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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成功营救

    等到江浙红巾军派出两个百人队到了丘坡下面搜索的时候.布诺早已是踪影不见.

    “他被施先生打成了重伤.跑不远.快追.”为首的一个小队长看了下四周.指着一道明显有划痕的方向道.

    距此一里之外.四名身材强壮的蒙古丘八扯着布诺的两手两脚一阵疾走.不远处则是副将布特拖着那杆百余斤的刺阳槊正朝着另一个方向狂奔.以他的力气背负百十斤重物跑上几十里也算不了什么.此举自然是为了引开追兵.

    布诺长年修炼外家功夫.一身皮肉糙得很.虽然身受内伤.但滚下丘坡之后依然是意识清醒.以独特的联系信号招來几名部下.这才逃出生天.

    在他昏迷之前还硬挺着做了两件事.咬破食指将自己受伤之事以及两千多士兵被围困在丘坡的情况用飞鸽传书的方法告知了察罕.

    又命令手下严阵以待.弓箭手张弓搭箭.随时准备应对江浙红巾军的攻击.之后才华丽地晕了过去.

    过不多久.布特成功甩脱两百追兵.绕道回了丘坡.正赶上江浙红巾军大队人马涌了上來.

    “随本将把这些鞑子杀个精光.”张士用脾气火爆.他哥哥张士信伤在布诺手下.既是找不到正主儿.那就拿这些部下泄愤.

    “将军且慢.”一个身量颇高的白衣小将拦住张士用.此人五官俊秀.手执一杆五虎银钩亮银枪.亦是张士诚手下的一员大将.名唤罗中.

    “罗将军的意思是说本将不该为我五哥报仇了.”张士用懊恼地问罗中.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临行前施先生曾说过.布诺这次不死也是重伤.他手下的两千余鞑子亦是士气低迷.被我五万大军包围.能不崩溃已属难得.灭之不难.先生让我们佯攻一场.之后围而不打.做好埋伏.等的是察罕这条大鱼.”

    “不错.施先生果然不愧为我江浙红巾军的首席军师.洞悉人心.布诺是察罕麾下的头号战将.又是其义弟.不可能见死不救.到时候到他俩一锅端了.让黑水军的程大个沒得打!”

    联军之间也是小有龌龊.两路大军互不隶属.而黑水军向以战力强横闻名.江浙军这次远來北方.存的就是与黑水军一较高下的目的.

    ******

    新河城中.察罕轻轻地放飞信鸽.看完血书之后面色沉重.目光盯在地图面前久久不语.

    一个参军见察罕面色不善.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帅.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布诺将军用血书发來的求救信.说他中了埋伏.如今深受重伤.两千多军马也被困在丘谷之中.“察罕的声音很是低沉.显是为义弟的安危担忧.

    “张氏三兄弟虽然也算勇武.可是跟布诺将军比起來还是相差甚远.又怎能伤得了他.会不会是黑水军的程峰埋伏在暗中.这才伤了布诺将军.“那参军对布诺的战力亦是深知.除了察罕之外无人能敌.程峰虽然厉害.却也不过与布诺在伯仲之间.当然这里面不包括并不包括如今已经不在黑水军之中的张翠山.

    察罕苦笑一声.摆手道:“不是.出手的另有其人.是江浙红巾军中一个使剑的高手.此人既能伤了布诺.实力之强怕是不在本帅之下“

    “啊.“参军闻言顿时瞠目结舌.要知道察罕一向自视其高.除了张翠山之外从未夸过谁.当下把他给吓住了.

    察罕轻拍了参军一下.命传令众将官开帐议事.

    “巴鲁.你带一队轻骑.从江浙红巾军的外围开始.沿路袭击他们的斥候和小股队伍.记住要多放火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若是遇到大军也不必力战.尽量起到骚乱的作用即可.”

    一个身高九尺的络腮胡汉子重重地应声:“诺.”离帐行动.

    此人正是年前阵亡的巴特的亲兄弟.善使两把短戟.实力不下于乃兄.被察罕委以飞鹰铁骑副统领的重任.

    巴鲁走了之后.察罕目光又看向了一个汉人将领.此人正是脱脱手下的大将郑恩.蒙古军几场大战下來损兵折将.能打的将领已是不多.不得已才把他给召了过來.察罕顿了下才道:“郑将军.你率五千重骑兵从正面攻打江浙红巾军的大营.“

    察罕说到这里.见郑恩的脸上露出怯意.笑骂了一句.又道:”别紧张.红巾军不像黑水军那般骁勇善战.又多是步兵.装备落后.乌合之众罢了.怕他们何來.进攻的时候.本帅还要冲在你的前头.赶过去营救布诺将军呢.“

    察罕的猜测一点也沒错.张士诚所率的这五万军马之中.除了五千精锐之外.其余的都是从各地招來的精壮.这些新兵连战场都沒上过.只是接受了最基本的训练.张士诚打的是以战练兵的主意.同时又想跟程峰较较劲.这才急吼吼地先行攻打新河城.

    “既是那江浙红巾军战力一般.那元帅为何面带忧色.“郑恩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问个清楚.被红巾军在阵前斩杀太过不值.他可不想不明不白地就当了炮灰.

    汉官在蒙古帝国地位普遍较低.可见不被信任.就不会有绝对的忠诚.

    察罕哪里看不出他那点小心思.当下笑着解释道:“张士诚部根本不足为虑.本帅担心的是程峰所率的五万黑水军.他们的战力不在我大蒙古帝国的骑兵之下.一旦他们也参与围攻布诺.就算是本帅亲自出马.胜算也是不大.“

    察罕虽是自负马战无敌.但在分析敌我双方战力上却也是极为客观.并不盲目自大.

    “据斥候所报.程峰和五万黑水军目前正屯兵在新河城东三十里外休整.反倒是张士诚部建功心切.后发先至.“郑恩这才放下心來.又向察罕强调程峰未必会赶过來.

    “此事本帅亦是知道.或许是因为他们的首领张翠山在咱们手上.黑水军投鼠忌器.这才沒有轻举妄动吧.“

    蒙古铁骑所向无敌.张士诚部又多是新兵.一触即溃.察罕率领三百铁骑一路冲杀.所向披靡.直直地杀到大营的尽头.此时天色渐黑.不远处却是火光冲天.辨识了一下方向.正是布诺之前所标识的方位.当下带兵冲了过去.

    奔出数里之后.果然听见前方一阵喝骂和兵刃交击之声.显是交战正酣.

    映入眼帘的是一员虎背熊腰的蒙古大将.手里挥舞着枣阳槊与一白衣小将打得激烈无比.大声呼喝.听起來却是中气十足.察罕这才松了口气.可是忽地心下又是一紧.此人身形虽然和布诺相似.又是拿着枣阳槊.但声音有异并非本人.心下一紧.打马疾奔.

    持槊而战的正是布诺的副将布特.他长年跟随布诺也学了几手槊法.此时与手持五虎银钩亮银枪打的难解难分.

    罗中这个白袍小将已经枪挑了数名骑兵.此时仍是神勇无比.一杆长枪上下翻飞.快异绝伦.再斗下去怕是非其敌手.

    察罕的座骑脚程奇快.片刻功夫就到了丘坡下.这里早已成了尸山血海.数之不清的江浙红巾军和蒙古军倒在血泊中.那白衣小将越战越勇.而布特手擎大槊死战不退.已是强弩之末.

    “本帅在此.兄弟们打起精神.随我杀出去.“察罕声到枪出.一连挑飞数名江浙兵.杀到了布持的身前.

    罗中枪法精绝.本就胜过偷师学艺的布特一筹.之所以斗个平手.只不过为了招來察罕.猫戏老鼠罢了.此时一见正主独到了.一枪摞倒布特.反手一记回马枪朝着察罕的心窝处刺去.

    察罕艺高人胆大.也不避让.亦是一枪刺出.他双腿一夹马腹催马疾奔.人借马力更是力大无穷.罗中虽然也算骁勇.又哪里是察罕的对手.五虎银钩亮银枪被震得脱手而飞.整个人亦是如此遭巨震.眼见察罕杀至.一个懒驴打滚避了开去.再也顾不得白袍将军的形象.

    布特心口挨了罗中一枪.血流如泉涌.早已气绝.却是双目圆瞪.依然屹立不倒.察罕心下悲怆.微微一怔.这才发现他脚下还躺着一人.正是布诺.

    “二弟.醒醒.大哥到了.咱们兄弟一道杀出去.“察罕伸手试了一下布诺的呼吸.还有口气.情况紧急.丝毫逗留不得.派亲兵将布诺负于马上.也沒忘了带上布特的尸首.翻身上马.这就要杀将出去.

    “果然不出我家军师所料.你果然來了.“一道清朗的声音传來.正是张士诚.他的身后黑压压也不知道聚拢了多少人马.

    “原來用的是围点打援之计.看來你是想把本帅留下了.“察罕这才醒悟中了计.张士诚在这里布下了至少有两万兵马.对上已无大将的两千败兵.要真打的话早就杀光了.又怎会拖到自己到來.

    “沒错.那你就留下吧.“张士诚哈哈一笑.手一挥.两员大将提枪而出.正是张士用和罗中.

    “你们绕路走.这里由本王撑着.“察罕下了军令之后.冷然一笑.挥枪迎了上去.

    三人三杆枪.走马观火般战个不停.枪尖上时不时冒出一股火星子.看得人眼花缭乱.过不三十合.张、罗二人就有些支持不住了.这察罕的枪有如九天神龙力道强劲.更可怕的是他的枪招简单实用.竟是比布诺还高出了一筹.

    察罕守在要道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杀得张、罗二人只有招架之功.再无还手之力.罗中心知今日万难取胜.军师定计引來了察罕.可是却是无力将其拿下.丢老人了.

    张士诚在一旁看得心急.高呼一声:“先生何在.“

    察罕眼见就要挑了二人.哪知一道剑光忽地袭至.快若闪电.眼见躲闪不及.他单脚离开马蹬朝一侧急偏.大腿上一阵火辣.还是挨了一剑.

    察罕中剑之后心下大怒.反手一掌朝剑的主人拍了过去.掌力未到.施耐庵就觉得一股灼热之气袭來.当下弃了手中的铁剑.沉腰扎马.亦是一掌拍出.

    两股掌力相触.施耐庵连退数步这才稳住身子.刚要再战.哪知如坠火炉.浑身燥热无比.全身的经脉都受到了冲击.一时之间竟是动弹不得.

    察罕却是端坐马上.单手持枪.看不出丝毫异样.

    张士用和罗中浑身大汗淋漓.却也不敢上前再斗.察罕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扫了他们一眼.缓缓后退.

    察罕冲进江浙红巾军中一通狂杀.竟是把丘八们吓破了胆.察罕打马要走.一时之间竟是无人敢上前阻拦.

    “他也受了老夫掌力的冲击.短时间之内不能再战.快上.”施耐庵所修习的是道家一脉的心法.中正平和.此时已经可以开口说话.察罕的功力虽然略胜自己三分.但一掌之下不可能毫无影响.当下大声喊了起來.

    听了施耐庵这话.张士用这才壮着胆提起丈八矛冲出.刚要刺出去.却见察罕诡异地一笑.紧接着就看到一道墨光疾冲面门而來.

    不知道什么时候察罕的才里已是多了一柄破山弩.张士诚曾在上次河北大战时见识过此物的厉害.再听其破空声与当日一般无异.尖声道:“不可硬接.快退.”他生怕张士用更接这一弩.连声音都变了.

    可是已经晚了.张士用并未见过破山弩.抽起丈八矛疾劈.哪知弩箭上一股大力涌來.登时察觉不对劲.身子一个急偏.带过肩膀上的一块皮肉.又被震下战马.这才险险地捡回一条性命.

    咣当一声.丈八矛落地.张士用摊开手掌.上面已是沾满了鲜血.

    “此人如此了得.老夫生平仅见.”围点打援计划失败.施耐庵也算见识了察罕的厉害.望着已经变成一个黑点的察罕.沮丧地低下了头.自承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