的眸光却显得格外清澈动人。
以赫愕然失色，“你是哪位？”
那人失神地笑了笑，吃力地站了起来，眼神迷离地看着他……
一张精致如画的面容在以赫的眼帘中渐渐明朗。
“……忆、忆潇？！”
她形似凤凰一样的眼角扬起了盈盈笑意，“你还记得我？”
“……你没变。”
“怎会没变？”忆潇自嘲地嗤笑一声，“你眼前的这个人，有时候连她自己感到有些陌生……”
就像我现在看着你，陌生的画面在陌生的眼睛里渐渐陌生了心里的世界。 ”……”
“漫漫九年，不变的只有这颗对你一网情深的心。”
以赫别过脸看着窗外的风景，低声地笑着，像是在挖苦她的话，又像是在讽刺自己被愚弄的过去。
只是在忆潇看不见的角度，微扬的嘴角却勾勒着说不出的苦涩。
良久，他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不去在意那死灰复燃的回忆。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忆潇摇头。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古井无波的神色，“以赫，请你原谅我好不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用一辈子来弥补九年前的过失……”
嘤然的声音萦绕在以赫的心头，勾起了无限回忆，仿佛陷入一潭泥沼，越挣扎越无法自拔。
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我不怪你。你没必要因为过意不去而同情我。纵然我是个失败者，可我不需要同情，由始至终都不需要。”
“……”
忆潇愣住了，垂眸瞪着自己的脚尖，半天说不出话来。
眼泪涔涔滑落她的脸颊……
九年前的苏以赫，只要看见她的轻颦浅笑，就会知道她内心情深似海；可九年后的苏以赫已经变了……她泪目下的含义，他是不知道还是不在意了呢？
“这不是同情，是告白，是在似水流年里反复冲刷却没有丝毫变质的爱恋。诚如彼年被你牵着冒汗的手心，在你耳边面红耳赤地对你说的那句……‘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