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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罚得太轻

    “这还用说.知府衙门的捕快正事不干.可是为虎作伥却是拿手好戏.这个世道毫无道理可言.”安泰本就是个愤青.又被捕快的刀架脖子上.自然是一肚子的怨气.

    “那咱们就得挨上这顿揍么.”张翠山自是不会心甘情愿地挨上一顿板子.只是他脑筋不够灵光.尚未能搞清楚这大元朝官场的规律.是以一时沒有出手.

    “哥呀.你也是官呐.怕他们作甚.”安泰本就心高气傲.被几个捕快给摁在地上.哪里还容忍得住.伸手扳开一名捕快的朴刀.反手一掌拍了过去.

    “扑嗵.”一声.那捕快哪里是安泰的对手.一掌之下应声倒地.半天也沒能爬起來.

    “好小子.竟然在公堂上动粗.给本官拿下喽.死活不论.”那陈知府本就有意偏袒燕少.现在安泰再这么一反抗更是有了充足的理由.末了一句竟是带着几分想要杀人灭口的意思.

    “兀那小子.还不束手就擒.也省得官爷多费力气.”身材魁梧的总捕头抬起粗壮的手臂.伸出蒲扇大的手掌就朝着安泰摁了过去.

    秃头捕头的一双手掌奇大.上面布满了老茧.显然是修习过一种威力不俗的外家掌力.常年在大都办案.无论是哪位毛贼.只要这只铁掌一出.无不如意.满拟一招就能将安泰给拿下.

    安泰哪里会惧他.运足功力亦是伸出一只手掌迎上了去.两股掌力相较.安泰连退数步.脸色惨白.他的一身功夫都在枪上.掌上功夫远远不及.竟是吃了个不小的暗亏.

    秃头捕头一招得手.更见得意.又是一掌攻出.安泰还未回过气來.哪里还能阻拦.眼见就要被他一掌给拍趴下.秃头捕头忽觉身后一股压力传來.急忙闪身相避.却是却是晚了一步.被來人一掌扫过.跌跌撞撞地连退数步.一屁股跌坐在地.心下不由大骇.

    凝神一看.竟是与安泰一起被捕的包头青年.后者冷哼一声道:“区区一个捕头就敢动我的兄弟.看來你还沒死过.”

    秃头捕头还道自己只是被张翠山偷袭得手.心下却是并未将其放在心上.闻言大怒.狂笑一声道:“好狂妄的小子.在背后偷袭尝了点甜头就敢小视你家秃爷.还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且吃你爷爷一刀.”

    啷的一声抽出腰中的朴刀.在空中划过一道乌光.看得出秃头也是下过几年功夫的.

    “当.”秃头眼中带着一股杀机.朴刀高高举起.朝着张翠山当头砍下.张翠山也不客气.立手成刀迎上.一击之下竟是将朴刀给磕了个不小的豁儿口.

    秃头只觉虎口处剧震.手臂一阵酸麻. 一时之间竟是无力提刀再砍.张翠山一个虎步踏上.朝着他的小腹狠狠地招呼了过去.呼呼两拳将秃头打得离地而起.在半空中喷出数道血箭.落地后昏迷不醒.

    “还有沒有.”所有的差役都被张翠山、安泰二人打倒.滚了一地葫芦.燕少爷躲避不及.也被踢了几脚.这下也老实了.窝在一角也个声儿都不敢再出.

    陈知府见这二位杀神竟然在公堂上大打出手.又看着张翠山咧着大嘴笑吟吟地朝自己走來.心下一惊.颤声问道:“你想怎么样.”

    “什么我想怎么样.老子也是当官的好不好.这位年兄.你平时就是这么审案子的么.” 张翠山对元朝的官制不太清楚.听安泰说这位陈知府是从三品.还以为和自己是平级.连年兄也叫了出來.

    陈知府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这个包头青年虽是年轻.可是口气大得不一般.跟自己讲话的时候完全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架势.他能坐到这个位子.眼前见识自是不少.当下就看了一点儿端倪.这才试探着问道: “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张翠山沒有回答他.而是掏出自己昭武大将军的令牌.拍到陈知府的面前.

    “原來是昭武大将军当面.下官多有不知.还请将军恕罪!”陈知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位还是皇帝亲封的大将军.正三品.比自己高了足足一级.

    布诺和安蕾本想硬闯公堂.可是看到这幕才放下心來.看來张翠山已经完全镇慑住了陈知府.

    “陈知府不用客气.本将军也沒怪你.只是这个纨绔子弟去了人家酒店也不正儿八经吃饭.还打上人家掌柜闺女的主意.这种人渣你说该怎么处理.”在这个不公平的世道下.张翠山也唯有以势压人.

    “将军有所不知.这位燕少爷和燕王关系不浅.本府虽然身为一地父母官.可是想要对他用刑还是有些不妥.”既然同朝为官.陈知府也就不再虚的.而是向张翠山道出了其中的利害.

    “燕王是燕王.这混小子是混小子.王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这两者又岂可混为一谈.你说怎么罚他吧.”张翠山并不买燕王的帐.

    “将军莫不是初入朝为官.尚不知燕王是何等人物.”陈知府哪里见过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青.还整出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可事实上别说王子了.稍有点权力就跟庶民拉开了距离.别说犯点事了.就算是当街杀人也沒见谁偿过命.

    “本将知道.不就是燕赤木么.前些日子从新河回來的时候我就听说过了.本将还抢了他一处生意.新河赌坊听说过么.”张翠山也不藏私.当自己的英雄壮举透露了出來.

    “原來你就是那个年轻人.”陈知府身为燕王一系的主要人物.哪里会不清楚此事.燕王被气得七窍生烟.却又奈何伯颜不得.两系人马如今已是水火不容.

    “既是安鲁将军当面.那下官就给你个面子.燕图肆意欺凌良善.又拒不伏法.冒犯上官.依大元律.当判有期徒刑一个月.念其是贵族出身.刑罚减半.自即日起收监半月.当堂执行.”陈知府本想将燕图所犯之过推搪过去.哪知张翠山更不好惹这才勉强不痛不痒地下了判决令.

    “才十五天.是不是太少了点.要不要再痛打一百大板.”张翠山虽是不通大元律.可是也觉得所判太过轻松.皱着眉头以示不满.

    “下官这可是按律法來的.毫无偏私.”陈知府瞪着眼睛说瞎话.纯粹是欺负张翠山是个法盲.贵族犯法减半这一套就是出自他口.身为燕王一系的人马.自然对自己人优厚.

    “是吗.”张翠山也想找个明白人问问.可是安泰大字识不得几个.布诺和安蕾也只是军营出身.哪里懂什么律法.

    “大人.民女有冤.要状告燕图帖木尔.”正在张翠山为难的时候.苦主陈小姐忽地跪倒.匍匐向上.声泪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