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南县成人中专.座落在营南县城最北边.学校面积挺大.一个巨大的操场.更有后山拥有一个小土山.不过90年代的成人中专一般來说是用來为一些沒有文凭的乡镇干部架设的拿文凭机构.学员更是很少.如此多的教舍纯属浪费资源.不过这里的师资力量实在可怜.根本就是混日子沒能力的老师.校长解(XIE)赠令原本是教育局内竞争上岗的产物.自然不是他自愿的.92年竞争教育局副局长失败后解曾令被赋予副局职务一脚踢到这里.要知道成人中专每年财政拨款甚至不如下边乡镇中学.不过这解曾令也看的开.來到成人中专后.开始招募了一些与他有关系的退休老教师学校94年左右开始对外招生.一些中考落榜生.和家中贫穷的孩子纷纷到这所学校就读.96年高考第一批56名学生中竟然有三名考上大专.两个考入中专.让他也很是得意了一翻.不过再怎么得意这学校还要经营下去.虽然学校后山全部归属与他.但是荒山野岭的无非种植点蔬菜什么的卖个千八百的也算给老师的奖金.
展白找到这位校长的时候解曾令正在给蔬菜施肥.二十多个农村來的住校生正跟他一同开荒.沒办法啊穷啊.來这里上学的孩子毕竟都是交不起一中二中高额的培训费的孩子.90年代的考高中.若是差一分怕是就需要上交两三千块.展白真沒看出來这位像农民大伯的人竟然是校长.他一边翻着土一边招呼这身旁的学生浇水施肥.
“解校长.有人找你.”带展白过來的门卫大爷.因为展白开车來.还把他吓了一跳.冲着着他喊道.解校长直起身子有些纳闷的大量着展白.停下手中的活后.身旁的几位学生纷纷停了下來.扭动下放松一下身体.
“什么事.”眼前的这位也就是十七八岁.穿着打扮不像穷人家的孩子.來上学的可能性不大.自从成人高中有三位考上大专后.很多老百姓纷纷來这里找他.毕竟这里不需要其他费用.学费也比一中二中的重点学校底好多.
“解校长.我找您有点事.这里说话不太方便.能不能到您办公室谈.”展白自然不愿意在这太阳地下晒着.
“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我正在上课.”其实解赠令沒有说谎.他的确是在上课这课程叫做劳动课.也是成人高中特有的课程.农村的孩子下地干活.并不抵触既能锻炼身体又能提高点学校收入.
“我想租赁您这里的几间校舍用.”展白见对方不愿离开便径直说明來意.
“租教室.”解赠令有些奇怪的打量了展白一翻.“你要办什么班.”他心中也知道.现在县城里好多辅导班.什么美术辅导班.音乐辅导班.英语辅导班啊.只是奇怪展白为什么会到这里租赁房子.这里到县城骑自行车怕也要二十多分钟.这里办班根本沒有人來.
“算是培训班吧.不是辅导班.常年招生.”展白说道
“大家先休息十分钟.”解曾令看了眼汗如雨下的展白这八月的太阳实在太热.“走我们到那边去聊”
展白讪讪的随这位‘老农’來到树荫下.“常年招生.你有教育资质吗.”解曾令有些奇怪.难道來了个骗子.这么小的骗子未免太奇怪了吧.
“是这样的.我受公司委托.想租用您这边的校舍作为培训员工使用.”展白接过门卫大爷递过來的毛巾擦了一把汗：“三间教室五间宿舍.房租年付.一年八千怎么样.”
解曾令心中盘算8000块虽然不多.但是总比沒有强.教室指定是够.甚至还有五间空房.只是宿舍.学校里的学生大多是农村的孩子.别看成人中专学校大.宿舍并不多.教室到不少.毕竟原本这里面对的招生对象是乡村干部.少有在这里留宿的.
“宿舍用教室改可以吗.”八千块的房租可不是小数目了.对于这个只有十几个员工的学校.一年多出8000收入等于年终会有个好年过.
“当然可以.宿舍的改建费用就由我來承担好了.还有教室.宿舍都需要从新粉刷装修.我这两天就派人过來.”展白有些兴奋.从包里掏出一打一百的递给解曾令：“解校长.这是定金您给我打个条.”
“定金.”解曾令接过钱來.目测一下厚度也有七八十张啊.
“这是一万.解校长帮我我打个收到条.明天我带工程队把教室宿舍装修一下.嗯培训班要装电脑.可能需要电力改造.还希望校长允许我们改动线路.”
“一万.”这下把解曾令吓了一跳.“这订金……”
“啊.再多点也可以.不过我今天出來沒带太多现金.这里还有五千.您看够吗.”展白以为解曾令嫌钱少.赶忙又从包里套出五千.
“这个.小兄弟你说的租金是……”
“八千啊.”展白点着钱停了下來.“您刚才不是答应我了吗.”
“那这个是……”解曾令把钱递了出來.
“一万啊.我再点给您五千……”
“您要租几年啊.”解曾令有点晕.好吗这租金八千订金一万.有点过啊.
“一年啊!”展白有些奇怪.这老头怎么回事.说好了八千难道还要反悔不成.一万五的订金还不够啊.“您要觉得不够要不我打电话让人再送钱过來”
“够了够了.你不是说租金八千吗.”解曾令是个实在人不想赚这小便宜.
“是啊八千一间八千.我租八间房.六万四.房子内部改造线路改造水电全算我的.您要觉得订金不够.我直接让人把钱送过來咱们直接把协议签了……”
“嘿.用不了这么多用不了这么多.小兄弟.我以为你……咳.嗯.这样吧.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也做点让步.6万.五间教室.五间宿舍.房租年付.”
“呵解校长您不会以为我租八间房一年给你八千吧.”展白也明白其中的道理.笑着说道：“加个条件操场和这劳动课用地我也可以使用.24小时不能随意断电.”
“这个沒问題这个沒问題”解曾令拿到手里的一万五.沉甸甸的啊.这么多年了.学校每年的财政拨款不过十万.校舍常年失修.沒钱啊……“走到我办公室谈.到我办公室谈.老张.去后山打点水來.我跟这个……小兄弟你贵姓啊.”
“免贵姓展.”展白有点不太适应老人的变化见老人伸出收來.也赶忙伸手跟他握在一起：“展览的展.展白……”
“解赠令.不是谢谢的谢是解放的解多音字.多音字.”
两人來到校长办公室.好么.这办公室.就一间教室隔开两段.一张放满了书的桌子.外面一个茶几.沙发早灰朦朦的看样子根本沒人去坐过.
“有点乱.呵呵你也知道.这学校沒人管沒人问的.”解曾令有些自嘲的说道
两人坐在孩子们抱过來的凳子上.展白扫了一眼漏天的屋角.校长办公室都这样了.你说教室能好哪里去.“校长我看这样吧.既然我要在这里办学.总不能亏待了孩子.孩子们的校舍.我找人修缮一下.瓦该还换换的换换.还有这路面.我也找人修修!”刚才展白开车过來差点沒郁闷死坑坑哇哇的
“展兄弟.你租这房子是要培训什么.”解曾令有些好奇.随说展白很有钱不会闲着沒事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丢钱完吧.
“我们公司招聘员工.一个是客房服务员.一个是电脑操作员.你也知道咱们这的孩子素质还是比较低.必须培训培训.”
“展兄弟.我你也知道我也是好奇.你说你花这么多钱.又买电脑又租房的这学费需要多少啊.”解曾令还是有点经济头脑的.
“沒有学费.我也不瞒您.这个是我们公司内部培训不对外招生的.一切费用都有公司承担.
“啊.可惜了.我还以为你们对外招生呢……”
“也保不齐.这些员工不合格的还要留在这里继续培训.不过其实也是可以对外招生的.”展白突然觉的门外的这些穷苦人家的孩子.培训起來一定比自己家族里的孩子刻苦需多.“我再回去问问看看能不能从你这里落榜的孩子招收一些员工.”
“啊太好了.只是学费不要太贵啊.”
展白看着眼前这位农民模样的校长.心中感慨.一心为了农民孩子的人实在不多见.展白仔细想來.自己虽然手里也有了些钱但是一直在忙碌着公司的发展确实沒有给家乡的父老乡亲什么实惠.“不会贵的不会贵的.我会去 跟领导反应一下.等我明天过來给您答复……”
签完协议.展白开着车离开学校.这位校长和一群孩子把展白送到校门.通过后视镜看着一张张纯朴的笑脸.展白真的震撼了.或许真的该做些什么……
展白掏出手机.努力的思索了一会不知道该打给谁好.父亲已经离开了营南.能说上话的二叔又不在系统内.无奈的放下手机.想了一会开车朝家的方向开去.
“今天怎么回來这么早.”母亲也陪同父亲一起调到市人事局了.正在家中收拾东西.展白有心为两人从新办置.两人一致反对.无奈也就由他们去了.
“我爸呢.”“书房呢.在整理自己的宝贝呢.”
展白走进书房.到处放满了书籍.父亲喜欢看书.虽然沒什么真正收藏.却是四书五经全部都有.展建国正弓着腰低头收拾这日记本.偶尔翻阅两下发出会心的微笑.
“回來了.”见到展白回來也有些好奇.见展白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问道：“不顺利.”
“挺顺利的.房子租下來了.只是……”
“怎么了.”
“爸.哪里上学的孩子太苦了……”
“嘿开始忧心忧民了.不错不错.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让哪里的孩子免费参加培训.”
“要不少钱吧.”
“我初步算了一下.大约需要100多万.其实我也是有私心.咱们族里的孩子过于娇生惯养了.总要有个比较.”
“行老爸支持你.家族那边我去说.想要进我儿子的公司必须有点真本事才行.”
“谢谢老爸.那我就去做了.”
“去吧.晚上早点回來吃饭.”
“好的爸.跟我妈说我晚上要吃红烧排骨……”说着展白离开了家.开车向沂蒙市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