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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也许

    她不知道他的房间是这样子的.几乎会吓坏人.比她的房间宽敞.沒有任何柔和的摆

    饰.一入门就会看到一整面油画墙.不知是直接在墙上作画.还是画了与墙面一般大小的画

    再嵌上去的.也是一只惧人的黑豹.立于绝谷上.俯视着天下万物.那双眼太传神了.使得

    一踏进來的人会被那一双伺机而动、狂野的豹眼吓得冷汗直冒.

    他的床铺着黑灰组合而成的色彩.上好的丝缎迎着西方落地窗投射而入的金光闪动光

    芒.更衬出她身子的娇小雪白.床的对面是一墙由天花板延伸而下的书墙.广大的空间.不

    放多余的物品.除了床.便是一组茶几桌椅.如果房间结构大致相同的话.书墙右方的门.

    必是更衣室、浴室了.

    在早晨狂野的要了她之后.他逼她吃下小米粥.也命令她睡.此时醒來已是下午四点的

    时刻了.半坐起身.将被子拉高到肩颈.打量他的房间.他的确像一只生长在非洲大草原的

    黑豹.在弱肉强食中扮演强势的掠夺者.那么.她像什么.一只虚有其表、完全无用且不能

    自保的云雀罢了.

    他为什么会买下她呢.也许他已经开始觉得划不來了吧.奇怪的男人……她微微的笑

    脸.抬起头.却被门口伫立的身影捕捉住她的笑意.她怔住了.觉得有些狼狈.

    王竞尧关上门.走到床边.双手放在他身子两侧.二人面孔仅距寸许间.他的眼光闪

    动.有些奇特的沙哑:

    “再笑一次.我爱看你笑.”

    何怜幽无措的看他.笑.她根本不知道怎么笑才叫好看.刚才轻松的心情已经过去了.

    当她苦涩的笑时.比哭更难看.那不是他要看的.

    “我──不会──”她在他的眼光下退缩回她的保护色内.企图以一贯的冷凝面具对外

    界的压迫.

    但他不允许.将她推躺回床上.双手滑入被单内.闪着诡异的笑意道:

    “我要你笑.也会达到目的.”

    冷不防双手进占她腋下与腰侧.换來她生平第一次尖叫出声.全身剧烈的扭动.推打着

    他身子.原來她会怕痒.老天.他怎么可以这么做.……

    如他所愿的.她又笑又叫.面孔上布满潮红与尴尬.

    “不要了……拜托……你……”她喘息的将双手手指与他的交缠.笑得眼泪都溢出來

    临.水灵灵的双眸与他对视.他低下头接收她唇上渐敛的笑意.

    那吻……不是挑逗.不是强占.几乎是珍惜怜爱的……

    “我喜欢你静.但偶尔的快乐会让你健康.而这一面.只有我能看.明白吗.”

    还有谁会像他这般蛮横的搔她痒.只为看她笑.他也真是疯狂了.她愿意为他而笑.为

    什么呢.情妇需要表达感情吗.那是为**的事吧.那么.他未免要求太多了.肉体之外.

    他不能要求她的情感.可是他全部都要.即使以勒索方式也在所不惜.在他勒索下.她一点

    一滴的在屈服.连为他而笑也愿意了.接下來他会要求什么呢.

    “在学校有沒有人追求你.”

    “我不知道.”她这抹游魂关照不到身外之事.

    他满意的又吻了她.

    “三天后.我们去日本.”

    “我得上课.”她讶异的看他.为什么带她出国.

    “请假.”

    “你沒有别的女人好带了吗.”他应该还有其他的女人.她不愿在公众场合与他出双入

    对.一旦面对外人的眼光.她会深刻意识到她是个妓女.以往因不在意.所以承受得起.但

    现今呢.她除了怕他外.是否多了一丝丝……介意.

    “你要我养别的女人.”他抓住她下巴.这是他不悦的表示.她已摸清楚了.

    “那是你的事.”

    “你要吗.”他再逼问.一把扯开被单丢到地上.让她雪白的身子无处可躲.全贴合在

    他身子下.

    “不要这样……”她的眼泪快被逼下來了.自从懂事后.她不再在人前垂泪.沒有人能

    接触她的脆弱.但他又在吓她了.这是恐惧还是其他.

    “我要你说.”

    “你希望我说要或不要.你告诉我.”她低喊出声.被他逼出了情绪.豆大的泪不小心

    垂落在无瑕如玉的面庞上.她震惊的发现眼睛被泪水模糊了视线.

    他似乎也受震动了.放开了他的箝制.坐起來.小心翼翼的搂她入怀.低声安抚:

    “别哭呵.别哭.我又逼出你的另一面了.是吗.”

    他这么说更引出她泪水的涌落.她紧紧咬住唇.极力要逼回泪水.却怎么也收不回泪水

    倾泻的欲望.于是她急于挣脱他.想奔入浴室.躲在安全且独自一人的地方.绝不让任何人

    看到她的软弱.但他不允许.收紧了双臂.低语:“从今以后.我的怀抱是你的所有世界.

    你唯一能栖息的地方.”

    她沒有哭泣出声.抖动的身子显示出她正努力要止住泪水;双手在挣扎不开后.只好紧

    紧的抓住他肩膀.泪水流入他胸膛.沒有看到他释然的笑容.只是感觉他双手正温柔的抚着

    她的发.拍着她颤抖的背.抓起了被单.包住两人的身子.隔开了尘世扰攘.只存两颗心静

    静的跳动.

    他包住的.岂只是她的人而已.

    ※ ※ ※

    一趟日本之行.原來尚有其他目的.严格说來.王竞尧是为洽公而去;难得的西装革

    履.正式且英挺.原本狂方不羁的模样全掩藏在贵族化的装扮下.长及颈背的发梳成一束.

    戴上金框眼镜.看來像个沉稳内敛的企业家.只有那一双深沉的眼依然难掩专事掠夺的光芒.

    他到日本谈的是**上的生气还是商业上的.

    他领她到头等舱坐定时.已有一名端庄秀丽的女子等在那里.身着高级套装.看來像个

    女强人.眼神间又有一股恭顺.是那种很能让男人倾心的成熟女子──有能力、有柔媚.又

    够端庄.

    “总经理.”女子起身微微躬身.完美修长的身材全在套装的衬托下轻易可展现.两片

    裙更明显得烘托出她线条比例均匀的美丽.这女人无一不精致.

    王竞尧身边的人全是出色至极的人物.并且各有风味.只看一眼.何怜幽也明白这女子

    有着完美条件.心中不愿猜想她在他心中占着什么地位.那与她无关.

    王竞尧扶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沒有理会那女子.

    “你会不会晕机.”他问.

    “不知道.”幽黑的大眼看着窗外的天空.阳光正由她这方窗口投射进來.映在她不施

    脂粉的白皙面孔.几乎呈半透明的色泽.使她看來像个琉璃娃娃.

    他扳过她的脸.

    “看我.只看我.”

    他不喜欢她游离的眼神飘汤在虚无的世界.一如他惯常的习性.要求绝对的权力与控

    制.连她也不能独独保有任何思绪.她将双手环住他腰.头靠在他雄健的胸膛上.闭上双

    眼.他要绝对的顺从.她就得给他.要当一个沒有声音的洋娃娃是件太容易的事例.

    无须去了解这个心思复杂的男人.他要的只是顺从而已.并不是他人的探索和剖析.

    他为她披上一件毯子;随着飞机的起飞.她的身子有短暂的不适.微张星眸.从他肩膀

    看过去.接收到那位美丽女子研判的眼光.他们都是一样的.凡是出现在他身边的人都拿探

    索的眼光看她.是想明白她这么个平凡女子有何魔力让他肯散财换她身子吗.她也是不明白

    的.与其研判她.还不如去问他更快些.若不是他心思怪异.即使她再美如天仙也引不起他

    注意的.也因为他怪异.今日平凡无奇又似哑巴的她才会让他牢牢搂在怀中.为荒诞不经的

    世界再添一笔稀奇.

    那美丽女子看他的眼光是依恋与不安的.她喜欢他吗.可真是辛苦的事了.爱上这种男

    人会是场灾难.沒有人能以甜腻的情网來捕捉这只属于自由空间的黑豹.想捕捉他.只会落

    个遍体鳞伤罢了.她了解他不多.但他掠夺的本质强烈到她一看即知.不要企图去绾住他的

    心.否则心碎的会是自己;若有人心疼也就算了.但他不会的.他甚至会对砸碎的痴心冷

    笑.不能爱上他.她深刻明了.

    悄悄抬起眼.他正在闭眼沉思些什么;揽紧她身子的双臂显示出他的清醒.这个男人是

    头高危险性的黑豹.却又散发着罂粟般致命的迷魂力.会让人不由自主的痴痴跟着他.那端

    丽女子是喜欢他的.那她自己呢.一个处在被动情况下的情妇能谈得上感觉那东西吗.这男

    人不喜欢被真心捕获.他酷爱掠夺不愿奉献的心.所以对他痴迷的女人是最可悲的那种人.

    他不会要自动捧來的真心.偏又追逐着不属于他的虚无缥缈.用尽手段.即使耗尽所有的也

    在所不惜.他要的.是一颗追不到的心;所以她不能将真心付予.跟着他的游戏规则走.她

    是个有职业道德的情妇.断然不会违背他的需要.如果她爱上了他……那他花的钱就失去价

    值了.是不是.她相信是的.

    窗外的景色是棉絮似的云朵.排列在飞机的下方.彷若从高山上看到的云海一般.又似

    是海岸上看到的波涛汹涌.这里离天堂近吗.天堂的光芒从不曾投射到她心中.那么.眷恋

    敬畏之心也不是她该有的.上帝是太遥远的事.信奉他者可得永生.不信奉的呢.地狱是唯

    一的沉沦之地了.这是一道简单却必须的选择題;天堂或地狱.

    他不是上帝的信徒.在他的世界中.他操控着一切.并且绝对的权威.全人类创造的信

    仰无法使他盲从附和.他自己创造属于他的信仰.

    她也不是上帝的羔羊.信仰是全人类的精神粮食.所以人类创造了他、畏惧着他.以他

    为心灵寄托.可是若是一个沒有心灵的人.若是一个不乞望上天堂的人.那么上帝对他而言

    也不过是座可笑的雕像罢了.不问苍生问鬼神.多少的历史悲剧只印证了人类的贪婪愚蠢.

    几曾见过神迹乍现來普渡众生.总有大道理可说的.但那毕竟是自欺欺人罢了.

    当情妇似乎沒有想像中那么糟;至少半个多月來.她的生活依然在过.沒有罪恶感.沒

    有羞耻心.人类自制的道德从來就约束不了她.是她堕落了吗.依然上课当学生.依然我行

    我素做一个游魂人物.

    父亲的死亡已经遥远得不复再有记忆.也无任何伤心.他的死.改变了她的一生.她的

    出卖肉体.由众多黑手推动而成──不是李正树.就是王竞尧.再惨一点.当更多人玩弄的

    妓女.总是有那么一条非走不可的火炕之路.因为父亲死得拖拖拉拉.

    那生死未卜的三个月.她冷眼看着母亲奔波告货.父亲在病床上从未清醒.來來去去的

    亲友将探病当成例行公事.然后──那个女人來过两次.

    那个女人叫黄顺如.一个三十三岁、跑了丈夫且不能生育的第三者.的确比她母亲美丽

    了许多.是个事业型的女人.她的丈夫被别的女人抢走.所以她也來抢别人的丈夫.连儿子

    也要.当然.金钱也是不可少的;只可惜所有她即将抢到手的东西.全在车祸中付之一炬.

    什么也沒有了.她來了两次.送了两束延命菊.悄悄的消失.也许.又去抢别人的丈夫了吧.

    一切的错误.每一个人都有责任──父亲的风流与下流.母亲的容忍与胆怯.那女人的

    抢人成癖.可是.最后被牺牲的却是她.沒怨吗.骗谁.众色美女也许会嫉妒她此刻躺在这

    个出色至极的男子怀中.受尽宠爱.但这却不是她要得.明显得事实是──她被上一代情仇

    纠葛之后的苦果所牺牲掉了.万方无罪.罪在她.她这个有肉体可卖的女人活该承受这一

    切.孝顺吧.也许有人会为她歌颂一番.卖身葬父是多伟大的情操.千古以來一直被传颂着.

    如果今天不是这金钱交易的情况.她会当他的人吗.她不会.她会逃离这男人远远的;

    罂粟是沾不得的东西.一旦沾染上了.只有步上毁灭之路.上瘾的结局从沒有好的.她自我

    保护惯了.那有可能放纵自己去幻想任何绮丽情事

    收回原先环抱他的双手.自己的身子却仍在他双臂的环抱中.她低头看他的手.伸出食

    指沿着他修长手指的边缘行走.不一会.被他的手抓住.合掌将她双手包容在他的手心之

    中.她低笑出声.霎时沉郁的心情被阳光攻下一方角落.抬眼看他.他正好可以肆无忌惮吻

    住她的唇.

    薄薄的红晕印染上她向來苍白的容颜.她低喘着将头埋入他怀中.

    近两个小时的飞行中.就在他心跳与气息相伴中渡过.依然能感觉到那一双使终看着

    她、满含幽怨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