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八一章 游击特战
1940年的中国,如同台风扫过的海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山西的战事方停,陕西的战事又起。看到绥远和山西两军火拼,土肥原贤二认为,两军大战之后,一定两败俱伤,需要一定的时间舔平自己的伤口,黄河两岸会有一段相对稳定的时期,延长的压力也随之减弱。他把35师团调到西安接手西安防务,让矶谷廉介与陕西皇协军司令古鼎新率领两万皇协军前往汉中,修复汉中机场,把西安的战机部分迁到汉中,空地配合,沿安康、郧县进攻襄阳,成为进攻武汉的第三条战线。
古鼎新的部队裹胁了大量的民工,他们的工作是打通从宝鸡到汉中的公路,日军派出了一个爆炸大队,沿着古道,见山就炸,见水就填,弄出了不少堰塞湖,日军工兵还用最快的速度在几个地方架起了可以通车的铁桥。国民政府搞了几年没有搞通的路,日本人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居然把汽车跌跌撞撞的开了进来。知道日本人的汽车开进汉中的消息,成都的邓小平发电报给天水的陇南省省长陈海松,认为他应该向日本人表示感谢,陕中迟早是西北军区的地盘,日本人在帮他修路。陈海松回电报说,四川更应该感谢日本人,陕南汉中迟早是四川的地盘,日本人打通宝鸡到汉中的公路,就等于帮四川在东北方开了一个口子。从此之后,蜀道不再难。邓小平大笑,说,希望日本人继续把路往东修,修到安康,修到郧县,修到襄阳,这样一来,川军战士们出川作战时就不用走路走得这么辛苦。
宝鸡这边通了,四川那边却被堵了。棋盘关守将王泽俊一听武汉的老蒋不让四川的军队出关,大怒之下,让人在棋盘关通往汉中的公路上挖了一条三米宽的壕沟,然后用绞盘机吊上两个铁桥板,白天有卫兵守卫时把桥板放下来,两边的汽车畅通无阻,下班后就升起桥板,走路的随便通过,小独轮车也可以从路边绕过,只有汽车,就只能停在壕沟的两边。朱文晋大笑,说王泽俊这是小孩子心性,与人斗气。王泽俊很严正的说,这说明一种态度,他们不让我们过去,我们还不屑过去。邓小平则认为这样做很好,这说明一种主权,武汉中央之令,只能到壕沟的那边为止。
也是因为这条壕沟的存在,林森说什么也不肯离开汉中进入四川,陈仪和孙蔚如劝了几次也没有成功,因为林森的一句话让这两位也无计可施,林森说,他是中华民国的主席,如今兵不出四川,一条壕沟难以逾越,如果要让他进入四川,或者让川军出来,或者把他的主席之位免除。这个倔强的老头,在强权面前,也表达出他的傲骨。
他不进关,陈仪和孙蔚如只能陪着他,每天巡视难民营,关心伤兵恢复,到也过得十分充实。
城固机场的修复并不是太难,日空军的轰炸对象主要是航站楼,跑道并没有受到太大太多的破坏,很快,西安的飞机就开始降落在城固机场,机场终于有了动静,开始变得热闹起来。矶谷廉介就是乘坐飞机来到汉中,漫步秦岭数日游实在提不起他太多的兴趣。
一来到汉中,矶谷廉介就很不满意,他万万没有想到,进入汉中的两个师团居然没有一丝进攻的迹象,反而完全采取守势,缩在城固和汉中两地不敢出门。南面不远的南郑和西边不远的宁羌,还都掌握在中国军队的手里。矶谷廉介在作战会议上大发了一通雷霆,要求在短时间内,对南郑和宁羌的中国军队进行肃清,然后才能无后顾之忧的东进襄阳。汉中的守将37师团师团长平田健吉哭笑不得,不是愿不出击,实在是不能出击。因为在矶谷廉介来到汉中之前,37师团就曾经出击过,结果很不理想。因为汉中地区的中国军队与其它地区不一样,这里的军队不是天上的雷霆,而是附骨的毒蛆。
汉中沦为敌占区已成事实,郧县和襄阳的援兵从哪里来,又退回到哪里。汉中的枪声静了下来,然而,暗流却越来越急,陈琪的部队已经准备得当,时刻可以出击,蔡文成把手下进行了再分工,谁去骚扰,谁去引诱,谁去埋伏,谁去兜尾,谁去打扫战场,分工明确。
汉中的军民早已撤出,整个汉中城里除了日本人,剩下来的能喘气估计只有老鼠,日本人携带的粮食有限,不到三天就只剩空空的米袋,没有办法,平田健吉让一个小队的兵士出去找粮食。日本人刚走出汉中城,就有消息报告给蔡文成,蔡小子乐得大叫,可算出来了,小爷我可是等了三天了,告诉突击团孙子坤,把这些小鬼子搞掉,然后不管死活,一率折磨,有多惨玩多惨。孙子坤问蔡文成为什么要这样做,蔡文成说,日本人爱报复,我们整死了他的人,他们一定会出来报复,这样我们连引诱都不需要了,只管打埋伏就是。
孙子坤领命而去。孙子坤,又字新驹,咸阳人,行伍出身,十五岁时因生活所迫,中断学业去商铺打工,由于商铺老板太过苛刻,弃商从戎,成长为杨虎城手下的一员战将。本来在陈琪手下做到了上校旅长,一整编,成了上校团级,不过他倒是无所谓旅长还是团长,反而对突击团这个团级单位产生了极大的爱好,自从成立突击团以来,他就开始整天向蔡文成打听甘世林赵克之何正等人的故事。蔡文成告诉他,这三个人在中南国都不算什么,在中南国,谭如虎老师和农人智司令才是真正的特战之王,所有的特战教材都出自他们两人之手。给了他一本自己奉为珍宝的军校教材,让孙子坤看得如痴如醉。
终于可以把理论转化为实践了,孙子坤既激动又害怕,他打了近二十年仗,第一次有这种感觉,蔡文成告诉他,这不是害怕,是紧张,怕搞砸了事。分析说,以有备打无备,以人多打人少,以暗对明,以海防突击步枪对付三八大盖,如果这还不能打胜,简直不可理解。按常规,一个牺牲都不应该出现。
在蔡文成的忽悠之下,孙子坤游击特战的处女之战就此展开。
知道对方是一个小队,孙子坤不敢小看,日军一个小队有50到70人,配备有机枪和手炮,战力不弱。孙子坤带了整整一个连迎敌,还安排了一个营作为接应,所谓有备无错,小心能撑万年船。日军第一次离开汉中出远门,不敢在外面留宿,晚上是一定要赶回汉中大营的,因此,出行的半径不会太长,最多三十里,最远也到不了青树镇,估计到了南郑县城就会回头。南郑县城,并没有完全清空,一些认为日本人不会三光的老百姓很固执的留了下来,他们认为,日本人来了,最多也是跟当年的军阀混战差不多,商量着要点粮,还会用袁大头换,有时候年成好,把粮食卖给军阀部队还能得回一笔不少的收入。他们没有想到,日本人不是军阀部队,他们不是中国人,他们没有受过中国传统仁战义兵的教育,他们的教条里只有三光。老百姓不知道,只要日本人到了南郑,他们的积蓄,会成为提供给日本人的第一批军粮,他们仓库里的粮,院子里的鸡,圈里的猪和羊,都会被日本人收缴一空,日本人只管自己有吃,才不会管当地老百姓的死活,把中日之战想象成当年的军阀混战,注定要吃大亏。这种事人教人不听,事实教人才有说服力,蔡文成哀叹,等到老百姓认识了日本人的残酷,恐怕已经为了晚矣,因为日本人的屠刀已经高高举起,放下来就是人头落地。
孙子坤决定,把埋伏的地点放在南郑之前,不管南郑留下的老百姓有多么固执有多么糊涂,他们总是自己的同胞,作为他们养活着的部队,能够不让他们损失就绝对不能让他们损失。
立即从南郑出发,寻找埋伏地点,密切关注这伙日军的动向。日军不熟悉地形,只是沿着大路走,路边的杂草被风吹动,也能把他们吓一大跳。大路两边的居民早已撤离,搬到偏远地区,日本人找不到一粒米,也找不到一个畜生,走了半天,日本人着实有点累了,就在元觉村的大树下坐了下来。又累又饿,个中滋味没有品尝过的人真的难以表达。
在远远的伏击点,孙子坤用望远镜看着树下的鬼子,突然发现,鬼子们都奔跑了起来,变得生龙活虎,在大树脚奔跑跟踪,围追堵截,又喊又叫,手里的枪都扔到了一边。仔细一看,原来是发现了一只老鼠。
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鬼子小队弄回来三十多只老鼠,在大树下就开始处理起来。这种村鼠,孙子坤是不吃的,太脏!他听老人们说起,饿恨了其实也能吃,但是吃的方法比较讲究,剥皮去内脏,去头去足,用棍子把老鼠撑开,酒盐腌过,然后慢慢的腊干,到青黄不接时,用风干的红辣椒一炒,也不失为一道好菜。但是眼前的日本人就不太讲究,烧起一堆火,把老鼠的毛烧掉,洗干净去掉内脏,砍成小块,那边的水已经煮开,老鼠直接穿进开水里,煮熟就吃。
孙子坤听到两声古怪的声音,回头一看,是身边的连长何进喜在作呕打嗝,孙子坤笑着说:“这伙日本人的胃口也算够粗,这样也能吃得下去。”何进喜说:“团座,打吧,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孙子坤笑着说:“死也让人家吃一餐饱的再死,不然到了阎罗王那里,也是个饿鬼。”
何进喜强忍着不舒服,等到日本人吃完了一大锅的清水穿汤鼠肉后,精神抖擞的向着埋伏圈走来。
没有任何悬念,还在剔牙齿的日军在突击步枪密集的的打击面前一点反应都没有,直接倒地,从头倒尾没有打出一颗子弹。
孙子坤看着这一地的尸体着了难,怎么按照蔡小子的要求折磨这些尸体呢?还是何连长有办法,他跑到一边吐了个天昏地暗之后,回到孙子坤身边,说,趁着还热乎,先剥光,等会硬了就剥不了。战士们马上动手,把五十六号日本人全部剥光,连兜裆布也没有留下。何连长拿着日本人准备装粮食的布袋撕成条,把日本尸体一具具吊了起来,吊在元觉村的大树上,压得大树的枝条也弯了下来,远远看去,白生生的,还以为是杀了五十多头猪。
日军小队一夜没有回去,平田健吉觉得凶多吉少,第二天出来了一个中队,这个中队不是为了抢粮,是为了找人,他们手里没有拿着粮袋,而是全副武装,看到他们。孙子坤笑了,对前来接应的一营长说,你小子有福,这第二口,比第一口有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