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几人相谈甚欢的当儿.乾坤阵法中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一道道流光刺破苍穹.抬头仰望的人都知道.这是被淘汰出去的弟子.
往西数里.一片乱石漫地的荒漠中.四名弟子驱驰法器.在他们面前是无所适从的一男一女.看样子他们已经坚持许久了.
“言师妹.看來我们是低估了比试的弟子.这一回恐怕离那正式弟子也无缘了”.男子喘着大气道.
女子沒有言语.但观其神色戚戚.心中怕也是绝望了.
乱石随狂风而动.四名围攻的弟子再度发难.法器如电光疾掠.呼啸着向当中的两名弟子夹击……
又北行十里.六名男子分为两方.正剑拔弩张.观周遭弥漫的烟尘及坑坑洼洼的地面.想必是经过了一场激战.当场者亦是气喘如潮.
一座高耸的孤峰上.名为齐月婵的女子挥舞灵蛇鞭.正与一白衫男子缠斗.峰脊上劲气纵横.肃杀的气息甚至盖过了凛冽的风声.
乾坤阵法外.诸位长老一边目视着标有弟子名号的榜单.一面打量着主持长老的法镜.经过一天的争夺.只剩下约四十名弟子尚在阵法内.
余下只消淘汰十余名弟子.这一轮比试便大功告成.但是每一个长老都知道.这留存下來的弟子个个不俗.估计这最后的胜者角逐会愈发艰难.
不过被淘汰出來.也并不意味着与正式弟子无缘了.还是有不少长老瞧中了资质优异.只是尚未得到磨炼的弟子.做主将其收入了门下.
当然最后的重头戏还在这三十名弟子身上.眼见法镜中弟子大放异彩.所有长老都睁大了眼睛.期待着最后的胜者.
终于又过去了半日.榜单中终于只剩下三十名弟子.只消一战此次比试便告结束.当是时.在场的长老目光炯炯.一转不转的盯着法镜.上面现出的正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比斗.
“铿锵.”
白寂掐指驱动天离印.轰然一座小山升起.闪耀着刺目的光芒与一蓬剑气激撞.登时气浪倒卷.相对两人齐齐往后退了数步.
左手边.萧若雪与宁芷涵背对而立.他们的法器在空中飘浮.烈焰腾腾.剑气萧萧.两名蓝色道袍女子各执一柄环形法器.如水一般的流光闪动.正自招架着.
木临同样沒闲着.他正驱驰着火鸦灯.与一名炼体的修道者弟子角力.只见周遭焦痕密布.同时还有数道沟壑.
这一行人已经斗了一盏茶的工夫.彼此消耗甚大.但迄今都不敢有丝毫懈怠.手底下更是沒有放松半点.
白寂目光冷澈.面上一股杀气若隐若现.眼前这对手使两把飞剑.倒与天道宗的段坊相类似.交手百十个回合下來.心中不禁凛然.此子剑道之术着实厉害.
天离印这件法宝上手不久.运用的还不娴熟.白寂也未得其要领.这回碰上硬点子.终于不够看了.
眼下虽然自保无虞.可要想将其击败.估计再斗上五百回合.也不一定能分出胜负來.白寂暗忖:是该想点别的法子了.
略一凝思.白寂双目寒光一闪.两手倏然探出.袍袖顿时迎风鼓荡.与敌人相抗的天离印化小飞回.同时六道玉色电射而出.
与白寂捉对的男子两把飞剑虽然犀利.但是几番來回.就是啃不动这块硬骨头.究其原因就是天离印挡着.现在对方不知死活的收回法宝.他也要大显神威了.
蓦然一声敕喝.男子飞速结印.穿梭不停的两把飞剑如两点流光.直指白寂眉头便疾驰过去.
白寂神色淡定.仿佛掠來的两道剑光.在他的眼中不过是两只流萤.并未放在心上.男子见状.目中闪过一丝讥诮.
倏然一声脆响.两道飞剑陡然插进了墙里.竟然硬生生停住.男子大惊之下.连驱法诀.可飞剑就是无法往前突进分毫.
着了道了.男子眼中讥诮之色尽退.他看见白寂抬起了双手.结成一个繁复而陌生的法印.缓缓变动间.周遭忽如暗流涌动.竟让他感到一丝压抑.
此番征兆正是伏邪阵法.方才白寂露了个破绽.弹指间射出阵器玉符.已然将男子稳稳困在了当中.
抵抗片刻.男子召回了法器.目光深邃的扫了一群之后.似乎看出了是阵法之秘.转念一想.男子脸色唰的苍白如纸.
旁边不远的萧若雪及宁芷涵等人.也察觉到了这里的变化.目光讶异的投过來.至于他们心中所想.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既然阵法一出便将其困住.白寂也懒得拖沓下去.十指翻飞.浮在空中的玉符光芒大放.渐渐凝聚成锁链.如藤蔓一般朝着男子纠缠过去.
男子见状又是一脸异色.这是什么阵法.当真古怪的紧.他心中愈发的纠紧:真真是大意了.
眼见如水晶一般的锁链劈头盖脸涌來.男子也迅速驱动飞剑.簌簌的剑气激射.赫然组成一个车轮一般的气浪.于周遭滚动.
阵法之力衍生出來的锁链撞进气浪.立刻粉碎归于无形.阵法之力本就是虚无.沒了继续衍生.伏邪阵法内一时剑气肆虐.
宁芷涵目视着白寂.眼中神采连连.白寂的实力她早已自忖不是对手.却沒有料到往日所见.并非是他全部修为.光这一道玄妙的阵法.在场就沒有几个能闯出來.
“这家伙隐藏的到底有多少哪.”宁芷涵暗自揣测.
男子剑气组成的气轮发出尖啸声.气势一时倒是不弱.白寂冷眼瞥着.按照他以往的习惯.打的主意肯定是凭借阵法.一点点來耗蚀敌人的灵力.最后再一击即溃.
但眼下事急从权.他打算尽全力驱动阵法.五指一捏变幻法诀.阵法中那无形的压迫陡然加重十倍、百倍.空气赫然微微有些扭曲.
男子本來还能轻松招架.突地四周气息趋紧.像是有四堵墙压过來.他神色一慌.忙不迭的驱动灵力透体而出.结成一层护罩抵住压迫.饶是一时无碍.他能感觉压迫正一点点加重.像一座座大山加诸两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