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请进吧.”一个下人满脸谄笑地冲了上去.躬身一请.请江楚寒这位正牌老爷先走.
江楚寒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大门是烫金色的.牌匾是玄黄梨木做的.就连那大门.也整整比原先大了一倍.要多威风就有多威风.这简直就是完完全全依仗的王爷的建制标配的么.
开府仪同三司.江楚寒这个时候才猛然想了起來.在脸色变了数遍以后.急忙一掀蟒袍.急急忙忙地向着里面走了进去.
镇国公回京了.回京的同时.第一件事就是回府了.
镇国公府的坐落.不过只有短短的两个多月时间.在大妇眉儿的操持之下.砸下了大笔银子之下.仅仅不过是两个多月的时间.新建的镇国公府便冲天而起.成为了顺天城街坊里的一个全新的话題.
有钱能使鬼推磨.世间就沒有银子办不成的事.不论这一点究竟是否是对还是错.总之.这一点.却是淋漓尽至完全体现在了镇国公府的身上.
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就能把一座好端端的宅子重新整建成了一座如此气势恢宏的建筑.恐怕普天之下除了皇上的行辕.也沒有哪一个能有如此大的手笔了.可见镇国公府的出手.究竟有多么的不凡.
可是.外人归外人的看法.江楚寒此刻正坐在大厅之内.一脸怒气地看着眉儿和赛赛二女.嘴唇发紫.就连一通火也发不出來.
“怎么.老爷在外面打了胜仗.回府來还要再來一场么.”眉儿可是完全无视江楚寒的怒火的.眼珠子朝上.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道:“花点银子.至于么.”
“怎么不至于.”江楚寒气的手都开始发抖了.却偏偏对这二女一脸的无奈:“就算是当今皇上许了相公我那开府仪同三司.可是.也是万万不成的.要知道.京里有多少人正在盯着我.”
江楚寒说的是实话.自从骆养性魂归天外之后.东厂一党已然掌握了整个朝政.假若某一天东厂一党的人忽地对自己发起攻击.这……又让江楚寒如何是好.
所以.江楚寒担心.也是如此.
可是.眉儿仿佛毫不理会江楚寒的怒火.也不管江楚寒那目光喷出的愤怒的火花.淡淡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那不然.皇上还能出尔反尔了不成.这可是皇帝钦赐的.哼.若是皇帝敢出尔反尔.我和赛赛妹妹就第一个去找皇帝理论理论.走.赛赛妹妹.我们走.不理他.今晚上.别來找我们.”
说完以后.眉儿站起來就拉着林赛赛一起往外走.还不忘回头冲外面喝了一声:“來人啊.今天晚上的晚饭按常制作.少爷他不饿.沒有少爷的一口.”
“唉.夫人.好嘞.”远远的.一个声音豁然响起.
“你……你”江楚寒顿时就快要被眉儿气的吐血.可是偏偏还拿眉儿毫无办法.打又打不得……这个骂么……现在看起來.似乎是毫无效果啊.因为看眉儿那一副样子.压根就不鸟自己.
夫纲啊.我要重振夫纲.长期以往.还如何得了
江楚寒在心中悲呼了一声.然后转而长长地叹了口气.抬起步子就向着门外的方向走去.
不得不说.新落成的镇国公府的确是比起之前要更加的大.也更加的气势恢宏.由此对应的是.下人也是越來越多.多到就连江楚寒连名字也叫不出來了.不过.这些事情一向都是眉儿在打理.自己可是一向不管的.
一股清香的荷花香.顿时传入了江楚寒的鼻间.
“一池绿梦对天开.仙子凌波款款來.才怜浣女沉鱼貌.又惜香妃羞艳胎.”看着眼前的这满院子五颜六色的花花草草.池塘中荷花正艳.江楚寒只觉得眼前顿时一片豁然开朗.随着连心情也立时变得开朗起來.伴随着那一股浓郁的花草香气.江楚寒不由得忽然诗兴大发.忽地吟了一首.
“不知国公爷所指的哪一个仙子呢.”忽然.耳边.一个慢慢悠悠的清脆的女声豁然传來.
江楚寒连忙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一袭绿衣的女子正缓缓地站在花丛之中.那姣好的脸蛋上还挂着一袭淡淡浅笑.看着一脸惊愕中的江楚寒.那不是陈沅沅.还会是谁.
江楚寒的老脸上难得一红.事实上.假若是无人在场的情况下.江楚寒吟上这么一首.倒也无可厚非.只是若是一个女子也在场.而且还是一名毫无关系的女子的话……这气氛.就不由然的有些忽然变得暧昧了起來.
感受着这股油然而生的暧昧之气.江楚寒的心顿时激荡了一下.连忙恭敬地道:“陈小姐.本国公偶然诗兴大发.做不得真.哈哈.哈哈哈哈……”
“喔.”陈沅沅一袭笑意地走了上來.此时已进入了七月的天气了.就连女孩儿家身上的衣裳也开始变得花团锦簇了起來.陈沅沅身上的衣服也是穿的极少.江楚寒只需要稍稍垂下一点儿目光.隐隐的.陈沅沅胸口中的那一抹酥红……便全然落入了江楚寒的眼中了.
“咳.”不经意间.江楚寒瞧见了那一抹酥红以后.发现陈沅沅仿佛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江楚寒连忙咳了一声.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道:“陈小姐.不知在本国公府中.住的可还习惯.”
“习惯.就如同我家一样.眉儿姐姐和赛赛姐姐待我也是极好.”陈沅沅淡淡地一笑.这言语间透露出的那一点暧昧之色.更是全然沒有一丝掩饰.
“这个……”江楚寒平生谁都不怕.可是偏偏仿佛陈沅沅就是江楚寒天生的对头.只要一见到陈沅沅.自己的那一点儿手段就在陈沅沅的面前荡然无存了.所以江楚寒只要一看见陈沅沅.也是无比的头疼.
江楚寒怔了一怔.正在肚子里搜肠刮肚地想要找些什么來说的时候.陈沅沅嫣然已经一袭巧笑地迎了上來.那一股淡淡的清香味也不由的钻进了江楚寒的鼻间.让江楚寒的脑间也是顿时一阵晕眩.
“沅沅在国公爷的府上住了那么久.沒有什么好答谢的.不如今晚就让沅沅亲手为国公爷炽一尾鱼.不知国公爷意下如何.”陈沅沅呵气如兰.巧笑地看着一脸发懵的江楚寒.一丝淡淡的光泽.忽地涌上了陈沅沅那充满了狡黠之色的眼睛里.
“这个……”江楚寒的肚子在这个时候不由得顿时不争气的响了起來.看了看天色.已然快要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形势比人强.更何况.之前眉儿已经扔下了狠话.今晚.可沒有自己的一份食啊.
想到这里.江楚寒只好不得不垂头丧气地垂了垂手.冲着陈沅沅道:“那本国公……咳咳.也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姐姐.姐姐.”林赛赛火急火燎地冲进了眉儿的房里.刚一见到赛赛.眉儿立即站了起來.惊道:“沅沅妹妹成功了.”
“还沒有.”赛赛的眼睛里已经浮上了一丝狡黠的神色:“她啊.要给相公炽一尾鱼哩.反正咱们已经把事情做到了.至于成功不成功么.就是相公的意思了.可就跟咱们沒关系了.”
“好.”眉儿的脸上也顿时浮现出了一朵浓浓的红晕.小狐狸式的招牌笑容也顿时露了出來:“赛赛妹妹.记得啊.今晚上.哼.咱们两人.谁都不许相公进房.”
这边.眉儿和赛赛还正嘿嘿一阵鬼笑.而殊不知已经落进了圈套里的江楚寒江大官人.此刻正风卷残云地吃着盘里的那一尾鱼.
“好吃.真好吃.”江楚寒吃的大快朵颐.两眼放光.一边吃一点不断地点着头:“我江楚寒还从來都沒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鱼.”
“光吃鱼怎么行.还得有酒.”陈沅沅此刻像足了一个江湖女侠.眼中的狡黠之色越发浓郁了起來:“国公爷.不來上一盏.”
“满上.”江楚寒猛地放下手中的鱼.长呼了一口气.带着一丝期待之色看着陈沅沅:“鱼还有么.”
陈沅沅此刻简直就连想杀了江楚寒的心都有了.陈沅沅十指不沾阳春水.哪里会做什么鱼.这鱼也是从酒楼里买回來的.当下怔了一怔.道:“沒了.”
“太可惜了.”江楚寒不由的长叹了一声.一把抄起酒壶喝了个底朝天.不由的长叹道:“有此等美味.我江楚寒若是能天天吃着.就算是神仙那又如何.”
“废话……十两银子一尾的天目鱼.当然好吃了.”陈沅沅恨的牙都痒痒.这鱼正是顺天城里最著名的“飞鱼楼”做的鱼.飞鱼楼里的鱼不仅味道名满天下.就连这价格也是极其高昂.让人不少人望而却步.即便如此.可是每天的食客也是依然天天爆满.然而即便如此.飞鱼楼里的规定却是.每天只烧十尾鱼.江楚寒不是个吃货.自然不知道.此刻自己吃的.正是飞鱼楼里做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