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元战线.浩轩静静坐与椅子上.翻阅折子.其实浩轩也算是一个明君.虽然有时候猜疑之心很重.但是对于折子.上朝而言已经有所进步.不想三年前那般玩性.
见青玉案上一盏灯烛.与一碟折子.在曾经郁尘伴他批阅折子足三年.这三年來.他甚是若兴.原本的寂寞与孤独.一消而去.甚至他都不愿理睬后宫.即使后宫佳丽三千.也平复不了心中的那一缕孤独.
李公公跑进 殿中单膝跪地.脸上露出一阵喜悦.将手中的拂尘一挥扶手道:“陛下.国师大人來了.”
浩轩放下手中的折子冁然而笑道:“传她进殿.”
李公公起身立马前去传令.浩轩心中有些不知所措.这些日子.郁尘有些日子未曾來这儿了.以前都是浩轩宣她而來.可是浩轩觉得老是传她.心中也有些过意不去.更何况.近來也是入冬了.他也不想让郁尘这大冷天的两头跑.“这今日朕未传她.她倒自己來了.这可是第一次啊.”
郁尘提起袍子.刚要踏入.每次她踏入此殿.我为什么总是要犹豫片刻呢.李公公见郁尘有些犹豫.然后扶手道:“国师大人.请.”
郁尘踏进紫云殿.她身后跟着一个宫女.手中端着一碗东西.李公公将郁尘带到殿中.便退下了.李公公知道.浩轩对郁尘有情.也不想打搅了他们.当郁尘踏入殿中时.这紫云殿中一阵暖和.在殿中是一个暖阁.将炉火点燃.炉内的热气顺着火道迅速进入室内.使整间屋子变得暖和.而这种设有火道的宫殿.在殿后必然会有用來排烟的烟囱.她扶手行礼道:“微臣见过陛下.”
后面的宫女也欠了个身.浩轩心中不断的不断的压抑住自己.很是矜持.然后做了个手势道:“国师不必多礼.快快起身.”
待郁尘起身罢.浩轩轻咳了几声道:“国师深夜拜访不知所谓何事.”
浩轩的一句话.使郁尘愣住了.忽然想起那时那一日陛下深夜御驾清尘殿.这句话曾经是我说过的.这如今怎么还与了我.我心中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好象有些日子未曾见与陛下了.今日兴起便來了这.还.居然还炖了~东西给他.
浩轩见她站与远处.而这殿门又是敞开着.见她迟迟都沒有回答.于是道:“国师.你进來些.这样暖和.”
郁尘转过身.身后的那宫女端着药膳.郁尘打开盖子.将玉勺放入盅内.
随后她再将盖子盖上.端起一盅药膳.走与青玉案旁.双手放于案上扶手道:“陛下.这是微臣亲手熬的药膳.里面放了红枣、银耳、百合、山药.红枣具有滋阴润燥、益肺补气的功效.共同炖食.效果极为之好.”
浩轩看着案上的一盅药膳.又看了看郁尘.心中居然有些不知所措.也许是太过惊喜.心中一时沒有反应过來.这国师居然为朕亲自熬了药膳.朕沒听错吧.浩轩有些难以置信.犹如做梦一般.他并沒有对郁尘说什么.而是做了一个手势给那个宫女道:“你先下去吧.”
郁尘也不知哪來的一阵心慌.忙走下台阶扶手道:“夜已深了.微臣不打搅陛下阅折子了.微臣先行告退.”
浩轩起身道:“国师.朕有些不相信.你能再一次告诉朕.这是谁亲手熬的.”
见殿中檀香一缕青烟袅起.在半空中散去了.郁尘站与檀香后面.显得如此仙逸.见她一身白色裘皮大衣.显在肌肤上.是如此的细嫩.她不想说第二遍.迟迟了许久.动了动唇道:“这~这药膳是微臣特意给陛下熬制的.今來南元战起.前线的折子摆满了案.微臣见陛下近來甚是.”
郁尘顿了顿了然后喃喃道:“陛下甚是辛苦.所有才熬了此药膳.”
她说到最后喃喃着.浩轩虽然挺的不怎么清楚.但是隐隐约约中也是听到些.浩轩顿时失去了严肃的表情.眉宇间那九五之尊的一挥而散.他打开盅盖.拿起勺子.喝了一口.一股浓浓的枣香味.含入口水.清爽可口.回味舌尖的淡淡的甜味.
浩轩真是难以置信.这是郁尘为他而熬.郁尘见他喝上一口.心中有些若喜.也许是带着面具的缘故.脸上有些笑意.郁尘居然有些梗塞.这感觉是什么.心中莫名而起的兴奋.又如同吃了蜜饯一般的甜滋.见不到他的忧郁.可是见了又能说什么.
她摇了摇头心中想到.他救我之恩.无以回报.这天下只要他开心.百姓才能安居乐业.我这么做.是为了岐国百姓.
“陛下.微臣药膳已经送到.微臣先告退了.”
郁尘又一次扶手道.浩轩见她又要走.浩轩拿起一本折子道:“国师.你先别走.刚刚前线來折子.这儿说到了慕容涌的兵法.国师与朕一起商讨一下吧.你且上來说话.放心这里沒有别人.你我何必如此拘束.”
郁尘心中细想.慕容涌的兵法.都说慕容涌兵法诡异.既然不能前往南元见识那慕容涌的兵法.我倒要看看他的兵法.诡异之处.郁尘提起袍子.走上台阶扶手道:“陛下.”
“嗯.你看.”
浩轩将折子拿与她.郁尘双手接过折子.细细阅读.惊人.兵团分成五到六段,一 层压一层的阵形.主将的位置是位于中后方.形成三角形的宽度.由于锥形的部队比较散,所以互相推挤效果小,移动速度非常快.慕容涌将此阵法称为鱼鳞阵.在鱼鳞阵周围布满了朱雀阵
浩轩捧着盅.拿起玉勺子.舀了一勺放入嘴里.吃的相当的香.浩轩见郁尘如此认真的看着.伸手将郁尘手中的折子拿下.
郁尘竟然忘了这陛下有猜疑之心.我居然还如此放纵的看着折子.郁尘扶手道:“陛下.慕容御史的兵法微臣实在是看不懂.微臣只能当国师.不能军师.”
郁尘想让浩轩明白.自己只是这岐国的国师.永远都不会有非分之想.对他的皇位沒有半丝毫欲.这回大概是郁尘自己想多了.这浩轩并沒有如此之想.浩轩淡淡一笑道:“国师别动.”
这陛下又要干嘛.郁尘见他伸手过來.迅速摘了她的面具.郁尘本想去抢.浩轩很是得意的将面具藏于身后道:“国师又不丑.干嘛老是戴着面具.以后紫云殿沒人时.国师大可将这面具摘了.你知道吗.你戴着面具.让朕很难猜透你的心事.”
“朕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不悦.皱眉.朕不知道你何时喜悦.盎然一笑.这面具遮住了你的喜怒哀乐.遮住了你原本的心.朕不知道猜不到你的心思.甚至朕摸不到你的心.”
郁尘收回了手.至三年前就有了这个癖好.一者是为了不让他们看出我这副模样.这模样会招來祸害.一定会怀疑.我本是女子身;二者.戴着面具可以安心些.也不知道这感觉是从何而來.只觉得.心中很是安然.
浩轩见郁尘那柳眉间.浅浅一皱.那媚眼一缕忧郁.郁尘.这个名字取的一点都沒错.媚眼一皱.千结心起.忧郁尘世.不知何事.他伸出食指轻轻在郁尘的眉间一点道:“眉心结.不知道.为何事而忧.”
“心中不知熟.总有千千结.所谓究何事.迷茫不知晓.”
郁尘将脸撇过一边.说完此话.心中更为愁了.浩轩觉得來岐国之前她一定有事.若不然为何如此伤痕累累.浩轩手中紧紧握着面具道:“这三年.你來岐国.朕从未见你笑过.朕~.”
浩轩想看郁尘一笑.但是话已经到了嘴边却说不出來了.于是只能咽与喉咙.郁尘自是不懂浩轩所讲的话.但是心中还是能明白些的.
“陛下.您阅折子吧.微臣不打搅您了吧.”
浩轩知道.说罢这句话.她又要走.于是忙道:“折子永远都改不完.今日朕想与你说说话.如何.”
“折子固然永阅否之.但阅折子不就为百姓安居.百姓安居.才使国之安定.君主似舟.人民似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郁尘痛痛快快的将话讲完.这次浩轩却不打断她所讲的话.这让郁尘有些不解.每次我说这些话时.陛下总是觉得烦.这心里一烦便要打发我走.几日怎么.
浩轩点了点头道:“说的好.说的极是.君主似舟.人民似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嗯.这话是从国师口中说出的.朕不生气.若是换了别人.朕一定将他砍了.这么说国师还是挺在乎朕的.”
浩轩的这些话.郁尘梗塞住了.我明明在说他.他倒觉得我是在乎他.什么歪道理.浩轩折子拿开.将面具放于案上.见案上一朵不明而知的花.由于干枯.好似书签一般.这是浩轩从太液池旁摘來的.本觉得它好看.就把它摘來了.浩轩拿起此花道:“我见它好看.便摘了一朵.朕不知道此话是何名.国师知道吗.”
别人倒是认不得它是此花.郁尘倒是认得.她一眼便认出此花是萱草.被人称为忘忧草.郁尘脑中浮现出一幅幅的画面.双手扶着头道:“忘忧草.”
“忘忧草.极为好听的名字.可惜我只摘了一朵.当我第二天去的时候.其他的忘忧草一夜见都枯萎了.真当可惜了.”
郁尘听完浩轩这番话.忘忧草.忘忧草.她脑海中浮现出模模糊糊的画面.头好痛.郁尘双手捧住头.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口中还喃喃道:“萱草虽微.孤秀能自拔.我的头.好痛.”
浩轩见郁尘见到此花这般痛苦.忙将忘忧草扔了.握住郁尘的手道:“郁尘.你怎么了.”
“头好痛.一片忘忧草.上面全是血.是谁染红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