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前辈.你当真不愿给流音疗伤.流音可是毒宗二长老.”
流音在温家前辈所住的小院中站了许久.依旧沒有听见回音.不禁怒道.
又是许久.在流音几乎失去所有的耐心的时候.宅子里终于传出了温家前辈苍老的声音.
“那么.二长老.请你还是回去吧.老朽早就说过.不救江湖之人.不救权贵之人.况且.二长老的伤沒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以后修为难以寸进.且容颜一生衰老罢了.”
流音气急.
修为难以寸进那他以后怎么对付花子箫.而且容颜一生衰老
想到这.流音便要破门而入.
“老朽劝二长老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老朽手边有一把药刀.刀虽钝.不过割断老朽的喉咙还是绰绰有余的.”
流音破门而入的动作硬生生顿住.看上去颇为好笑.
温明月看來便是如此.
温明月來温家前辈这里是要向温家前辈讨教问題的.却不想刚來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
对流音点了点头.温明月单膝跪下.
“曾祖.”
温家前辈的声音顿了顿.随即再度响起.
“明月你來得正好.送客.”
温明月心中轻轻地叹了口气.看來这位什么什么长老又惹自家曾祖大人生气了.
优雅的起身.温明月做了个“请”的手势.
流音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见温明月神情虽温和.却有种坚定.不由得低头掩去眼中的凶光
送走流音后.温明月轻叹了口气.转过头來对着站在老树下的温家前辈说:“曾祖.他还会來的.”
温家前辈也敛了笑容.轻轻道:“明月.我小的时候那时候温家还沒有这么大的规模”
温明月垂眉敛目:“是.”
“那时候的温家多灾多难.这时候.來了一个算命的老道.”
“老道很老了.他只是给温家种了一棵树.对我爹说‘树兴家兴.树亡家亡’.”
温明月猛地抬头.
温家前辈突然伸出手來轻抚那颗已经百年的槐树.
槐树轰然倒塌.碎弱的不堪一击.
刺目的夕阳一下子显现出來.摇摇欲坠.挣扎着不愿落去.却依然抵不过下落的命运.
“曾祖这”
温明月觉得嗓子干涩.仿佛连一句话也说不出來.
“时候到了啊流音.他回來了.温家.要亡了.”
“那您为什么不救那个流音.”
温家前辈轻轻仰头.有泪水从眼角滑落.
“我们既然可以把他的伤治好.就可以把他的敌人的伤也治好.温家.还是要亡.”
“那温家就必须死吗.那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在努力的救人就是为了有一天被人杀吗”
“那是因为温家这些年在民间的声望太高了.成为了某些人的眼中钉.不然是谁把我们的位置透漏给流音的”
也许是情绪太过激动.温家前辈一时竟然有些上不过來气.
是他.是他他着急于名利了.如果不是他故意让人散布温家的医术之高超.流音也不会找上门來.
温明月死死的咬住下唇.
“你也不用后悔.就算你不让人散布消息.就算流音不來.也会有人故意找茬.”
惨叫声近在耳畔.温明月的身体在颤抖着.
“流音真是个老狐狸啊.竟然谨慎至此.”
温家前辈轻叹.
这一天.早晚都会到來的.
睁开早已猩红的眼睛.温明月看着眼前的人间炼狱.
那个男子那个俊美如妖孽般的男子是叫花子箫吧.
花子箫.你知道吗.你的身份被流音盗用了呢.
血红的夕阳终于被吞沒.
还好明玉
你要活下去呢
温明玉手中的血红伞掉落在地上.
“不大哥”
怎么会这样.他是回來要与明然哥哥道歉的啊怎么会这样.
那个衣袍上满是鲜血的男子缓缓回过头來.
细长的桃花眼角还带着温明月的血.艳红的嘴唇缓缓勾起一丝嗜血的弧度.
温明玉昏过去了.
等他醒來的时候他正在一个叫流音的人的身边.
他说是他救了他.要收他为养子.
就叫流光.
无所谓了.温明玉已死.
明玉韶华尽;
恍惚流光梦
又做梦了呢真是.可笑的梦.
流光轻轻坐起來.
拿起枕边的红伞.伞柄上的字迹依然清晰.
明玉韶华尽;
恍惚流光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