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玺沫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她一个人躺在普通病房里,脸色苍白无比,额头上还缠着绷带,左手在输液着。
病房里的消毒水味还有人来来回回走动的声音让她不情愿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前的便是白色天花板。
她歪着头,视线往左看去,只见一个女**正在给她换着点滴瓶,这幅画面已经让她知道自己在医院里。
此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知道孩子怎么样了,她只记得自己流了好多血,然后失去了知觉。
“我的孩子呢?”朴玺沫翻过身,用右手抓住**的胳膊,呆呆的问。
“很遗憾,在你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孩子已经保不住了。”**如实相告。
朴玺沫伸手摸向自己的肚子,还可以感觉到孩子踢她,瞪向**:“你胡说,他刚才还踢我了,他还在我肚子里。”
“你丈夫送你来的,孩子没了的事情他也是清楚的。”**一边说着一边帮朴玺沫换了一瓶点滴。
这一刻她的世界仿佛都塌了。
**还在旁边安慰着,但说什么朴玺沫已经听不清,她只知道孩子没了,疼痛感蔓延了全身。
自从肚子里有了孩子后,她一直没觉得做妈妈有多么好,只想能够靠着孩子的出生获得自己的自由,但如今,那个小生命就这么没了,她才体会到失去的滋味是多么苦涩。
她揭开被子,微微颤颤地从床上下来,由于左手还在输液,她这一动,手背的针管立马有血在回旋,也带动了点滴瓶。
“小姐,你冷静一点。”**帮她按着针管。
朴玺沫赤着双脚,目光呆滞,一步步往前走着。
她张着嘴巴就是哭不出声音,身边的**知道自己控制不了朴玺沫,只好跑去叫医生了。
“谭思哲,你这个畜生!畜生!”想到谭思哲和白宸娜把自己从二楼推下来,朴玺沫恨得咬牙切齿,骂了出来。
“你骂谁呢?”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吴淑静走了进来,看着朴玺沫这幅样子,轻哼了一声,“废物,连个孩子都保不住。”
朴玺沫失控的对着吴淑静大喊:“是你,是你儿子,是你儿子杀了我的孩子,还有……还有白宸娜那个贱人,我一定要杀了你们。”
“你是在对我发脾气吗?”吴淑静不敢相信自己从朴玺沫嘴里听到这种话。
“你儿子杀了我的孩子,杀了我的孩子!”
“啪。”吴淑静一巴掌挥在朴玺沫脸上,“贱人,没了孩子还敢在我面前嚣张。”
朴玺沫身体往后一仰,碰倒了**的换药车,然后跌倒在地,嘴里还在嚷嚷着要杀了谭思哲要杀了白宸娜!
“怀孕三个月为什么不说?这孩子不是思哲的吧?”
“你儿子杀了我的孩子,他杀了我的孩子!”朴玺沫根本没听清吴淑静的怀疑,只是一个劲失控大喊大叫着。
吴淑静关上病房的门,发狠道:“我就知道这孩子不是思哲的,如果是思哲的,你会这么伤心吗?”
“孩子,妈妈会保护你的,不会让其他人欺负你。”朴玺沫捂着肚子,傻傻笑着,仿佛还在肚子里。
“你这个贱人,居然敢怀着野种骗我这么久。”吴淑静怒火朝天。
她躺在地上,被吴淑静用脚踢着、用手提包打着,慢慢地已经麻木了。
身体上的疼痛丝毫比不上失去孩子的痛,她想哭却哭不出来,没有一滴眼泪来为孩子的离去感到伤心,地板上冰冷的触感蔓延到心里,就像藤蔓缠绕在她的胸口,让她觉得窒息,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
海边,漆黑黑的夜,还在下着雨,几个身穿黑色西装,带着墨镜的男人面无表情地一步步走来。
对面站着一个身穿抹胸婚纱的女人,她的双手被绳子绑住,嘴巴也被胶带贴着,男人们走过去撕掉女人嘴巴上的胶带,不由分说的对着女人腹部就是一脚。
女人痛苦在地上打滚,嘴里喊着叫着:“井盖,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你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啊,井盖,我真的不想死啊。”
“谭总下了死令,你必须死!”男人们还在不由分说的拳打脚踢着女人,与此同时也送给了女人死心的理由。
“井盖,我是爱你,我爱你的!下辈子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一定会的。”
在她用尽全力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男人们的拳打脚踢也暂停了下来,仿佛在等着女人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
“识相的话,就自己跳下去,我们帮你解决的话,你还得受皮肉之苦。”为首的胖乎乎男人提醒道。
她从地上爬起,鲜血染红了婚纱,捂着肚子一步步艰难的往前走,小腿处流下来的血液已经告诉她答案。
走了大概几分钟,她停了下来,头发披散在脸上,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是那对眼充满了哀怨,婚纱上脏兮兮的泥水以及血液已经混为一体,整个人都显得狼狈不堪。
而她的身后则是一片大海,雨滴一滴一滴滴在海面上,荡起不少花纹,这时候女人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身体往后退,接近着大海。
“谭思哲,你给我记住,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井盖,我爱你……”
这几句话说完后,女人纵身一跃,跳进了大海里。
海面一个大大的水花荡起,那刺眼的水花以及停留不到几秒的白色婚纱,还有那充满了怨恨的几句话还在回响着。
“不,沫姐,不。”大大的双人床上,井轩逸从梦中惊醒,双眼发直,额头上全是冷汗,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同时伸出双手,想要去拥抱什么。
“沫姐出事了吗?”他开了灯,坐起来,在心里一遍遍问着。
越想越觉得心里很堵,就像是心脏被人狠狠捏住一般,有些喘不过气。
这个梦境那么的真实,朴玺沫在向他求救,难道沫姐真的……
心里一个可怕的猜想出现,他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十一点,多伦多和Z市时差是12个小时,那么Z市是上午十一点左右。
他拿出手机订了明天最早飞Z市的机票,并且也给井水蓝打了电话,让她找人调查一下谭思哲,梦境虽然是梦境,但他心里总觉得谭思哲会害死朴玺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