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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比试如何

    围观之人纷纷对于白寂大感兴趣.不过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暗笑其不自量力.一种则相反暗敬其胆色过人.

    不过将两种心境一合计.便可多少窥出正式弟子与记名弟子的差别.这种差别不单体现于地位悬殊.更体现在.记名弟子与普通弟子无论是接受长辈指点.还是修炼资源的供应.都截然不同.

    培养的差别造就的自然是境界修为上的差距.然而今日白寂却根本沒有将正式弟子放在眼里.同样意味着两种情况.一种是徒逞口舌的莽夫;另一种则说明他有绝对的实力.可以无视端木阳.

    沉默了几息.端木阳方才缓过神來.脸上表情愈发精彩.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甘折了面子.牙关一咬狠狠道:“既然如此.你我何不在公平比试一场.败者自掴三掌.从今往后见胜者自行绕道”.

    白寂眉眼一横:“依你又如何.然论道比试隔日便要开始.你我的过节放在这件事后.再做了断如何.”

    “无妨.口说无凭.你我这就到斗武台前立个血契.免得到时候胆怯做了缩头乌龟”.端木阳又言生讥意.

    所谓斗武台.乃是六合府中特地开辟了一块比武校场.门中严禁私下的寻衅怨斗.但堂堂正正提出來比较却一点都不阻挠.斗武台恰是弟子们消解仇怨地方.

    凡是上了斗武台的.彼此的过节绝对不小.而败下场的后果也大抵是脸面扫尽.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沒有人会轻易提出斗武台比试.

    加上两人又订立血契.显然动了真格.旁边的弟子本來只是看看热闹.猝不及防听到两人提出比试.俱都惊了一跳.

    宁芷涵站在白寂后方.刚才白寂袒护自己.不知为何心里还美滋滋的.但沒料到情况直转急下.两人竟要通过斗武台來了解恩怨.

    她目前的修为界于照元后期.先前端木阳过來的时候.无意用神识扫了一下.赫然无法辨出虚实.由此可推断其已突破至照元境界.

    而白寂自言目前尚在凝气境界.在她看來.凝气境界与照元境界相斗无异于以卵击石.后果可想而知.

    如此一想.宁芷涵立时心忧重重.端木阳之所以恼羞成怒.其实很大部分原因得益于她言语刺激.不好的后果绝不能让白寂來承担.

    她抿着嘴唇.扯了扯白寂的衣袖.面带愧色道:“白师弟.切莫答应他.端木阳已达到照元境界.比试的结果只会是你吃亏.况且篓子是我捅出來的.理应由我來解决.实不应牵连到你的身上”.

    白寂倾耳一听.旋即转脸过來.神色无比镇定道:“无须担心.我既然敢答应挑战.便是有十成的把握”.

    这话绝对是发自肺腑.死在他手里的照元境界修者已有数位.其中不乏晋阶照元多年的强者.而像端木阳这种刚步入照元境.境界尚未稳固的.其实跟凝气后期差不了多少.根本无需担心.

    饶是这般.宁芷涵仍不放心.语气甚至带着几分哀求:“都怪我不好.白师弟你真的无需为我担责.端木阳与我一同长大.若我服个软道个歉.想必他会就此揭过的”.

    无论是什么时候.白寂从未屈膝低头过.这次亦不例外.加上端木阳与他的恩怨持续已久.也确实需要个了断了.

    任凭宁芷涵怎么劝解.白寂毫无动摇.脸上从始至终更沒有露过一丝怯悔之意.

    端木阳这边早就窝了一肚子火.又见白寂与宁芷涵交头接耳.举止甚是亲昵无隙.神识一扫.听见的俱是“求情”一类的字眼.心内蓦然又怒又妒.

    “婆婆妈妈.莫非你怕了不成.眼下如果你跪下來告饶.兴许我一时气消.放你一马也未尝不可”.端木阳怒极反笑.不过却阴险的紧.

    白寂沒有急着反驳.而是眼神一定.示意宁芷涵无需担心.

    说來也怪.被这抹眼神一瞪.宁芷涵纵有千言万语.顷刻间也消弭无形.与此同时心内的顾虑竟放了一些.

    转过脸來.白寂沒有多余的话语.径直指了指斗武台的方向.一马当先疾步过去.

    端木阳刚腾起來的气焰瞬时消了下去.铁青着脸紧跟其后.宁芷涵亦步亦趋的尾随同行.

    斗武台跟沉钧观倒是挺近.不消片刻.两人便已來到台前.随行的还有一大堆凑热闹的记名弟子.

    高达三丈的斗武台被十余根粗壮的盘龙柱托住.台上铺设的乃是一种鲜红色的矿石.乍看犹如红毯漫地.当中镌刻着一个巨大的“武”字.铁画银钩.甚是壮观.

    两人背对高台.面色俱是冷峻如冰.须臾指尖齐动.各自以灵力震出创口.倏然两道殷红的血线飞舞而出.

    紧接着只见两人互相对指.飞舞的血线顿时纠缠在一起.同时两道神识掠來.血线瞬间融为一团.“噗”的一声.血团赫然爆出一团火光.于众人眼前开始快速燃烧.

    转眼间.血焰便燃烧殆净.两人只觉心神蓦然恍惚一下.即意味着血誓订立完毕.

    到了这一步.已完全沒了退缩的余地.因为一旦违反血誓的誓约.下场便会如刚才的血焰一样.散尽修为兵解.

    旁边无力阻止的宁芷涵见到誓约达成.心头立刻像是搁上了一块大石头.她无法预料后结局如何.但白寂若是因此遭厄.她将一辈子背负愧疚的包袱.

    缔结了血誓.白寂径直御风回了栖身的舍院.这件事情他并沒有放在心上.急着回來的原因.主要是为了明天的论道比试准备.

    宁芷涵面带沮丧的回到舍院.周围旁观的弟子亦纷纷散去.不过仍有一人伫立斗武台前良久.去过沉钧观的弟子俱都认识.其正是震雷院值守弟子.

    但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且时不时的纵目眺望.口中喃喃自语:“难道真的是他.但其明明只是一个记名弟子;如果不是.怎会又如此相同的气息”.

    女弟子眼中神色复杂.疑惑.好奇.难以置信.否认兼而有之.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她至始至终都目视着白寂离去的方向.半点偏移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