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的气流可想而知.狂风卷席着云朵.
枫晴整个身子都悬在半空中.來回晃动.乌黑的长发被风吹的凌乱不堪.阮文昊牢牢的抓住她的手腕.由于太紧.已经变得有些青紫.
时间紧迫.阮文昊知道时间不多.停歇了一下后突然爆发出一股大力.被抓住的绳索猛然断裂.随着偌大的气流从飞机顶部的大窟窿出瞬间飞了出去.
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枫晴被阮文昊拽了上來.此刻的枫晴被吓的满头大汗.脸色惨白.阮文昊二话沒说就转头走掉.
程锦榕的身手还是很好的.虽然要弃机跳过來.只要巴颂的技术到位.能够与坠机的速度保持持平就沒有什么问題.
直到此时.所有人又同时回到了最初的飞机上.
余下的是时间不多.阮文昊快速的把枫晴安置在一个相对平整的位置.与程锦榕对视一眼.
随后的时间里所有人都沒有说话.在阮文昊的指示下飞机保持正常运行的趋势.霍尔和班森也知趣的别过头.看向别的地方.
程锦榕熟练的准备要用的东西.阮文昊用手轻轻的捋了一下枫晴凌乱的秀发.淡淡的说道:“阿晴.我不会让你有事.”枫晴淡淡的笑了笑.接下來要发生什么事情她心里也是清楚的.
一针麻药注入身体.枫晴缓缓的闭上了眸子.全身都松弛了下來.程锦榕拿出手术刀.从容淡定的划开她米白色的长裙.美好映入眼帘.紧紧顿了半秒的时间.金属刀具割破肉皮的声音就传了出來.
鲜红的血液滋滋的流淌出來.染红了米白色的长裙和光洁的皮肤.
突然间.枫晴好像感到了阵痛.那是一种从來都为感受过的疼.头脑也越來越清晰.同感也越來越强烈.
额头上的汗形成一股股水流顺着眼角往下流淌.牙齿发出咯咯作响的声音.
“不好.枫晴的身体非麻醉体质.”程锦榕的语气有些紧张.他把观察到的情况告知阮文昊.手上的动作却沒有停止.
阮文昊全身一僵.其实他从枫晴此刻的表情也能看出來她有多痛苦.
她从小到大受到的都是最好的保护.这样的疼痛对一般的男人來说都承受不了.更别说她.简直就是无法承受.
“阿晴.你要是死了.我立刻就去陪你.”冰冷的霸道的宣誓.他在用自己的生命逼她.
透彻的话传入枫晴的耳朵里.清晰真切.阮文昊说出來话就一定不会食言.都这个时候了.这个男人怎么还这么霸道.
枫晴是有意识的.痛感更是强烈.甚至她都能感受程锦榕的手在她暴露出來的胃里翻弄.
一张口似乎咬住了什么.越是痛.她咬的越是紧.一点都不肯松口.
短暂的几分钟对于枫晴來说就是凌迟一般.最终在剩余大概五秒的时间里.埋藏在枫晴体内的生物炸弹被成功取出.
扔出飞机之后.只见飞机的正下方伴随着一阵巨响开出了一朵极为璀璨的花朵.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阮文昊冰冷的脸颊也变得柔和不少.
程锦榕把伤口缝合看着枫晴被阮文昊紧紧的抱在怀里.她的脸色白的吓人.双唇都失去了颜色一般.
“文昊.先找个最近的地方住下吧.枫晴的身体不适合长途奔波.”程锦榕有些担忧的说道.明知道枫晴只是失血过多.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可他这个心就是放不下.
阮文昊也正有此意.伤口流血太多.也是简单的处理一下.再加上飞机顶部的大窟窿漏风太大.一个不小心就很很容易引起感染高烧不退.到那个时候可就会麻烦了.
还是意大利.这是一栋私人的海景别墅.微微的海风带走了一阵闷热的气息.海鸥欢快的遨游在海面上空.
这是程家在意大利无数别墅中的一个.典雅.安静.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大.很大很大.
当枫晴醒过來以后已经是三天之后.阮文昊千小心万小心.最终枫晴的伤口还是因为受了风引起了高烧不退.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感受到身旁有一个无比熟悉的气息.侧过目光.俊美硬朗的面孔浮现在眼帘.还是那个刻在心里的脸颊.只是被疲倦之色全然覆盖.
想必她昏迷的几天里.他也是同样难过吧.
伸出葱白的手指想要抚平他疲惫的脸颊.还未等碰到.身旁的人就睁开了那双深邃的眸子.
那是一种枫晴从未在他脸上看见过的惊喜之色.黝黑的眸子中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嘴角淡淡的笑容充满了宠溺.
“老婆.你可真能睡.整整睡了七十二个小时.”阮文昊握住她伸过來的小手.放在唇边连连亲吻了几下后才轻轻的说道.
枫晴浅笑.脸色还是比较苍白.也不急着收回手淡淡的说道:“狐狸.我有很多事情都不明白.你能告诉我吗.”
阮文昊有些惊讶.惊讶之余才发现一件让他高兴的事情.
“老婆.你刚刚叫我‘狐狸’.是不是表示已经原谅我了.”布满疲惫的俊朗脸颊上同时又多了一种欣喜的表情.说是疲惫呢又觉得精神抖擞.说是精神呢又看上去越发的疲倦.
真是服了.真不知道他的脑回路可不可以在不同一点了.
见枫晴不理他.他又开始嚣张起來.“你要是原谅我.我就什么都告诉你.”
威胁.**裸的威胁呀.可偏偏枫晴就吃他这套.屡试不爽.每每都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
枫晴一脸愤恨瞪了他一眼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阮文昊这个高兴.立马往她身边移了移.抱着她的身子让她依靠在自己怀里.淡淡的开始讲述:“我父亲和阮应天是亲兄弟.原本阮应天是弟弟.若是继承家业只能是由我父亲來继承.可阮应天的城府极深.野心也很大.他想要得到阮家就只有一个办法.杀了可以威胁他的人.
我父亲被他下了慢性毒药.若不是发现的及时早就被害死了.但那之后.他的身体也越來越差了.天天以药为伴行走都不方便.只能坐在轮椅上.阮应天如愿以偿的得到了阮氏.见父亲也无力在与他相争.也就沒有赶尽杀绝.只是把我们赶到了A国.说是这里的医学发达方便疗养.
说來也可笑.就算是父亲的身体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他还是派人日夜监视着我们.一举一动他都要知道.直到后來.再也不愿给我们一分钱.
那个时候我还很小.可这样根深蒂固的恨意就扎在了我的心里.天天吃不饱.穿不暖的我只能出來偷东西有时候还可能要抢上一点.记得有一次.我偷了一个过期的面包正在被人追打躲进了一个漆黑的胡同里.正巧遇到了程锦榕.这也是我们第一次相遇.
我也不清楚是什么时候我们成为了朋友.在一起不说话.不玩耍.只是静静的陪在对方身边.后來.他把我带回了程家.他就是黑#道豪门程家的独生子.他父亲对他的期望很大.可他却从小就厌恶**中的打打杀杀.更别说要继承程家的一切.
再后來.我们一批同龄的孩子被送到了意大利黑牢.中间也有程锦榕.那是一个充满杀戮的地方.很少有人能够活着出來.很幸运.通往的一百个孩子中只有我和锦榕活了下來.他的父亲对此很欣慰.可锦榕似乎更加厌恶杀戮.就连别人拍死一只蚊子他都会恶心的吐出來.
这样的人是不能当程家的当家人.所以他父亲就把目光移到了我的身上.专心培养我成为程家的继承人.事情到了最后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我是个黑#道商人.我杀过人.其中还包括程家人的鲜血.我放过火.不知道用炸药炸毁过多少地方.阿晴.这就是真正的我.阴暗.冷血的我.
这样的我你还会爱吗.”
枫晴有些沉默.虽然心里早就有准备.可当他亲口说出來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难受.她爱他.这是毋庸置疑的.爱一个人也不会因为他的身份地位而发生变化.只是现在突然让她接受.还是不可能的.
“狐狸.我需要时间.”明亮的眸子充满了疑惑.她不是什么善良的玛丽苏.甚至她的手上不也害过两个婴儿的性命吗.那可是根本就任何恩怨的鲜活生命.不也葬送在自己的手上了吗.
所以.她自问沒有资格去唾弃他.骨子里他们都是一种人.
阮文昊知道不能把她逼得太急.只是浅浅的笑了笑.鼻尖嗅了嗅乌黑的长发轻轻说道:“阿晴.我给你时间.”
好.我们都给彼此的时间.去接受自己.接受对方.枫晴心里暗暗说道.
海边的夕阳十分绚烂.金色带着些暗红的光芒撒遍整个沙滩.映衬着海面上的波浪像是漂亮金鱼的鱼鳞.金光闪闪.
余晖透过屋内照进了偌大的床上.相拥相依的两个人嘴角带笑.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两人.美好的让人根本就不忍心破坏.
巴颂这个呆子刚做好晚饭准备去叫两人用餐.那看就要推门而入.好在被班森眼疾手快的给拽开了.
这个大块头哪都好.枪法.炸弹.驾驶.计算机样样精通.就连洗衣做饭都无所不能.就这眼力见真是个硬伤.
班森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无奈的摇摇头.沒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