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万年.一眼万年.少卿沉静的望着清顾的脸容.同样的屋子.同样的人.偏偏什么都变了.
神君模样的白清顾.俊逸中带着温润如玉石的气韵.这样的他笑起來.仿若清水淌过心底的舒心.而狐君模样的白清顾.眉眼里多了狐族的妖媚又巧妙的糅合仙气.清丽出尘的魅惑最是让人难忘.
少卿凤眸飞俏的轻轻一挑.轻轻的依靠在白清顾的怀里.将他的一条狐尾顺其自然的裹在身上.那声音如同夜空中凄凄的呜鸣.明明是柔和的语调却刺痛心扉.低语道:“你有沒有一想起某个人心里就会绞着痛的时候.”
跟着她又紧接着恍然道:“哦.我竟然忘了.你才重生不久.哪里会來这样的人在心里.”
对于这样亲昵的举动.清顾心中像是煮沸的热水.嘟嘟的翻滚沸腾.可她的问话让一切瞬间化作冰冷寒霜.胸口处似被剜了去.修长的手指紧紧抓着少卿的手腕.***裸的刺痛着心.她就那么在乎东华桑阳.怎么都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低头视线下移的看着怀里的人儿.伸手去解开她的睡袍.声音沙哑压抑的说道:“我给你疗伤.”
少卿嗯了一声.沒在理会他的动作.一条狐尾只能盖上大半个身子. 凌波玉足露在外面.脚踝处挂着一对精巧的银色脚铃铛.微微一波动就发出悦耳的声响.煞是可爱迷人.
再一细看她瘦弱的身形.窈窕无双.妩媚纤弱. 这枫兮殿的伙食差到连一个神君都养不胖.她静静缩于狐尾之中.勾起人心底里的爱怜.
清顾忘乎所以地凝视这她.春光艳美.直到少卿清咳一声后.白清顾才缓过神尴尬地一笑.生生咽了口干沫.脸不知何时烧成醉人的酡红. 低声道:“少卿君上.你真好看.”
少卿闭眼将不满写在脸上.语气中透着不悦的说道:“让你医治伤口.不是让你占我便宜.我还想多睡会儿 .明日醒來便要继续实施法术.”
清顾一愣.黯然失魂的低下头.若是自己也遭逢这样的劫难.少卿也会舍身盼命的救他么.掐决将手中汇聚出的金色灵力.化作愈合伤口的灵光慢慢的推入少卿的胸口处.
感到心口处有暖流渐渐的柔化愈合.如在春日暖阳下舒心安逸.果真和姜南珍输送给自己的灵力是一个效果.少卿睁眼本想嘱咐一下白清顾.可看他施展法术时.神情凝重.额头冒着莹莹的汗珠.话到口中还是忍了下來.走火入魔了可不好.疗伤的法术多少会消耗他的修为吧.
给少卿疗伤结束后.白清顾当即盘坐在她的床榻上.气沉丹田的开始调理身上的修为气息.等再次睁开眼看向少卿时.她已经疲倦的睡了起來.蜷缩成一团.怀里还抱着他的一条狐尾.眼中流转着九色流光化作一场池春水.慢慢的俯身睡在她的一旁.
面若皎月.天然雕饰.脚上的银铃流溢叮铃作响.眼中有什么不着痕迹地逝去.好似烟花散尽.又是归于沉寂.伸手轻抚着她柔软的长发.淡淡地诉说道:“我虽对你毫不了解.心却系着你.念着你.欢喜着你.好生的奇妙.即便是你心中怨恨我拆散了你的姻缘.我也不想放手.唯独对你.如止水的心才会起了波动涟漪.”
情深之处.渐渐的伸手搂抱住她.剩下的狐尾全都笼盖在少卿的身上.
少卿在睡眠中有幽梦三千.便化银色粉色的飞雪幻境万千.清顾的话未曾入耳.在他怀里轻轻蹭了蹭.他身上依旧是过往独有的桃花香气.惘然间回忆无数.喃喃自语地撒娇道:“唔.别闹.日后当了阿爹看你怎么办.”
白清顾这才又忆起吴少卿还有身孕的事.一时好奇的伸手探上她的小腹.闭目能感受到神胎的翻动.想着她也曾和桑阳这样亲密过.醋意大起.撇嘴道:“当阿爹······那也要东华桑阳愿意.”
摸索了一下放在身上的镜花水月镜.想着少卿还有十一日这样耗费心血.终究是沒有再拿出來.等她把所有事务都稳妥了再寻回记忆也不迟.
晚风吹袭院中的梨树.吹散无数思绪如落花流水.某种异样的情感清顾的眼眸中若隐若现.仿佛是痴迷.又仿佛是痛楚.许久.环着少卿纤瘦的腰身.闭合着双目跟着睡了起來.
第二日清晨.银羽和姜南珍推门而入.沒想到映入眼帘的先是一个宽大的身影.银羽隐约看到那人的头上有一对狐狸耳朵.抬手捂着脸.无奈感叹道:“阴魂不散的白清顾.爬床的技术越來越娴熟了.”
姜南珍捂嘴巧笑道:“这只能说明少卿君上的魅力超乎想象.”
银羽信步走到里离床两丈远的地方.不客气的抱怨道:“喂.狐狸的耳朵可是灵敏的很.不要再装睡了.还不起來.这样搂抱着我师尊像什么话.”
清顾依旧睡在床榻上也沒太大反应.撇头看了眼脸上涨红的少卿.睡袍昨夜就未给她合拢好.清早还未醒來.白清顾的手就在她上肆意的游移.少卿正想要阻止白清顾的撩动.银羽他们就推门而入.赧然羞涩.垂落眼睫的低语道:“还不拿开你的手.”
眼前的少卿侧首凝眸.一头白发倾斜遮面.长发似银河.长眉秀项.桃面生寒.娇嫩的双唇一启一合.散发着致命的诱惑.莫名想要屏住呼吸.伏在她耳边.蛊惑的柔声道:“你亲我一下.我就······”
此言在清晨听來.甚是情意绵绵.少卿有些错愕.扭动着身子几欲要坐起身.那人却顺势将她按的死死得.正打算使出全力.白清顾一个翻身将她束缚在怀下. 咯咯地笑.指尖沿着她眉目摩挲.缠绕进发丝里.梳理着她的头发.薄唇凑到她耳边厮磨.邪魅的低声笑道:“衣服还沒穿戴好.走光了可不好.”
屋子里的姜南珍和银羽从未见过有人能这样目无旁人的打情骂俏.正打算转过身子.就听到少卿有些恼怒的指挥道:“银羽把玉碗拿來.我现在就取心头血.免得待会污秽了长袍.放血之后再穿戴.”
银羽当即就阻止道:“师尊.你的伤势还沒好.怎么可以胡來.先把我们昨夜的配药吃了吧.”
少卿扭头对着银羽解释道:“现在不需要吃.待会放血之后再吃.昨天白清顾已经给我医治好了伤势.现在我感觉很好.”
姜南珍是女君倒也沒有那么多不方便.莲步走到少卿床榻前.拍了拍白清顾的肩膀道:“现在可以放开少卿么.毕竟她也是有身孕的人.你不心疼她.也要顾及一下她肚子里的孩儿.”
白清顾松开少卿的手腕.不满却又老实的坐在床边.闷声道:“你就是少卿君上叫來的姜南珍.”
怎么这都是快当爹的狐君大人.现在叫自己家的娘子还是“少卿君上”.难不成这家规还有特殊要求或是奇异的爱好.一脸怪异的看了眼吴少卿.见她在榻上是副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好奇的问道:“少卿.他脑子坏了.还是你们平日就这么玩.哪有叫自家的·······”
少卿立刻反映过來姜南珍要问什么.急忙朝着他们叫嚷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许说.沒有我的同意.谁也不许说.他就是來给我医治的.其他什么关系都沒有.不要给我在这里胡言乱语.”
白清顾听着少卿极力想要和他撇开关系的样子.抑制着心中的抽痛.脸上几乎是透明的白.仿佛冰层下的雪一点点渗透了出來.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膺般的眸光.配在一张颠倒众生的狐君脸容.气势逼人.对别人依旧是清冷态度:“我就是给她來医治心口的伤势.南珍女君不要那她开玩笑.我有梦.她无心的关系罢了.”
这话听的姜南珍云里雾里的搞不明白.细细想來还是黑瞎子來的痛快.欢喜就是欢喜.哪來那么多的弯弯绕.看着人都头疼.小狐君都有了.还这样别扭.有些不客气的教训起來少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可以让孩子沒有阿爹.养孩子还能光吃着魔界的伙食.青丘的就不算.”
少卿猛地将手递给姜南珍.使着眼色纠蹙眉心的强调道:“你再在这里多话.我就让黑瞎子去魔界的其他地方办事.四五年不让你们见面.还不赶紧把脉.”
险些忘记眼前的魔神吴少卿可是出了名的不讲理.混世魔王.自己相公的上司.抽搐地动弹两下嘴角.呵呵干笑了两身.点头哈腰的不再言语.用手按住脉息.嘴角轻扬.像春日里绚烂开放的花朵.很妩媚地笑起來:“果真是全都好了.青丘狐君好医术.这几日当真要和你好好讨教.讨教了.”
她缓慢站起身.对着银羽嘱咐道:“你可以放心拿玉碗去了.待会再让她吃药.有厉害人物在这里照料.这些日子大可以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