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爱丽丝没有仙境2
我总是不断的在梦魇。然后不断在梦魇中看见那只流泪的猫头鹰和流浪的斑马。————程离暖
“你干嘛——”程离暖愣愣地说出这句话，什么都还没来得及想，脸已经红到了耳根。
我多想就这样静静地抱着你。直到最后一秒。直到没了心跳。——苏半允
“对不起。”苏半允的声音很轻，像是怕碰坏了什么陶瓷般的小心翼翼，他放开她，往后很自然的退了几步。“对不起。我有时候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但是——但是你的心里没有我，我希望你永远那么美好。”在心里这么想着，苏半允温柔地勾起一个笑容。
“你一个人回家吧，我要去图书馆看会儿书，自己路上小心点，坐公交车的时候别心不在焉坐过站了。”一下子说出这么多话，苏半允有些好笑地叹了叹气，弥漫着一场大雾般的眼眸中看起来有些湿润。
程离暖没有说话，只是有些迟钝地走掉，背影渐渐消失在他的视野中。手中还残留着她的温度，苏半允有些愣愣地背过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其实，你知道吗。多年以后，我才想起来，苏半允，我们根本不是什么平行线，虽然我们的确没有交点，但是我们是悲伤的双曲线，因为，我们的人生都不是一帆风顺的直线，我们只能在自己的那条崎岖的弯道上遥遥相望，像最孤独的南极星和北极星，即使我们是一样的悲伤与绝望。
*
冬天。真的就差几天就马上要新年了呢。奶奶，新年好。你要过的开心点。还有爸爸。程离暖双手合十，在孩子们的烟花爆竹声中紧密双眼，仿佛就要绽放。
但是不会绽放。
“苏半生，我想去墓地看看我奶奶。过年后，可以吗？”程离暖一边铺好桌布，苏母的招呼声还是很清晰，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的谈话。她假装漫不经心，绞动着的手指却出卖了她。
“好。我陪你去。”苏半生很坚定地说，伸出手温柔地揉搓她的头发，指尖的温度不小心划过她脸颊的时候两人愣了愣，他笑了笑也就没说什么，只是一直重复：“我们放烟花去吧。”
我们放烟花去吧。
放烟花去吧。她恍然间忽然想起千禧年，那一年的烟花，永远是那么美，绚丽多彩的烟花让世间所有的景色都为之黯淡，而他们，就是在烟花下第一次看见彼此的笑脸。
苏半生。我希望苏半生永远幸福快乐。我希望和苏半生永远在一起。
新年的夜晚，她默默许愿，对着漫天的烟花，对着宇宙中的恒星。
就算与时间为敌，就算与全世界背离。
*
“许了什么愿啊？看你刚才很认真很虔诚的样子。”苏半生走过来，递给她一只烟火棒。
“你呢？”她笑着反问，瞳仁中装满了烟花的绚烂夺目。手中的烟火棒很快燃尽，虽然刚才照耀了她整个脸庞。
“我啊……”他身形忽然一顿，“我，希望你永远快乐。”后面的声音小到自己都听不见。他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继续点燃手中的烟火棒。
“什么？”爆竹被点燃，他们的声音都被淹没。
“我，希望你永远快乐。”他重复了一遍，确定她听不见后，她如花笑靥几乎乱了自己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