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对自己也能下如此狠手。”木一半抖动着大腿说道。
王进迟走过来,蹲下身子,看着顾异大吃大喝,笑道:“顾小哥昏迷了两天两夜,终于醒了。”
顾异含糊不清的道:“两天两夜?这么久?”
“你以为呢?”木一半没好气说道。
顾异吃饱喝足,心头萦绕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正待开口,王进迟从怀中逃出一封信,递给顾异:“升庵先生托我给你的。”
顾异展开,上面写道:“有白头如新,倾盖如故,相聚不足一日,唯叹相见恨晚。无以相赠,赋词一阕以送:‘携酒上吟亭,满目江山列画屏。赚得英雄头似雪,功名。虎啸龙吟几战争。一枕梦魂惊,落叶西风别换声。谁弱谁强都罢手,伤情。打入渔樵话里听。’汝与鸿志远,吾知之非愿之。一言相赠:直如弦,死道边;曲如钩,反封侯。前路漫漫,举步维艰,勿念。”
“就不能通俗一点吗?”顾异嘴里发着牢骚,却郑重的将信折好,收在怀里,毕竟这是一代才子给自己的亲笔信。顾异大学修的古代史,这些话倒也听得懂。无非是劝勉他不要追逐皇图霸业,到头来只是人间一场醉。
木一半看了看王进迟,知道王进迟问不出口,只能自己开口问道:“信上写了什么?”
“既敢独闯荆棘路,不教他人定乾坤。那天后来发生了什么?”顾异随口慨叹了一句,但是心中疑问太多,不知道从何问起。
“那日苏媪将你抱回时,你已经昏迷了。苏媪派人给我们绘制了一掌南蛮图,并备足了食物。第二天一早,我们便背着你上路了。”王进迟简简单单的讲经过说了。
“你背着老夫两日,老夫也背了你两日。”木一半接口道。
顾异看了众人一眼,见众人都面上含笑,便道:“得了,你自己都走不稳,就别打肿脸充胖子了。苏媪没有为难你们?”
王进迟笑道:“不但没有难为,反而倾囊相助。”
“这到怪了。”顾异陷入了深思之中。
木一半盯着看了顾异一会儿,道:“若非是对你小子知根知底,我都怀疑你小子是不是从开始便在扮猪吃老虎。你是如何将九尾赤狐打伤的?”
“我伤了他?你开什么玩笑?”顾异说完,将那天比斗的过程告知了众人。
“当真?”木一半问道,“若不是你,那她伤从何来?”
王进迟也插口道:“她受没受伤我不知道,但他看你的眼神,七分敬佩,三份恐惧。”
“别看我,我也不知。我裤子都吓尿了当时,直接昏过去了。”顾异站起身来,道:“木叔,想必你已答应苏媪不降她的真实身份透露给我吧?”
木一半看着顾异道:“你怎么知道?”
顾异伸了个懒腰,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道:“我昼观天象,便知……”
“知你大爷。走了。”木一半起身,往前走去。
王进迟在后面笑着摇了摇头。
突然,陈知松拦住众人,悄声道:“有人靠近,很多。知栢,你去打探一下。小心。”
只一句话,众人的脸色便立刻紧张起来,宋翔的双枪此刻已握在手中。他与陈家兄弟相熟多年,在军营便是过命的兄弟,配合自然默契,彼此一个眼神,便明白对方的心意。
陈知栢瞬间如同变了一个人,聚目、弓腰、蹑步,嘴里叼着一把匕首,只几步便消失不见。顾异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才发现,陈知栢修为虽然一般,但是身手着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