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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最相思的是陪伴

    “山月.开口.”淮南在半跪在我的面前.声音带着蛊惑.一点点地诱导我开口.

    近來几日伤寒竟是无端好了.淮南亦是仔细检查过了.我并沒有伤到喉咙或是什么的.总而言之.便是我现在开不了口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自己的心中潜藏着太大的压力导致的失声.

    我张张嘴.终是垂下眼帘.

    淮南轻叹一声.随后摸摸我的发丝.开口:“沒关系.你若是不愿意也沒有关系.”他站起身來.俯身在我的额上亲了一下.我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瞥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难过.真真切切.灼伤我的心口.“我沒事.”

    逞强.分明是那么明显的难过.已是让泰山崩于眼前也不为所动的你也露出了这种表情.我却如此不争气地辜负了你.

    “许是我诊错了也说不定.这种事……”他顿了顿.“谁能知道呢.”

    我张了张嘴.却是无话可说.

    “茶水沒了.我去给你添.”他拿起桌上的茶壶.随即转身离开.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尖不断地抽痛着.淮南.你的痛便是我的痛.

    我站起身.想起梳妆台里放着那条红色发带.是他离开守安阁时留下的.因着是扎在我的手上.藏住那条蜿蜒向上的红线.所以我离开的时候带了出來.不知不觉已是成了习惯.

    这是这么久了.即便是红线沦为黑线.仍旧只是停留在前端.不见蔓延.

    难道说.我们……已是超脱了宿命.

    为自己这个想法感到好笑.无论是否有这个可能.这个想法是决不能出现的.否则……自己恐怕会死得不明不白吧.

    思索见已是将柜子打开來.低头一看却是愣在原地许久.

    柜子里方方正正放着一个红色锦盒.上头带着点点血迹.我颤抖着手将盒子拿出.锦盒并沒有上锁.只需将搭扣打开便好了.

    果然……

    我敛下眼.盯着盒子里的东西感慨万分.

    木镯.木簪.还有那一块南风当铺的牌子.是喜还是感到呢.不知道.我伸手抚摸着这里头的每一样东西.熟悉的触感让我有一种潸然泪下之感.

    这个人.什么时候也爱做这种哄人开心的事了.我都深埋地下这么久了.他又是何时找到的.若是我不打开柜子.这锦盒岂不是要在这里头藏一辈子.他的心岂不是就这样白白糟蹋了.

    淮南……淮南……

    我从來都不觉得自己能够舍得你.偏是你这样贴心.只让我更不想离开你了.

    我转过身.果然见他站在我身后不远处.安静地看着我.眼中却是淡然.不因我发现这锦盒有任何情绪.也是.像他这般的人.该奢望他有什么反应呢.

    他的所有情绪.我瞧见了就好.如他所言.夫妻之间.有时候是不用言语的.

    “淮南……”

    话音出口.我自己却是愣了.声音沙哑.却是我除了音调能够发出的头一句话.我欣喜地抬头.却已撞入一个温暖的胸膛.我只听得他沉重的心跳.带着些许不安稳.靠在我的耳旁:“山月.喊我.喊我.”

    压抑不住的颤抖和喜悦.还有一丝担忧.很难想像自己为何会将他的情绪猜得那么透彻.我想.是他表现得太过明显了.因为这突如其來的表现让他学不会掩藏他的情绪了.

    “淮南……淮南……淮南.”我哑着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开口.他只将我拥得更加.我被他的情绪感染了.心头也轻快了许多.

    他俯下身轻吻我的眉梢.眼中的喜悦更是无处躲藏.我扶着他的手.推开我们之间的距离.将手中的锦盒扬了扬.也不笑.就之淡淡地摇了摇.倒是他开了口:“若是我知道这东西能够让你开口.我定早早拿出來.只不过.现在也是好的.”

    我轻轻地笑着.让我开口的不是这锦盒的东西.而是你的心.竟是连你.也会会错意了.

    心中浅浅地笑着.任由他再一次将我搂入怀中.感受着彼此的心跳.有时候.拥抱是最亲密的行为.也是最温心的行为.因为心可以紧紧地靠在一起.

    许久.才放开彼此.他看着我.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这个是给你的.”

    我从他手中接过信件.却沒有料到是朝中忠臣的求救信.我皱紧眉头将整封信给读完.而后打了火折子烧了.

    “对于这件事你怎么看.”淮南朝着我问道.我摇摇头.开口:“从无此信.”

    他愣了一下.回过神來点了点头.信中表明汉月已是被软禁控制.但我曾说过.对于这一件事我不会插手.他分明是知道的.如今这慢了一步的反应却让我疑惑.

    “我只是在猜.你狠得了多久.”他倒了一杯水.将我手中的锦盒取去.再将杯子递给我.我抿了一口.只笑着看他.

    “你如何知道我是心狠.如你说的.我到底是心软的人.这一回.也狠不起來.”将杯子放回桌上.我回到书桌.进來逸云军队的行经太过于安静.叫人想到暴风雨前的宁静.也不知.这一回是否也是如此.但愿是自己想多了.

    淮南摇摇头.将桌上的《诗经》取走.我已是说过许多次了.在我的桌上不要出现这文绉绉的东西.倒不是说我排斥.实在是传闻中的守和并非一个儒将.若是收了一个儒将做暗卫.怕是传出去该说我有龙阳之好了.

    虽说我不在意.但传出去该影响人心了.

    “有一件事我还是想说.你不觉得你那手下对我不大上心吗.”我沒有明指.而这军营中称得上他手下的也只有关秦一人.

    从前沒有觉得他桀骜不驯.如今这一回來.私自离开不说.回來接管近卫队也沒有知会我一声.对于我这个顶头上司更是一次都沒有來参见.再不介意我也需顾得军中威望.

    一刻钟之后关秦便出现在我的眼前.与从前一般.他向我们行了礼后便站在桌前.我只悠悠地看着他.顾自看着我手中的军报.脑中却是在思索汉月会如何应对这一件事.他是聪明人.西决也是聪明人.而那个左灵.我倒是很想知道.她那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只不过这一场赌局开始后.结局已是注定.汉月是不会输的.西决了解再多.都不可能触到所有秘密.关于汉月的深浅.即便是枕边人的木二.也不能说得上几分.大约许多人都忘了.当年我父王母后能够空手打下这个江山.靠的是人心.那之外呢.

    于父王身旁长大的汉月.到底是如何.我倒是有几分期待呢.

    “公主……”耳边传來关秦轻轻的呼喊声.我抬起头便看到他有着静不住了.这会才想到自己真地愣了很久了.淮南这一回竟然沒有提醒我.还真是奇怪.

    “也沒什么事.你如今接管近卫队.我只是想提醒你.近卫队做的不是一般人做的事.若是你觉得心底不安尽可辞去.我也不会勉强你的.但如果你答应了.便将近卫队变成影子般的存在.我要的.是最大的保密性.”我沒有多言.直接了当地说明了自己的要求.而关秦除了一开始的惊讶过后一直都是很平静地.当我说完之时他也沒有直接回复我.

    “属下并不是觉得心里不安.只是属下觉得自己能力不足.如果是少主……”我见他抬眼看了一眼我身后的淮南.我连连摆手.直接拒绝.他又露出那种惊讶了.

    这个人.真不知他是真的呆还是大智若愚.人心总是很难懂.看透一个人未必是好事.看不懂.至少日日夜夜提防着.若是以为看透了.谁能料得后果呢.

    “我若是请得懂他也不会让你來受累.况且真论起來.他未必有你适合.这样的话.你还是要推脱吗.”我看了身后的淮南一眼.他仍是无所谓地站在我身后.对于这一些.他也是无所谓.

    “不敢.”他低头接声.我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是这样.那就尽力做好.”

    他点了点头.我沒有再多问什么.只让他退下.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便喊住了他.他疑惑地抬头.我纠结了许久仍是开口:“近來.凌云木如何.”

    他站在门口.对于我这个问題许久沒有做出反应.正当我想让他退下之时他却开了口:“凌将军近來夜夜纵酒.借酒消愁.”

    借酒消愁.我倒是想知道他有什么愁需要消.有什么苦痛需要用一杯又一杯的酒來浇灭.

    “退下吧.”说出这句话时隐隐知道自己语中已是含了几分怒意.只尽力压下.可逃得了所有人却逃不了身后之人.我捏紧拳头.迫着自己深深吸了几口气.才将心中的怒气压了下去.

    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亦或是他遇上了什么.

    总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难道你不觉得应该在此时开解我几分吗.”我苦笑地向身后之人询问.他看了我一眼.说道:“今日话说得有些多.多喝些水.喉咙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