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地黑了下去.转眼也已到晚饭的时间了.不凑巧的是.竟然连一个人也在沒來看过江楚寒一眼.江楚寒嘿嘿一笑.从衣服里摸出了几块菜饼儿不住地吃了起來.江楚寒早有防备.几块油不拉几的菜饼吃下去以后.整个人顿觉得神清气爽.不住地感叹着人生美好等等叹声.
终于过了不知多久.门外忽地传來了一丝淡淡的脚步声.江楚寒耳尖.急忙走了出去.一见竟然是白天的那名小厮.不由得赶紧冲着那人淡淡地一笑道:“敢问洪大人可办好了公文.我江楚寒可等了他几个时辰了.”
“回江大人话.”那小厮沒好气地道:“洪总督日理万机.哪有时间会见客人.江大人若是等不及.就请自便吧.”
“好.”江楚寒顿时笑了起來.“那我江楚寒明日再來.”
那小厮怔了一怔.也不知江楚寒的笑容里究竟何意.脑袋里转了半晌也猜不出究竟是何意思.索性也就不再与江楚寒多做纠缠.向着江楚寒稍稍地拱了供手.然后又急急忙忙地走开了.
说干就干.第二天一大早.江楚寒早早地就來到了总督府门前.一脸笑意地冲着那小厮直笑.身后的邱枫还抱着一床被子以及洗漱用品等.那小厮也依旧是一脸的冰冷.将江楚寒领到了昨日的那间正厅里之后.便再也不管江楚寒了.
江楚寒哈哈一笑.也不以为意.顺手摸出了一只水袋.然后便自顾自的喝起了水來.
江楚寒的这一大阵势只是不一会便传进了洪承畴的耳里.洪承畴冷冷的一哼.也沒有再说什么.便再也不管江楚寒了.这一回.江楚寒就连棉被什么的也带了过來.看样子.江楚寒是想将持久战坚持到底了.
到了晚上时分.江楚寒美美地吃下最后一块菜饼儿.便将被子往地上一铺.舒舒服服地躺进了被窝里.暖和的让江楚寒也不由得感到一阵一阵的倦意.很快便酣声四起.进入了梦乡里了.
这个时候.咱们的洪承畴洪总督也才刚刚用完晚饭.听到这一奏报以后.洪承畴气的险些背过气后.在下人们的好生安抚这下.洪承畴好半晌这才缓过神來.冷冷地沉声道:“由他去.由他去.我倒要看看那个姓江的究竟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说完以后.洪承畴这才在一干下人侍卫的搀扶下.哼哼唧唧的回到了卧室里.
可惜的是.洪承畴的如意算盘又再一次的落空了.
第二天一大早.江楚寒便早早的醒了过來.摸出洗漱用品进行了一番刷牙洗脸的工作之后.江楚寒只觉得整个人顿时有些神清气爽.微微地活动了一番身子以后.索性将棉被叠好.然后这才晃晃悠悠地走到了前门处.
按规矩.邱枫等人是不可以进出总督府的.故而邱枫一大早便等在了门外.一见江楚寒晃晃悠悠、嘴里还不住地哼着一首不知名的江南小调.胡泽磊立即从马车里捧上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辣糊汤”递在江楚寒手上.顺带着的还有一大袋儿的菜油饼.
那热气腾腾的辣糊汤正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香气.钻进江楚寒鼻子里不由得引得江楚寒顿时流出一口的口水.食指大动.赶紧冲着邱枫和胡泽磊嘱咐了两句.便一股脑儿地又钻回了总督府.
那一碗热气腾腾的辣糊汤吃的江楚寒顿时感到无比的舒爽.辣糊汤是栖霞地方的名小吃.主材以熟羊肉、羊肉鲜汤、海带、等等不一而足等十一道材料组成.入口即化.鲜美无比.
喝下那一大碗辣糊汤以后.江楚寒又不急不忙地抽出一块菜饼儿美美地吃了起來.做完这一切以后.江楚寒这才无比满足地放下了手中的食物.摸了摸已经涨圆了的肚子.微微一笑.遂一步三摇晃地走到了院子里打起了拳.
早有人将江楚寒这大清早的这一番所作所为报给了洪承畴.洪承畴满嘴的稀饭顿时喷了出來.顾不上满嘴的饭粒子.一把将满满一碗的稀饭砸在地上.怒不可歇地道:“这个姓江的感情还是要在我府上过立春么”
“现在看起來恐怕是的.”身旁的一人小声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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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楚寒当然不知道在后宅内此刻正发生的这一系列的事情.打完了一套拳.活络活络胫骨.一身的清新感扑面而來.
地上的积雪早已开始融化了.只是江南的天气对于积雪消融并不觉得过于冷清.太阳一出來.反而觉得身上暖烘烘的.
“真是个好地方啊.”江楚寒不由的感慨.偷得浮生半日闲.若是能一直这样混吃等死.现在看起來.倒也是一桩无比幸福的美事.
到了第三天.江楚寒的身边忽然多出了一只小猴子.无比乖巧地趴在江楚寒的肩膀上不住地东张西望着.像前一日一样用完早餐以后.江楚寒索性逗起了猴子.找到了这么一项有趣的游戏.倒也是其乐融融.乐在其中了.
江楚寒这样混吃等死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第七天.一直躲在后院里不肯出來的洪承畴.终于再也坐不住了.
当洪承畴怒气冲冲地跨进厅堂的大门.看见江楚寒的第一眼时.江楚寒正毫无形象地双脚蹲在椅子上.双手还捧着一大碗的辣糊汤咕噜咕噜地喝着.一只小猴子正趴在江楚寒的身旁.一嘴口水地看着江楚寒碗里的那一大碗辣糊汤.
直到洪承畴冷冷地咳嗽了一声.江楚寒似乎这才发现了洪承畴的到來.急忙放下手中的大碗.立即从椅子上跳了下來.冲着洪承畴哈哈一笑.微微地鞠了一躬道:“洪总督日理万机.让下官我等的好是心焦啊.”
“哼.”洪承畴显然还沒有忘记在栖霞时所受到的那个耻辱.鼻子里冷冷地哼出了一声.然后一甩大袖.一脸冰冷地走向了上座.冷冷地道:“本官可不像江大人这样闲的慌.整日里蒙头大睡逗逗猴子.本官可沒有江大人那份闲情逸致.”
对于洪承畴的这一番冷嘲热讽.江楚寒很聪明的直接选择了充耳不闻.嘿嘿一笑.腆起一张厚脸皮道:“自然自然.洪总督贵为朝廷一品.事务烦忙.一十八天不出府门的埋头办公.实乃我大明国之栋梁.下官又怎敢于洪总督比肩论足呢.”
洪承畴的脸色变了数遍.眼见江楚寒脸皮子竟然如此之厚.也实在出自洪承畴的意料之外.想了一想.不由得冷冷地又一次开口问道:“江大人來应天见本官.究竟所为何事.”
“张恨金畏罪自杀了.”江楚寒仿佛显得有些失落.颓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洪承畴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起來.怔了半晌.洪承畴这才缓缓地开口说道:“张恨金畏罪自杀.本官也早已知晓了.我那妹婿生性不端.于我大明无益.既然如此.不如早早地除了这个祸害.以免祸害一方百姓.我洪承畴就全当沒有这个不忠不仁不义的妹婿就是了.”
“那是自然.”江楚寒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张恨金在狱中畏罪自杀.但是此案还是有很多有待斟酌的地方的.”
洪承畴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璇霓.沉声道:“江大人要说什么.就直接说吧.本官可沒有时间陪你闲聊.”
“是是是.洪总督日理万机.那么.咱们就长话短说吧.”江楚寒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道:“在此之前.张恨金曾经带兵抓捕并查封过扬州城里某一家银号.而据锦衣卫所查得的信息.这些兵.具皆出自洪总督的帐下.”
“混账.”洪承畴忽然冷冷地一拍扶手.冷声道:“莫非你认为本官有罪么.所以你江大人就跑來应天冲着我洪承畴兴师问罪來了么.”
“下官不敢.”面对着洪承畴的怒火.江楚寒全无一丝畏惧.淡淡地道:“下官刚刚才说过.此案还有很多有待斟酌的地方.只是想亲口问一问洪总督.好对本案有一个明确的结案理由.”
洪承畴猛地深深地吸了口气.冷笑了一声.不由得沉声道:“无可奉告.”
“唉.”江楚寒忽然摇了摇头:“洪总督如此执拗.莫非是想逼我江楚寒请出尚方宝剑不成.”
“你敢.”洪承畴霍地一下站了起來.眼神中带着一丝的冷酷.冷冷地道:“想拿尚方宝剑压我.江大人.莫非你真当本官不敢杀你了么”
“这句话.洪总督说的可就不对了.”江楚寒淡淡的表情里带着一丝微笑.缓缓地道:“我江楚寒一无犯法.二无扰乱上官.并且.圣上也赐予了我这柄尚方宝剑.洪总督.下官敢问.你又凭什么要治我江楚寒的罪呢.”
“不凭什么.就凭你现在敢站我面前口出狂言.别忘了.这里可是应天.不是栖霞.”洪承畴冷冷地一笑:“在本官面前.尚方宝剑也沒有用.本官身为五省总督.管辖江南江北一应军政大事.江大人.你还不够格跟我说话.”